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上次你教给我料理这个的方法我做给他们俩吃了,所以今天小佐助才想着来尝尝他夜夜阿姨的手艺呢。”宇智波美琴摸了摸手边佐助的脑袋。
万隐迦夜和这俩人也算相熟,也就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知道你们来的话,我应该做点别的,真是的,美琴下次也把富岳叫来啦,有这么可爱又有天赋的孩子是他该骄傲的地方。”
佐助听见她的夸奖忍不住挺起了后背让自己显得更自信一点,宇智波美琴轻笑:“佐助和鼬都是非常优秀的孩子,只是太优秀了——鼬啊,他一点也不依赖妈妈呢!”
“……”
“妈妈!我以后也会成为像鼬哥那样优秀的人的!我说到做到!”
这就是兄弟俩的区别了,佐助冲动容易感情化,而鼬在心思上更接近一个大人。万隐迦夜听着母子三人的对话,识趣地没有说话。
后来又说了几句话,随着盘子里的食物渐少,万隐迦夜也告别了他们,她看着三个同样的黑发与黑眼,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颜色早就褪去。
送走算是客人宇智波,老板娘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她打了个哈欠,昨晚倒是因为给卡卡西挪地方她在廊下凑合了一晚,到现在还是有点鼻塞。
不知道何时从后房摸到堂前的银发青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深蓝底绘有菊花的盘子慢慢滑进飘浮着泡沫的水池,她浸了水的双手白到几乎透明,泡沫被阳光轻轻一照就会爆开,那额穿着浅色小振袖的老板娘虚弱地就如同盘子上的泡沫一般。
金色的头发染了稻谷的颜色,白皙的后颈藏在发间跟衣领里,卡卡西突然觉得今天穿的有点多。
如若不然,自己怎么会觉得热呢?
可是说起来,他因为不怎么来酒馆所以对这儿的老板也不太熟悉,甚至没有什么交集,卡卡西也是在脑海里搜了半天也才想起她经常给三代目送酒的印象。
这是个异常漂亮的女人,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恬静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越是看着她,越是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堆积在他心脏里的某处,不断徘徊。
青年对自己的异样皱了皱眉,但还是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万隐小姐听见脚步声,虽然早就知道他站在那里但还是装作普通人,等他走进了才装作讶然的样子。
她冲青年笑了笑:“啊,这位客人,你醒了?”
“昨天,多谢了。”他生硬地说。
男人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轻细。
万隐迦夜听出了对方的冷漠,高兴自己的瞳术尚且能够勉强使用,她回他:“需要一些早饭吗?”
“有红豆汤,昨天剩下的一点米饭可以做握寿司或者饭团,对了,还有些早市买的秋刀鱼的。”她又补充道。
卡卡西认真打量着这个温婉而明艳的女人,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更何况他和这老板娘也不怎么熟悉,只摇了摇头道了谢便离开了。
他还听见身后那女子揽客的告别。
他却不知,万隐迦夜的眸子在对方离开之后,变得有些冰冷。
“真好呀,什么都不记得了。”
将蓝底的盘子擦净水渍重新摆进橱柜里,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把模样精致形状小巧的锁子将柜头一一插上,用棉麻布重新拭去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把厨房里的一切收拾妥当。
万隐迦夜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缓慢地同这个夏天一起流失,静待死亡。
最后一个夏天终于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舍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致敬失忆的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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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是一日清晨。
卡卡西从恶梦中惊醒,他的额头蒙上一层冷汗,黝黑的眼看了床边鱼肚白的黎明,仿佛耳边依然还回响这梦中那个女人的低声呢喃。
看不清脸孔,连声音也记得模糊,可偏偏他记得住那个女人流在他后颈冰凉的眼泪。
她是怎么了,如此悲伤?
因为那执拗的感情就是在梦里都那么清晰,让他醒过来都因为对方感觉浑身颤抖。
可那又是谁呢?
