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谋朝篡位的人怎么他就这么多! (紫青墨)
王怜花这时上门是为何?一瞬间崔清越脑子里想了很多。
无论是为什么,于她而言总不是什么好事。恰巧朱五寄来的信来崔府不久,他就上门来了,难道他还真的想到崔家当个上门女婿吗?
朱五领着王怜花进门,脸上笑盈盈,他朝崔夫人行礼道:“姑姑,安好。”
说着还把他准备好的礼物送了上来,他掀开盒子里面摆着一套银鎏金镶珊瑚的首饰,首饰上面的镶着的红宝石鲜红欲滴,一看就成色很好。
崔夫人撇了一眼道:“你这可下血本了,又赢了哪个浪荡公子的钱拿来孝敬我了?”
朱五笑道:“这可是洛阳最流行的样式,姑姑可喜欢?”
崔夫人扣上盒子没发话,眼神反而在王怜花身上打转。
而崔清越眼神同样也在王怜花的身上。
他今日不像往常一样,收敛了风流气变的有些知书达礼,身上还带着儒雅的书卷气,一袭青衣倒多了分风骨。
崔清越有瞬间怀疑面前的这个王怜花是不是人假扮的,可他趁人不注意送过来的媚眼,让她明白,果然再怎么装一个人也还是变不了自己的本性。
朱五见崔夫人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王怜花,拉着他道:“这位是洛阳王森记的公子。”
王怜花拱手,递上自己的礼物道:“王怜花,见过夫人。”
崔夫人打开盒子,一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菩萨,悲天悯人。
她看着王怜花的眼神愈发顺眼,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懂礼数。
“王公子既然是小五的朋友,上门便上门,怎么还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崔夫人道。
“不以挚,不敢见尊者。”王怜花道。
“王公子不在洛阳,怎么同小五一同来清河了?”崔夫人问道。
王怜花不好意思道:“听朱兄说府上厨子做的菜可是一绝,他正巧来崔府,我便死乞白赖的跟着来了。”
崔夫人笑道:“看来我家厨子可是声名远传了,听说你与我家越儿是朋友?”
王怜花看了崔清越一眼,崔清越心里觉得怕是要坏了。
可没想到王怜花竟说:“我身为江湖中人,非常欣赏崔姑娘的武功。江湖人以武会友,江湖之人皆可是我的朋友。”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
崔夫人激动的心凉了半分,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武,人家听着还以为你是个母老虎。
偏偏自己女儿武功高强,还真当上了那个武林盟主。她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自豪,可更多的却是担忧。
她身为一个女子,清楚的知道那些个男人是怎么瞧不起女人的。习惯了主导的男人,怎甘愿会被一个女人压下去。
名声传了出去上门提亲的人便会越来越少。
她和崔正弦护不了她一辈子,她不想看着她孤苦伶仃的自己过一辈子。
没人分担的话,人生这条路上会太苦,也会太孤独。
自崔清越年岁大了之后,这周围的流言蜚语就从没停过。这附近人人都知道,崔家有个大龄姑娘,混迹江湖一大把年纪了连婚都没定。
一个妙龄女子,闯荡江湖,这会是多少闲杂人等口中的饭后谈资。
也许这是放在江湖人身上也许并不算事,但放在崔家就是天大的事。
人言可畏,崔夫人从不曾小瞧言语的力量。
就连崔正弦在外的时候,也被政敌经常用这件事情抨击。
崔夫人瞬间心情低落,没了应付他们的气力,叹了口气告辞后转头便回了房。
崔清越追来了房间,看着崔夫人沉重的脸问:“娘,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以后要怎么办?我和你爹迟早会老,外面人心险恶,你刚下山不知道,有些人就是无来由的恶,到时候谁又能和你一起抗。”她瞬间脑补了许多,越想越心惊。
崔清越搬着凳子坐在她正对面,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有个人和我抗?您不相信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吗?”
“我信,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崔夫人道。
“世道这么乱,没有人能护住谁一辈子,能靠的只有自己。以前我是你们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你们了。”
崔夫人无奈的笑道:“你还小,想的事情却这么大。我知道你烦我天天跟你说成亲的事,可是有些事到了年纪就必须得做。”
“放屁。”
崔清越没忍住说了句粗话,却被崔夫人揪着耳朵教训,“在外这么久连礼仪你都给忘了?”
