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谋朝篡位的人怎么他就这么多! (紫青墨)
他感到无拘无束的风,从他的眉梢吹到眼角,吹的人心里痒。
越吹越让他心慌,他手慢慢收紧,一切让他不安定的因素就应该及早扼杀。
他闭上眼,又慢慢松开手,转而狠狠的掐了下她的脸,一边脸上被他掐的通红。
崔清越面上淡定,暗地却握紧了拳,她感觉到了王怜花那瞬间强烈的杀意,这种情况若是他真想杀她,她怕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加速了内力运转,可碰到某根经脉之后又瞬间消散。
上次与石观音一战中她参透问莲九式的代价是惨痛的,问莲九式这一招返璞归真,表面平静可实际上是霸道无比。
为了使出问莲九式,她几乎被抽出了大半的修为,还遭受了反噬。
但参透问莲九式之后,一股不知名的生机源源不断的开始淬炼她的经脉,淬炼完毕后,她的武功便会更上一层。
王怜花掐完一边脸后,为了对称还掐红了另一边。
崔清越心中默念道德经,平复自己的心情。
师傅说,忍一时风平浪静,人在屋檐下你一时低头,往后总有法子找回场子的。
朱五从门外路过,看着没关的房门好奇的往里面撇了一眼,一看人瞬间就炸了。
“王怜花!你在做什么?”亏他还以为这个人是正人君子,晚点还想修书给姑姑夸夸他。
结果他现在在做什么?!
王怜花松开了她,可一手还是扣着她的腕间。
崔清越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对朱五道:“五哥没事的,我不过同他在玩闹。”
朱五看着崔清越禁欲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会这么孟浪的人,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人逼的!
王怜花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敲了敲别在腰间的扇子,给崔清越使了个眼神。
他在威胁她。
崔清越低头,轻声唤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羞意,“五哥,没事的,你去忙吧。”
轻柔的声音衬着脸颊上被王怜花掐的红,活脱脱的一个怀春少女。
朱五内心想,看来得快点给崔家去信,省得到时候这两人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朱五走后,崔清越收回了刚刚的羞意,冷着脸,浑身淬着冰渣子,“你还想做什么?莫不是你也对石观音的势力感兴趣?你若感兴趣大可以去和移花宫争。”
王怜花摇头,“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呵,我来猜一猜,你这么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经营势力,应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那个王八父亲吧?”忍不了了,去他妈的道德经。
王怜花眼中暗光一闪而过,王八父亲这四个字让他心情大好。
他哈哈大笑,“王八父亲,可真贴切。”
“能有你这样的儿子的父亲,不是王八那是什么?”崔清越讥讽道。
“你可知你口中的王八是谁?”王怜花道。
“与我何干?”崔清越反问。
“他是快活王。”王怜花敛下了笑意,气势变得锋利,眼中闪着恨意。
一时间,崔清越想了很多,她应该与他暂时不是敌人,甚至目的相同。
王怜花手指一勾,勾出她怀中的牌子,“快活王占据关外称王,关外是西方魔教和西夏。西夏对关外的旌旗可一直虎视眈眈,不断小规模的在边境试探、摩擦。朝廷大部分兵力都被凌落石统帅镇守金人边境,为了安抚西夏,朝廷还每年给西夏一定的岁币。
你是清河崔家的贵女,你的背后是朝廷,是皇上,我不信你能放心的把关外交给快活王。”
朝廷现在大部分的精力还是放在金人上面,面对西夏只能安抚、镇压。西夏不断的在臣服和背叛之间反复无常,虽然西夏正值内乱,大部分的权利被太后把控,但是这个太后却是个十足十的好战分子,一直虎视眈眈的窥探中原。
快活王占据关外,势力庞大,一定程度上,压制了西夏势力。可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哪天突然倒戈,和西夏同时刀口对准朝廷。
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已经让朝廷失去了对那些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天然的屏障。
没了燕云十六州巍峨险峻的山脉、川流不息的河流以及横亘土地、威严耸立的长城抵御北方铁骑南下,已经让朝廷对金人的战争中屡战屡败。
如果河西再被西夏一点点吞噬,那么朝廷就如同裸.奔无异了。
