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格兰特:“…………”
可怜的杰夫·格兰特都不知道,他是该纠正自己又又又被叫错的名字,还是想吼过去,问这人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有的没的的。最终,可怜的格兰特先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伍德你这么爱打听别人的隐私。”
林蒙眨了眨眼睛:“你换了新钢笔,是它告诉我的。”
不等杰夫·格兰特多说什么,林蒙就快步走向菲尔德教授的办公室,将杰夫·格兰特满腔疑惑都挡在了门外。
杰夫·格兰特:“???”
回头等杰夫·格兰特遇到福尔摩斯时,福尔摩斯也注意了下他的新钢笔,还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在杰夫·格兰特看来,和伍德那家伙一样恶劣的微笑。
杰夫·格兰特:“……福尔摩斯,告诉我我的新钢笔告诉了你什么?”
福尔摩斯反问:“你遇到伍德了?”
杰夫·格兰特:“…………我讨厌你们俩!”
只是没等几天,杰夫·格兰特就含泪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这日,林蒙正在图书馆翻阅有关二项式定理的书籍,福尔摩斯忽然在窗外出现,手舞足蹈着。
林蒙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案件,但她的书才刚看了一半,并不打算就这么半途而废。于是,林蒙就把书竖了起来,借此“掩耳盗铃”。
福尔摩斯没有就这么安静地走开,他让另一个学生来给林蒙传话,说是给林蒙三分钟。
林蒙看了看页数,算了下时间,果然三分钟足够她看完。
林蒙心道:‘行吧。’
于是她就在旁边同学狐疑不定的目光下,“翻”了一遍那本书,然后将那本书放了回去,离开时还从图书管理员那儿借走了一本十年前出版的数学杂志。
等见到跃跃欲试的福尔摩斯,林蒙问道:“你一个人不就可以了吗?”
福尔摩斯飞快看了她一眼:“别妄自菲薄,伍德,你有你擅长的。”
林蒙假笑道:“是的,我擅长不曲解别人话中的意思。”
福尔摩斯:“……是杰夫·格兰特。”
林蒙摸了下下巴,“你先说说看。”
原来不久前剑桥郡的警察来了,他们从杰夫·格兰特的宿舍中找出了一把沾血的菜刀,然后就指控杰夫·格兰特谋杀了珍妮特·霍普。
珍妮特·霍普就是杰夫·格兰特以前的“女朋友”,教职工罗伯特·霍普的妻子。
福尔摩斯也只知道这么多,而林蒙听完后,就指出了一个问题:“警察是怎么拿到搜查证的?总有什么证据指引着警察将视线转到格兰特身上。”
林蒙并不倾向于认为珍妮特·霍普是杰夫·格兰特杀的,他之前就和对方断了联系,还另外找了个真正的女朋友。再者,尽管林蒙一向看不太上杰夫·格兰特的智商,可他的智商并不低于一般标准,以至于到了不懂得将作案工具丢弃的程度。
福尔摩斯假模假样道:“或许是因为他们雇佣了一个灵媒。”
他可还记得之前警察对一个假灵媒大加赞赏一事,借以讽刺了一波。
林蒙瞪大了眼睛,也很假模假样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还不擅长辛辣的讽刺。”
两人相视一笑,都当自己是有风度的绅士,从不明朝暗讽。
然后,两个人就去探查这一案件了。
他们俩先去了杰夫·格兰特的宿舍,他也是一个人住,宿舍在二楼,这会儿警察早已不在。福尔摩斯在宿舍楼外转悠着,林蒙则负责去门房那边看一看,等到她和福尔摩斯在杰夫·格兰特的宿舍外汇合时,两人异口同声道:“他是被诬陷的。”
福尔摩斯先说道:“你发现备用钥匙有被从窗口取走,但最终没有成功的迹象?”
“那看来你是发现诬陷者是怎么进入格兰特宿舍的咯?”林蒙话锋一转,“那么最大的嫌疑人,我想我说是死者的丈夫,你不会反对吧?”动机有,毕竟杰夫·格兰特绿了人家;另外,对方因为是教职工,所以可以进出入学院,所以作案条件有。再有,林蒙还可以根据嫌疑人来闯宿舍留下的痕迹,大致猜测他是什么时候出没的,毕竟到现在宿舍楼中人都还很少,且门房都没有意识到曾有人来偷钥匙,那嫌疑人选的时间段就清晰明了了,这也只有内部人员才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福尔摩斯没有就此断言:“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求证,仅仅从片面的角度看待问题,有可能会造成大的谬误。”
林蒙眨了眨眼。
福尔摩斯莫名其妙:“怎么?”
