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依然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俨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就连lancer和caster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局(lancer:“老子也不能输!”)(caster:“为了宗一郎大人的话……”),冬木之虎藤村大河也不甘示弱,高呼着“我也要吃!”投身了这片原本不该有她立足之地的战场。卫宫父子抱着饭碗在一边看得都傻眼了,葛木宗一郎默默吃着自己的白饭,一语不发。
而我则是一边啧啧称奇地看着英灵们你争我夺,一边不时夹点东西到二世和格蕾的碗里。
哦,你问我怎么做到的?
感谢各位assassin的气息遮断,限定展开一个哈桑来偷食物还是很方便的(哈桑会哭的)。
热闹实在是太好看,看得我都忘记了要吃饭,直到战局终于进入了最终阶段,我才一边看得目不转睛一边将已经温凉的牛肉放进了嘴里,随后,便为这奇异的美味睁大了眼睛。
“唔,好吃!”我对着卫宫士郎竖起了大拇指,“卫宫君的厨艺相当不错哦!”
听到这句话,伊莉雅斯菲尔和埃尔梅罗二世同时看了我一眼。
第275章 不知不觉对你说了“好想去海边”
晚饭之后,埃尔梅罗二世来到了我的房间。
“膝盖的伤还没好吗?”他拉高了我的裙摆,看着先前战斗时撕开的伤口蹙起眉来,“你没有用治愈魔术吗?”
我挠了挠脸颊:“我的治愈魔术水准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也对着伤口用了几次礼装技能了,不过,效果比我想得还要不理想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又有了叹气的冲动。
虽然不是小圣杯,但是机能做的这么有限真的好吗?明明是那么珍贵的战斗型号却拿来当消耗品用,真是浪费。魔术师和金闪闪整天把人造人喊人偶也就算了,总不至于人造人也真的把自己当人偶吧?
算了,还是别再想那些魔术师的脑回路了。知道他们不正常就够了,还要细究都是什么款式的神经病吗!
“这样啊。”
埃尔梅罗二世的眉头蹙得更深,他伸出手来对着我的膝盖,调动了魔术回路。
“虽然我的治愈魔术水平也很垃圾……不过聊胜于无吧。”
在暖暖的绿色魔力的滋养下,前几天跌伤的伤口不再不停渗血了。
不过,也就只是不再渗血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资质确实平平,只是这样一个治愈魔术就让他额前生出了细细的汗珠。片刻之后,他终于放弃似的停下了魔力输入,放下了已经举得发酸的右手。
“没事的。”
我轻轻握住那只手,微笑着说。
“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只是这么一道小伤口而已。”
它会好起来的。
所以,你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然而。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就这样相信我的话。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在连我都要有些受不住这静默的时候,他抬起头来,苍绿色的眼瞳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移开视线,避开了他的目光,停在虚空的某一点上。
大概是,那个黑影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吧。
就像黑之圣杯那张礼装一样,穿着黑与红的礼服,披着黑色的头纱,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之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的那道黑影,以平静到近乎淡漠的声音,像我抛来的质询。
——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吗?
否定圣杯,抛弃圣杯,甚至要摧毁圣杯。
至今为止几乎可以说是靠着圣杯生存下去的你,真的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吗?
“我明白。”我只是这样回答它,“但是,我还是要拒绝你。”
拒绝此世全部之恶的出生。
拒绝这一切的灾厄再度倾注到人们头上。
“这样啊,真遗憾。”黑影说,“我还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呢。”
——从那一天起,圣杯与我的魔力连接就被切断了。
lancer和berserker是利用圣杯战争而系统召唤出来的,他们的魔力供应大部分由圣杯供给,只有实体化相关的部分,是由我来提供。
而那些,有我贮藏的令咒的能量也足够了。更何况这具身体的魔力量虽然不如伊莉雅,但是在爱因兹贝伦的长期改造下,负担个把魔力放出也不是什么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失去了圣杯的供魔。
“……大概是踏上冬木的第二天吧。”我小声说。
埃尔梅罗二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新换了纱布的伤口。他的动作太轻了,完全感不到疼痛,只有细细密密的麻痒,他的手指最终停在绷带边缘,压出一小块惨白的印痕。
“你还有多长时间?”他问道。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问出这些问题的人。
上一个这样问我的人是伊莉雅。
在夕阳下的庭院里,没有什么表情地双手环胸靠在b叔身边的银发女孩,就像是不想看到我的脸一样别过头去。好一会儿,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才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还有多久?”
