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在一旁探出脑袋:“还有我呢,二师傅,还有我呢!我会跟着两位婶婶照顾好叔母的”
倚翠笑着点了一下李莫愁的鼻尖:“好你个莫愁,自从小姐嫁给种姑爷后,你连师傅也不叫改叫叔母了!”
“叫叔母更亲热一点嘛!”被很多人疼爱的李莫愁如今活泼开朗,常以欺负杨康外加新来的欧阳克为乐,一点也看不出原著中心狠手辣,为了陆展元那么一个渣就毁了自己一生的赤练仙子的痕迹。
其实当季言之得知李莫愁居然是种家遗脉——之所以会姓李,是因为林朝英和倚翠捡到她的地方,未变成废墟之前叫李家庄——再想到原著中除了武功高深好像什么俗务都不通的赤练仙子,季言之实在搞不懂林朝英和倚翠是怎么教养徒弟的,从古至今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女子不知凡凡,但像(原著中)林朝英那样,始终看不透的,还是少数。
想想明明道义都在被渣男陆展元所负的赤练仙子这一边,到最后落得人人喊打,人人喊杀的却也是她赤练仙子,季言之就忍不住一阵冷笑,陆展元之所以选择武三通的义女何沅君,何尝不是因为赤练仙子身为孤女,所属门派不怎么出世,所以名声也就比不上赫赫有名的南帝子弟子的养女,如果赤练仙子同李莫愁一样,被种家认了回去,陆展元还会抛弃和自己先定情的赤练仙子吗。不过是沽名钓誉、趋炎附势之辈,偏偏所谓的江湖中人还对他一家子遭遇的惨剧报以同情,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造得孽落得如此下场,不是应该的吗,即使赤练仙子的手段激励了一点,要是换做他,他会让陆展元的一切算计成空,然后阉了……
不过这都是原著的事,如今的李莫愁不会是那因爱生恨、导致性情大变的赤练仙子。身为种家后人的她,只会幸福昌平,能和不过一破烂庄主儿子产生什么关系?
收敛了心思,季言之随后便出声叫上种彦崇,让他跟着自己出岛办事。而此时,本质其实和郭靖一样憨厚的种彦崇才知道自己的表哥,居然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拥有这么庞大,足以轻而易举颠覆一个国家的军事能量!
“表哥你……”
在某处隐秘性很好的山谷,见识了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彪悍劲儿,并被玄铁盔甲所覆盖,只露出眼睛、鼻子的十万,季言之按照现代练兵法训练出来的士兵,种彦崇一直都处于震惊中。种彦崇既震惊季言之训练士兵的手段,也震惊于季言之真的有推翻大宋皇朝,自己当家作主的想法…
季言之用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目光看着种彦崇:“怎么?你…想说什么?”
季言之虽然在笑,笑容看上去也很温暖,但种彦崇还是忍不住背脊生冷。种彦崇想想不过而立之年就因为受到党派之争牵连、客死异乡的父亲和伯父,再想想死于兵乱的两位兄长,想劝解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种家的人忠的是这片土地,忠的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的黎民百姓,可不是那昏庸无能、狭隘、只亲近奸佞小人的赵家人!
想明白这点,种彦崇抱拳很郑重的道:“表哥,与金国之战,定要让表弟参与!”
季言之微笑:“这是自然,没有彦崇帮衬,表哥想还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只怕会无限往后挪!”
种彦崇再次抱拳:“那彦崇在这提前恭贺表哥黄袍加身!”
这对表兄弟在‘藏有’十万士兵的山谷待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又转道以游历的名义,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人生百态的同时,季言之开始整理手中这些年来一边练兵,一边布置用以养兵的产业!
南宋绍兴十二年,绍兴四年末归国的宋徽宗在临安府的思故殿去世。相比历史上靖康二年被虏,绍兴五年就在五国城去世,这位面的宋徽宗,显然要更幸福一些。毕竟被季言之单枪匹马救出,送回临安府后,宋徽宗的太上皇可当了将近七年多。权力嘛,宋高宗很谨慎,宋徽宗一点也摸不着,但身为太上皇的供奉却是实打实的,半点不打折扣,可以说正是由于吃得好,睡得好,衣物无不精致,原本病如膏肓的宋徽宗这才活到了历史上他棺椁归宋的时候。
宋徽宗这一死,柔福帝姬自然面临着回临安府奔丧,并为父守孝三年的事宜。而此时恰逢金国使者入宋,再次说起议和的事。而且这回为表诚意,金国使者更是说现金帝有意放充入浣衣院的韦氏归国!