一回崔府,她感觉她自己的两只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人。
崔清越乖巧的坐直身子,崔夫人看着她鲜红的耳朵又心疼的摸了摸,“算了,你总有自己的想法,小时铁了心的要同‘问道真人’上山,大了便一门心思走到黑。我也管不了你了,前路还长,你总能过好的。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只是没个知心人在身边,我总是不放心。”
她知道崔夫人顶着的压力,也知道她想让她安定下来的心。
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不管做什么事,他们就怕他们失败,失败之后会一蹶不振。总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他们行错时及时拉上一把,却把负担自己扛着。
当她刚学会走路时,那双手就一直在她的身后从没有离开,哪怕到现在也是。
她揽住崔夫人的腰,头靠着她的肩膀道:“我不怕孤独,也不会寂寞。也许我一辈子都有可能碰不到心动的想要共同白首的人,没有爱情,我还有亲情和友情。有这些,我永远不会孤独和寂寞。我刚下山识得了个很好的姑娘,下次我有机会定要让你看看,您绝对会喜欢她。”
“你的朋友,我怎会不喜欢?”崔夫人摸着她的头又道,“你知道吗?有些事就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像我和你父亲,成亲前谁也没见过谁,第一面还是他掀起盖头的时候。
我脾气你也知道,碰上你父亲就是两座火山。我也悔过,怎么家里给我找了这样一个人,又臭又硬,人不风趣,还特别古板,跟我想要的两人一点也不一样。
可后来有一天,我嘴馋,特别想吃城东的桃花饼。我又不想让仆人去买,想折腾你父亲,非要让他去买。他嘴里喊着麻烦,可还是乖乖的跑了几条街买到了热腾腾的饼。
桃花饼上还冒着热气,我咬了一口,味道甜丝丝的。我吃的快活,可你父亲却大汗淋漓。看着他的汗珠子一粒粒的掉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就是这个人了,我要同他过一辈子。”
那日后,她收敛了脾气,接下了府中事物。虽然不熟悉,可她每天都在认真的去做。
她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世家妻子,为丈夫洗手作羹汤,虽然羹汤有点难以入口,可崔正弦却没嫌过。
他也曾说,她不必如此。
可做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她还是她,只是学会了改变,学会了两个人互相包容。
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经营的,她大可继续当着她以前的娇小姐,任意妄为。可她却甘心收起小性子,变得成熟、端庄。
这好像就是她人生当中必经的一条路一样。
爱是给予,不是索求。
她和崔正弦风雨同舟几十年,吵过架,冷过战,可总是他先低头。
一个在外面从不曾弯下脊梁骨的人,可回到家对着她却不管缘由,心甘情愿的低下他高傲的头颅。遇上了对的人,让她尝到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滋味,她也希望她的女儿,能遇上良人,幸福一生。
崔清越打趣道:“没想到父亲还做过这种事。”
“你不知道,你父亲那时候做的傻事可多了,比如……”
崔夫人刚想打破崔正弦在崔清越心里的形象时,就听见一阵咳嗽声响起,“原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夫人都是这样编排我的。”
崔夫人瞪眼,“你父亲来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崔清越耸肩,一脸与她无关。
“回来了。”男人总是不像女人,哪怕内心翻江倒海,可面上却依旧是半点也不显。
“嗯,父亲。”崔清越道。
“待几日?”崔正弦不像崔夫人那般感性,男人总是要想的多一些。
“不日便走。”崔清越回。
崔夫人一听大惊,“刚回来,你就要走?”
“怎么会,多待几日,陪陪你们。”
反倒是崔正弦嫌弃道:“一天到晚在家里做什么?大好的天下等着你闯,小小的崔府有什么好待的?”
崔夫人插腰怒道:“你还知道崔府小啊?等越儿离开我就回哥哥家,朱家的一个花园都比你崔府大!”
崔清越看了眼情形,悄悄的挪到了门边。这时会轻功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走路都不带出声的。
崔夫人和崔正弦呛完,看了一周都没看到想看到的人,纳闷道:“人呢?”
崔正弦撇嘴,“还不是被夫人你烦跑的。”
崔夫人撸起袖子道:“崔正弦我是不是许久没打你了,让你不知道我拳头的厉害了?”
崔正弦一看到崔夫人亮出拳头,立马变的乖巧,讪讪道:“我错了。”
不管什么,认错准没错!
崔夫人朝天花板哼了一声,“算你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