“你可是他的儿子,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我怎知这不是一个陷阱,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崔清越道。
王怜花松开握着她命脉的手,道:“虎毒不食子,也要看什么虎。你先前说我句句鬼话,但对你我却全是真话。不管你信与不信,多一个盟友对你来说并无坏处,我想杀了快活王,你想解决隐患,目的是相同的。”
不知为何,她竟真从他满是诡辩的眼里看到一丝真诚,平常流转的眼波里铺满星河。
崔清越歪头伸出手,在王怜花不解的目光中勾起小拇指,道:“拉勾。”
王怜花笑得嘴都要咧上天,清朗的笑声回荡,如清泉汇入汪洋,泛起浩瀚海面上一点一点的涟漪。
涟漪慢慢扩大,形成波澜。
“你还是三岁孩童吗?”王怜花笑问。
崔清越收回手,想破开自己脑袋瓜子看看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王怜花学她伸出小拇指,强硬的拉起她收回的手勾在上面,“崔盟主,既然都是盟友了,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崔清越冷笑,收回手狠狠的把他揿在床上,另一只手大力的一左一右的揪了他的脸颊。
瞬间,脸上就被掐出了红痕。
“看来你脸皮没我想象中的厚。”一掐便红了,她还以为王怜花脸皮厚的天下无敌。
王怜花鼓着脸,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你可真是半点不吃亏。”
朱五不放心,又踱回了崔清越门外,从半遮掩的门缝里他看进去,里面的场景让他惊讶的捂住了嘴。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崔清越压着王怜花,完全看不到两人背地里的波涛汹涌。
看来真的是他错怪了王兄弟,他之前还想,朱七七与这位崔家表妹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人,比起朱七七她更像朱家人。
现在看来,她跟朱七七一点也不一样,她比朱七七还要彪悍。
等会,等会他就去给崔家去信,再晚点恐怕他侄子都要出来了。
他轻轻踮脚,关上了门。
王怜花喉间发出轻笑,反身把崔清越压在了身下,“能不能打个商量,打人别打脸?”
崔清越突然笑了,比半夜绽放的昙花还要短暂,却比昙花开放的瞬间更让人难以忘却。
她狠狠的踢向了王怜花的下身,可惜王怜花从她短暂的笑中瞬间抽离,反应极快的起身。
王怜花有些后怕,差一点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他摸了摸嘴角,拿下别在腰间的折扇,甩向了崔清越,“定情信物你可别再撕了。”
说罢,掀开窗子跳了下去。
崔清越接住扇子,望了一眼大开的窗户,这人就不能正正经经的走回门?
折扇在手里有些沉,仔细看这扇子是铁制的,崔清越气的把扇子哐当丢在地上。
下次,她一定踢中!
第36章
一入翼州,不同于中原官话的方言,勾起了她对这个地方独有的回忆。
街边驴肉火烧的香气和鸡蛋灌饼的香气,从鼻子涌进脑海。
路过陈纪烧饼铺时,她朝里望了一眼,十来年过去了,这家铺子还在这,只是看铺人,从老陈变成了小陈。
越往里走就越清幽,没了街上嘈杂的喧闹和市井气。
崔清越站在崔府外停止了脚步。
十二年,她整整十二年没回过家,没见过父母。她不知道她有没有长成他们期盼的模样,也不知道再见时,各自眼神中会不会出现让人疏离的客气。
时间是一把刀子,深深的扎在她与崔家的心里。
小时她和小姑姑常爬的西府海棠,如今也已长高,长着橙红海棠果的枝桠从围墙内探了出来。
这株海棠是崔清越出生那年种的,有意识起这株海棠便陪伴着她。
从春到冬,从花开到花谢。
她伸长手想试探的摘下那根出墙的枝桠上沉甸甸的果实,却无奈的放下手。
这么多年,这颗海棠树早就不像她小时那样,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枝桠。
她长大的,而它也长高了。
望着那棵高高的海棠树,她下了决心敲响了大门。
朱红的大门咿呀打开,扬起了一阵烟尘。
开门年轻的小厮问道:“请问您是?来崔府何事?”
“小顺,谁啊?”苍老的声音传来,慢慢从小厮身后探出头来。
崔清越眼里带着不常见的水光,她温声叫道:“李叔,是我。”
李叔一片茫然,眼里闪过陌生,这位漂亮的姑娘,他可从来没见过。
眉眼间倒是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崔夫人。
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拍打小顺的肩,“快去通知夫人,小姐回来了!”
小顺被惊的不轻,他来崔府的时日尚短,倒也听过老人说府里有个在外的小姐,只是没想到这小姐长的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