林蒙笑着说:“很有追求正义侦探的风范嘛,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明明十分受用,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矜持:“我以为任何一个逻辑学家来讲,追求严谨在任何时候都是十分有必要的。”
林蒙轻哼一声:“那你嘴角上扬什么?”
福尔摩斯:“……”
说回到案件上来,这件案子发生在上午,下午剑桥郡的警察就冲进了学院,将杰夫·格兰特带走了。
这样的神速,林蒙几乎都要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只是比起之前他们俩调查“韦伯·琼斯杀妻案”,这次他们俩遇到的阻碍就要多了点。毕竟如果按照正规程序走的话,他们俩不能只身闯入被圈起来的案发现场,而被害人珍妮特·琼斯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抬到了警局的停尸房去了。他们俩更多地还是从围观群众口中,探听到不知道拐了几道的消息。
福尔摩斯倒是不急,他眼下正是对各种印记,如马车印、脚印非常感兴趣的时候,所以他在凶宅附近来回走动,观察着凌乱了的痕迹。
林蒙敢打赌,案发现场也早就被警察们破坏了,但他们也必然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只看到了最明显的,也就是被死者丈夫引导他们看到的,指向杰夫·格兰特的。只是如今的情况是,缺少有力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
林蒙正在思考怎么合法地去案发现场,福尔摩斯那边有了新线索。这么多车印中,有一道比较特别,那是一辆有背对背两个座位的双轮单马车的,而且这辆马车有在一段泥泞道路上行驶过,拉车的马掌有一个刚换了新蹄铁,而且这辆马车是来回的。泥泞还比较新,应该是今天上午的。
福尔摩斯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下泥泞,又回想了下他这段时间在剑桥郡的游历经过,判断出这是位于英利思大街旁边植物园特有的泥土,他们最近在搞移植,所以有泥泞也不难理解了。
林蒙想了想教职工罗伯特·霍普的工作时段,判断道:“霍普太太上午出过门。”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但无论霍普太太去做了什么,她都没有在目的地多呆,她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用的是同一辆出租马车。”
林蒙把手插到西装裤口袋中,另一只手指了指背后的凶案之宅:“福尔摩斯,你做好准备成为一个私家侦探了吗?”
福尔摩斯心念一动,尔后微微一笑:“我很乐意被警方领进案发现场。”
之后,林蒙和福尔摩斯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剑桥郡警局。林蒙油头粉面的,穿着考究,还在衣领上别了枚绿宝石胸针,趾高气昂地要求见局长。
小警员问都不敢多问,就诚惶诚恐地将他们领去了局长办公室。
林蒙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搬出杰夫·格兰特的表舅贺斯特勋爵就行了,狐假虎威地唬住局长,叫局长吩咐负责此案的探长,带他们去见杰夫·格兰特,还有让私人侦探涉入此案。
探长姓布洛克。
布洛克探长有点不满:“我们在嫌疑人宿舍中找到了作案工具,而且嫌疑人和被害人有不正当关系,他有犯下命案的动机,所以说这件案件让我看已经水落石出了。”
林蒙也不十分冷酷,只是冷冷淡淡地说:“在勋爵大人看来,格兰特先生没有被你们警方抓到拿着作案工具,正试图杀害死者,那就不叫证据确凿。”
布洛克探长:“……”
福尔摩斯全程只负责目无下尘,也就是他平常的模样。
很快,林蒙和福尔摩斯就见到了正在被审问中的杰夫·格兰特,两个警察对他一点都不客气,毕竟证据确凿嘛。
林蒙淡淡地看了一眼布洛克探长。
她什么都没说,但布洛克探长开始担心起的饭碗来,他窘迫地叫了停。
杰夫·格兰特见到联袂赶来的林蒙和福尔摩斯,感觉到很惊讶,又很无地自容。他可一点都不想让两个对头,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然后他还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出事后,家里人还没有赶过来,反而是这两个人先赶过来了。
只是杰夫·格兰特正想开口,林蒙就截断道:“格兰特先生,勋爵大人对你的表现很失望。我和福尔摩斯侦探特此赶来,是希望将莫须有的谋杀丑闻掐灭在摇篮中。”
福尔摩斯矜贵地点了点头。
杰夫·格兰特:“???”
旁边的警察们敢怒不敢言不说,之后还请他们俩先去了停尸房,看了被害人珍妮特·霍普的尸体,又带他们俩去案发现场,也就是霍普家。
福尔摩斯就开始了他的演绎,他像只猎犬般,在这儿看看,在那儿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