关于对方的记忆一片空白,仿佛是被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一般。
卡卡西知道自己无心睡眠,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将那个人的眼睛重新遮掩在黑暗之下,才重新从镜子里看着自己。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中早已生出了平和,这份理所应当的安然让他看上去收敛了许多锋芒,似乎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一个颇为稳重的人。
他尝试着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挑了挑眉又恢复了冷漠——看起来傻乎乎的,他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定义。
那一日的僵硬消失了。
早上从花店领了白百合,沾染着晨露的白色花朵被青年轻轻捧在手上,和往常一样他过早地光临花店,老板娘虽面上有些抱怨,但这花却已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卡卡西走在前往公墓的路上,从朦胧的雾里去寻找脚下的路,今天确实有些水汽,不过等着太阳正出了也会消散吧。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今天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总觉得不安。
只是,或许来到公墓会令他感到更加不安,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朦胧的雾里只看得清一个穿着深紫色和服的身影,走的近了才发现那人挺着笔直的腰背,浅色的头发被盘在脑后,偶尔露出的一两缕衬得粉白的脖颈更加诱人。
许是听得他的声音,对方回过头来,卡卡西才发觉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是那个老板娘。
她转过身来,面上无悲无喜,俏丽的脸上有一种木偶一样的僵硬与麻木的神色,直到她和雾气逐渐揉为一体的水色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老板娘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愁苦,是属于人类的鲜活。
“早上好”她说,勉强笑了笑:“真巧呢这位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搭话的卡卡西只应了一声,但隐隐地,他还是有些高兴,那是很隐秘的感觉甚至都不被察觉。
脸上带着面罩的青年冲她点头。
“那么,我就先走了。”
女人弯了弯腰,脸上有带上了那种温婉明丽的笑容,淡色的唇彩让她整个人闪着一种别样的光辉。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薄雾里,他给带土的碑上放上百合,他随意瞥见不远处被那老板娘插着红色非洲菊的的墓碑。
卡卡西微微皱了皱眉,只因上面写的——[宇智波镜之墓]。
宇智波不会任凭族人葬在这里,宇智波带土只是个例外,因为他本身的身体并没有被带回来。
宇智波镜的大名,卡卡西不是没听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和宇智波家扯上关系。
卡卡西想着老板娘那和宇智波向来不搭边的样貌,除了漂亮,哪个宇智波不是双黑,可老板娘并不是。
卡卡西想不通,索性不再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对那个酒馆老板娘的事情并不执着,不想知道她的过去,也不想知道她的未来。
然后,卡卡西又开始了他的一天,不过在和已经过世之人说话的时候,曾经三代提过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其实比起暗部,特别上忍也不错,对吧?
这么思考着,卡卡西想起来那个女人经营着的居酒屋,这次任务结束以后再去一次也挺好的。
他年满二十岁,是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
想起来那个到处充满柔软的房间,那种莫名其妙的焦灼甚至因为走神在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丧命。
他小队的孩子当时还伸手拽了他一把,自知失职,当时便没有说什么。
只是撇过这个新来的那一头乌黑亮丽用白色短线扎起来的头发时,才想起来这是个宇智波来着。
暗部内部明文规定,不得刺探共事者的身份,但能代表一个人的东西在战斗之中就能显露不少。
譬如他的银发跟单眼,又譬如这孩子赤红瞳里三颗黑色的勾玉。
他知道这是宇智波家的孩子,那么老板娘呢?
不可抑制的念头侵袭了卡卡西的大脑,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左眼,这个也是来自于宇智波一族。
唉,宇智波——
靠武力为生的人到村子的外面执行任务,退出这里的人则是干起了别的营生。
这些人有的是在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暗伤,也有的是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或者是要照顾家里,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退休的忍者跟正直壮年的忍者跟没有修行天赋的普通人共同组成了忍村。
万隐小姐就是这里面的一员,她现在要独自一人撑起一家收客六桌的居酒屋。刚开始总觉得跟之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相比,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好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也算是得心应手。
她现在就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将饭菜与酒一盘一盘地端上桌,顺带着还给来到这的人们送上热情的笑容。
她家酒馆的客人男性居多,而其中忍者又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