柔福帝姬听到此消息之时,已经在赶往临安府的路上。马车中,柔福帝姬笑对吵着要跟来说要保护她,已经是十多岁大姑娘的李莫愁道:“倒和我以前所做噩梦的时间一致,表婶婶记得,噩梦中韦氏也是绍兴十二年才得以归国的……”
李莫愁长得眉清目秀,美目流转间却自有一股明媚神采。她眨了眨眼,很好奇的道:“只有她一人归国?那她在金国所生了的两个儿子呢,不跟她一起归国?”
“孩子的父亲是金人,那孩子自然也是金人,又怎么会随韦氏一同归宋!”
心情显然极好,并没有因为宋徽宗离世而低落的柔福帝姬顿了顿,语调温柔的告诫李莫愁:“莫愁,这些话儿等到了临安府可不要再说,免得一心想隐瞒自己在金国遭遇的韦氏借机发难,正好给了高宗强留咱们在临安府的机会…”
“谨言慎行嘛,莫愁知道,不过表婶婶,你真的该听表叔的话,不要回临安府奔丧。表叔暗中所行之事,虽说隐秘应该鲜有认知,但此时各地起义军四起,南宋外忧内患,焉知不会将主意打在表叔的身上。身为表叔一直敬重有佳,真心爱重的妻子,便是上好的把柄,想来南宋官员中聪明人还是有的,就怕他们朝高宗陛下建议扣住表婶婶你,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
“放心,当年相公为了带大姑姐和婆婆出沦陷京城,可是以一人之力杀得金兵无一不胆寒,更别提最近几年,相公时不时就领着手下假扮匪寇去金国四处骚扰一番,如今金国上下可算是对‘冯济’这个大名记忆犹新,有金国使者在临安府,他们又怎么可能让相公出仕,给自己国家凭添一位强大的对手?”
李莫愁有些不解的眨眨眼:“我听叔叔和表叔、表姑父谈话,说金国的威胁主要来自在草原已然崛起、强大起来的蒙古部落,怎么听表婶婶的意思,金国还在防备南宋呢?”
“金国对南宋防备,南宋又何尝不对金国防备……”柔福帝姬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道:“不然也不会出现一再议和的事情了!”
李莫愁耸肩:“那蒙古部落上下可有得笑了…”
“宋金和谈关蒙古部落什么事?”年逾三十的柔福帝姬发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年轻姑娘们的思维方式,照她上辈子的经历来看,宋金两国真和谈成功,对中原一样有野望、窥探之心的蒙古人就该急了,而不是高兴,怎么鬼灵精的李莫愁会说蒙古上下有得笑,莫非是料定宋金二国根本不会和谈成功…...
柔福帝姬一瞬间思绪万千,最终却化成了淡淡的一声叹息:“也不知康儿他们几个怎么样了,姐夫和着相公也真是狠心,居然将还是弱冠的他们一起‘踢出家门’到江湖上游历,薇儿、蓉儿这两货也是个不省心的,居然也跟着一起跑出了家门…”
“荫弟和萌妹,荆弟不也跟着一起跑了吗,他们三比薇妹、蓉妹的年龄更小,用表婶婶的话来说,不是更不省心!”
李莫愁口中的荫弟指的是种荫,种彦崇和林朝英之子。萌妹,荆弟则是柔福帝姬在生下长女冯薇后三年,所生的龙凤双胞胎!女为大、名冯萌,子为小、名冯荆,几个小家伙平日里无法无天,没有怕的东西,很是闹腾。不过很聪明,小小年纪就把当属顶级内功心法的《小无相功》、《北冥神功》、《九阴真经》,练得炉火纯青,身手更是足以比肩江湖中一二流的高手,因此柔福帝姬一腔慈母心起的担忧情绪是很没有必要的,至少其他的家长,列如季言之、黄药师这两货,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人身安全,相反,对任何事情都看得透彻,本质上一样张狂、百无禁忌的他们认为,即使因为少不经事,吃了一些亏,只要不危及生命安全,也是有利于孩子们成长的经历!
柔福帝姬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的确,荫儿他们更加的不省心!”
马车继续缓缓朝着临安府进发,马车里的李莫愁天真烂漫,柔福帝姬满腹思绪翻滚,花语岛这边,却是阳光明媚,鸟语百花香!
季言之和着黄药师在桃花树下对弈,一棋终了,捧着茶盏饮茶的黄药师突然道:“几年前的五绝对阵,王重阳怕是真的死了!!!”
季言之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黄药师,纳闷的道:“这死不是真死,难道还有假死?”
“欧阳克回了西域白驼山庄,发现欧阳锋脸色有些不好看,想来那次终南山一战,欧阳锋应该也受了重伤,西域奇药甚多,欧阳锋又来信求了一瓶九花玉露丸,居然还没有养好伤,可见他的伤势应该比王重阳好不了多少,不过却比重伤未愈因此而去的王重阳要幸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