这番话,无疑是更加大了琼斯助教的嫌疑。
林蒙还多问了句费林·马尔科,他姐姐琼斯太太拥有的是什么股票和债券。
如果琼斯助教想要变现的话,她就可以知道她去哪儿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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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福尔摩斯匆匆如风地回到学校,和林蒙汇合时,林蒙仍旧是光鲜亮丽的模样,相对的福尔摩斯就像是去外面疯玩了一天的熊孩子,裤腿上溅了不少泥,但他的神色是明亮的。
林蒙一瞧就拍掌道:“看来你带回了好消息。”
“是的!”福尔摩斯兴奋道,“琼斯助教他徒步去了有黄橡树的地方,同时还有红砾土,和一条小河。如果我能事先知道剑桥郡的土壤分布就好了,不然我就不会花费那么长时间了。当然了,我还是找到了目标地点,并找到了挖掘过的痕迹。”
“做得好,福尔摩斯。”林蒙心念一转,“我想我们需要让警察捉个现行,不然的话,哪怕我们俩将实打实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福尔摩斯搓搓手,难掩激动:“伍德,我不能更赞同了。”
这会儿琼斯助教还在桥牌俱乐部打牌,林蒙需要给他送个纸条过去,只是这个俱乐部是会员制的,寻常人不好进出。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林蒙转眼就去找了之前绿了别人也被别人绿的大个子,杰夫·格兰特。
杰夫·格兰特的叔叔就是琼斯助教的牌友,而且还是琼斯助教的欠债人,否则杰夫·格兰特哪会那么容易,就得到一间实验室的使用权。
林蒙和福尔摩斯找过去的时候,杰夫·格兰特正在实验室写报告。
“嘿,杰瑞米。”
杰夫·格兰特:“……我叫杰夫·格兰特!”
林蒙讲了来意,杰夫·格兰特喷气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俩也休想拿之前的事威胁我。”
林蒙无辜道:“之前的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杰夫·格兰特还以为他们俩是怕了,因而忍不住得意道:“看来你很清楚贺斯特勋爵是我表舅。”
林蒙眼睛骨碌碌一转:“先不说我清不清楚你有一门显贵的亲戚,但我绝对清楚的是,你有一个公式写错了。”
杰夫·格兰特不可置信道:“什么?你根本看都没看。”
“信不信随便你了。”林蒙转过头来对福尔摩斯说道:“唉,福尔摩斯,看来我们得去找其他人帮忙了。”
福尔摩斯跟着往外走:“只能如此了。”
“等下!”杰夫·格兰特叫住了他们俩,“看在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对两个绅士的困难袖手旁观的份上,我姑且帮你们这一次。”
林蒙温声道:“谢谢你,格兰特。”
‘……他竟然叫对了!’杰夫·格兰特忍不住这么想道,他还有点受宠若惊。
有了杰夫·格兰特这层关系,林蒙写下的字条很顺利地就送到了琼斯助教手中。
接下来就该琼斯太太的弟弟费林·马尔科出马了,他用一个神神叨叨的妇人,将剑桥郡的警察领到了指定地点。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琼斯助教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他来到之前埋东西的地方,将一个梳妆盒挖了出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费林·马尔科就大叫着带着警察出现在他面前。
琼斯助教:“!!”
梳妆盒打开后,正是琼斯助教用的一系列药品。而这个地方,还是琼斯助教从家到桥牌俱乐部的必经之路附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用这个梳妆盒,来保佑他能够继续胜利下去。
警察们倒还没有傻到家,以为琼斯助教只是来玩挖坑埋土游戏的,尤其是之前琼斯太太的弟弟费林·马尔科,是带着个灵媒出现的,现在他们真的在这儿堵到了琼斯助教。
这下警察们都转而赞叹起那个灵媒来。
在不远处围观的林蒙啧了一声:“如果他们知道那只是马尔科家的老女仆,会不会还这么不知耻。”
福尔摩斯冷静道:“伍德,或许他们宁愿去相信一个所谓灵媒,也不愿意来相信我们的演绎。”
林蒙拿下望远镜,拍了拍福尔摩斯的胳膊:“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你得清楚一点,你的演绎推理对他们而言,就如如今科学与科技在普罗大众面前一样,永远显得像是魔法一样神秘和难以置信。”
福尔摩斯振奋起来,但他并没有将感谢的话说出口,他拉了一下大衣:“走吧,伍德,我知道剑桥郡最好吃的一家餐厅,如果我们走得快的话,还能赶在他们打烊之前吃上一顿热乎的晚饭。”
林蒙却一点都不着急:“其实我不太饿,谁让我中午吃了饭。”
福尔摩斯往前快走了几步,停下来等她赶上:“快点,伍德,快点!”