爱因兹贝伦魔术的继承人如是问道。
作为半个人造人,作为爱因兹贝伦一族精心培育的魔术师,伊莉雅斯菲尔不可能没有意识到我的情况。
我正在劣化。
对于伊莉雅斯菲尔和爱丽斯菲尔来说,随着圣杯化的程度而逐渐失去五感才是正常的。
因为她们是小圣杯,她们的转变是由人到器具的转变。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将逐渐失去人类的五感,人类的意识,以及人类的血肉之躯。
但是,我与她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
我从一开始就是兵器。是爱因兹贝伦为了得到近乎英灵的战斗力而制造出来的投影容器。我的改造在伊莉雅之前很久就已经完成了。
我早就已经是人偶了。
被剥夺了人类的感官,也部分失去了人类的肉体,是全身70%的神经都被改造为魔术回路的战斗人偶。我是已经完成了的器具,是与圣杯相连的魔力窃取者与中转器。
——但是,运行人偶是需要魔力的。
大圣杯已经从叛徒那里收回了它的慷慨。
所以,我正在劣化。
恢复人的感知。
失去魔术回路。
恢复作为人类的肉体。
不再拥有卓越的战斗素质。
最先回到我这里的,是嗅觉。当我意识到,我可以闻到饭菜与可可的香味时,我就明白劣化已经开始了。
我正在逐渐变回人。
对于爱因兹贝伦的战斗人偶来说,这是无可救药、不容逆转的劣化。
根据劣化的速度,倒推出终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很快便给出了我的回答。
无论是对伊莉雅斯菲尔,还是埃尔梅罗二世,那个答案都是一样的。
“大概在春天之前。”
我轻声说。
话音未落,埃尔梅罗二世抓着我的手就紧了紧。但我低头看去时,迎上的却是男人平静的目光。
“那么,明天我们去看海吧。”
他说。
“你最喜欢的大海。”
我微微张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笑了起来。
“好啊。”
我对他点了点头。
我们将会去看海。
苍蓝的。一望无际的。遥远到仿佛只能在梦中回响的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想到的是蓝井エイル的《memoria》。
第276章 heaven's song.
就像约好的那样,我们第二天去看海。
卫宫士郎要继续之前被圣杯战争打断的打工与学业,所以没有和我们同去。只是,他还是非常贴心的为我们准备了便当,是放在保温盒里的三明治和装在保温瓶里的热蔬菜汤。就算是坐在十二月的海边品尝,也不会有什么不适宜的食物。
由于埃尔梅罗二世坚决不肯再让我开车载他,我们只好像普通人一样坐大巴去海边,好在卫宫家距离海边也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远,短暂的旅程很快便抵达了终点。
泛着银色波光的未远川缓缓汇入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冬木市作为一个港口城市,也承担着码头的职责。不过现在是冬季,货船并没有那么多。可以看到几艘航船停靠在码头边,海水缓缓冲刷着它们红色的船身。海鸥鸣叫着,飞过蔚蓝的天际。
绕过喧嚷的码头,穿过不息的人群,便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海岸边。现在正是冬季,理所当然不是旅游的时节,所以岸边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学着爱丽斯菲尔的样子脱下鞋子,赤着脚踩进海水里,刚一落脚便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噤,像是被那刺骨的海水咬了一口似的跳起来,哆哆嗦嗦地掏出纸巾去擦被冻得发红的双脚。
“呜哇啊啊啊……”我一边哆嗦一边将双脚再度塞回暖和的靴子里,牙齿还不住地打着冷战,“爱、爱丽真真真了不起……冬冬冬日光脚趟海水,这、这到底是什么猛、猛士啊……”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一般人是不会在大冬天光脚去踩海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