林蒙心道:‘……他这是假装没听到吗?’
林蒙微微摇头,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她想她尽管不太饿,但晚饭该吃还是要吃的。
之后,琼斯助教的罪行败露。学院那边对于这样的丑闻,十分头疼,并不愿意这件事被外界得知,于是就采取了冷处理,尽可能让这件事在人后处理。
再加上剑桥郡警察那边,也不想让民众知道他们渎职,更不想让民众知道有个灵媒介入其中,于是就厚着脸皮将所有功劳,都归功到当时出警的警探和小警员身上,将其中不光明的部分进行了淡化。
琼斯太太的弟弟费林·马尔科那边,只想拿回姐姐的遗产,对于警方这么做表示了无所谓。
因而韦伯·琼斯杀妻案,就这样近乎悄无声息地结了案。
连学院这边的学生之间,都没怎么听到风声。
倒是杰夫·格兰特事后听他叔叔说起琼斯助教的事,才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怎么确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那篇报告中,确实写错了一个公式,经过“高斯·伍德”那家伙的提醒后,他才没有白费了一番心血。
可杰夫·格兰特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伍德那家伙真的就只看了一眼,就指出了他的错误啊!
但不管怎么说,“韦伯·琼斯杀妻案”还是有人知晓真正的破获过程,哪怕是现在,也不止那么两个人。
以及在许多年后,还会有一名兼职医生的全职记录者,将这一案件整理发表,进而让公众得知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莫里亚蒂教授是个糟老头子啊,不要和神夏混了。不知道大家还想不想看神夏,想看的小天使多得话,以后我会考虑写一下的ovo
第44章 猎鹿帽(3)
“韦伯·琼斯杀妻案”给学院带来了的负面影响,仅仅只流传在知情人口中。也因为这样不光彩的事,所以学院后来决定在圣诞假期来临前,开一次宴会,允许学院教职工带女性家属参加,去一去晦气。
这样的决定,显然将学生们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给吸引住了,毕竟学院中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时候没有什么比美丽的姑娘,更能让他们着迷了。
林蒙对年轻美丽的姑娘没什么兴趣,但学院要求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宴会,林蒙也只能正装出席。
在这之前,因为对“韦伯·琼斯杀妻案”有微妙的不对劲感,这困扰着林蒙,挑战着她的控制欲,所以她有跟进了这个案件。可以这么说,比起案件真相,林蒙更想让自己感觉到舒坦,不再哽着那么一口气。
此外,林蒙还有辅修了法学——她没有去法学系上课,只是阅览了大英法律相关书籍,更深入了解了现今法律条规,然后不自觉地在这过程中,罗列了其中的漏洞。等到她再进一步和法学系的教授,还有出身律师和法官世家的学生们聊过天后,林蒙是觉得她如果去钻法律空子,她一定会很尽兴尽情的。
林蒙为自己这个想法,反思了几秒,然后就耸了耸肩,没将它多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对于琼斯助教杀妻案的后续追踪,林蒙在琼斯太太所拥有的股票和证券上,得到了突破口。在琼斯太太去世后,琼斯助教为了拥有赌资,就想着将股票和证券变现,他变现的速度快得惊人,就好像有人就等着他变卖一般。
再有根据林蒙对琼斯教授的了解,他可不像是能策划出这么近乎天衣无缝谋杀案的人。当然了,林蒙并不会小看一个杀人犯的思维运转速度,这就和不要小看绝境中人们爆发出的潜力一样,但是琼斯助教在这一起谋杀案中,细节方面未免做得太好了。
就拿其中一个细节来讲,琼斯太太去世后并没有立刻下葬,反而像寻常一般停灵了三天。这么一来,本来就对琼斯太太因心脏病去世,没有任何怀疑的他人,就更加不会怀疑她的死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样的看法,都建立在林蒙认为案件微妙不对的前提上,以至于她在寻找证据,来支持她这样想法时,都不能站在绝对客观的角度上。
林蒙之后在琼斯助教变卖出去的股票上,留了“印记”,准备看一看这只股票究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价值,以来进一步支持她的观点,就将这件事暂且放到了一旁。
再说回到学院圣诞宴会,宴会在一年难得对外开放几次的学院礼堂举行。礼堂很大,平时学院学生聚集到一起,都显得空旷,但是今天林蒙都怀疑她来错了地方,她怎么看都觉得礼堂变得好拥挤,她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让她的假喉结跟着轻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