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暗器袭向公孙瓒头顶,公孙瓒的长使关靖距离他最近,待看到天空那一抹不详的闪光掠过,关靖惊恐叫道:“将军小心!——”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反应更快,已然冲向了公孙瓒,若让那冰锥刺入公孙瓒的头顶,他可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的反应比他更快,他急扑向公孙瓒,将他扑倒在地,而那冰锥则直直刺入了公孙范的小腿,一瞬间皮开肉绽,只听公孙范痛呼一声,倒地不起。
公孙瓒惊呼其名,忙将从弟抱起,转头见自己骑的马已经倒地身亡,不由大骇。
“速回营帐避冰,去换神医来!”
一片混乱之中,藏身于公孙瓒军中的密探鬼鬼祟祟潜逃而去,一路往袁绍所在逃去,待其日夜兼程赶到袁绍营帐,密探兴奋地告诉袁绍道:“幽州牧貂蝉与公孙瓒打起来了!她不仅带了大军来攻,还拥有驱使飞鸟助阵的力量,公孙瓒损失惨重,差点就要死在飞鸟之手了。”
袁绍闻言大喜:“此话当真?若真如此,可真是天要助我灭公孙啊!”
于是下令整顿军队,立刻就想东攻幽州。
袁绍的军师沮授劝道:“密探得来的消息并不可靠,冬日苦寒而兵卒战斗受限,主公现在出兵实则风险巨大,万一失败将会兵败而归。”
袁绍听罢,命下属部将颜良带队前去打探消息是否属实。
却说公孙瓒被突袭个人仰马翻,弓箭兵领队头顶木盆,哭丧着脸来报:“将军,那些白鸟飞得太高,弓箭根本射不到那么远,若往头顶射恐怕待弓箭坠落还会伤着自己人。”
噼里啪啦的冰坨砸在弓箭兵将帅头顶的木盆上,发出沉闷上声响,不知不觉,他竟已经接住了不少冰坨。
公孙瓒惊怒不定,而天空中的屎蛋蛋仍源源不断在坠落,他提高了声音嘶吼道:“全军撤回营帐——”
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灰溜溜撤回营帐,公孙瓒出师未捷,士气低落。
待他们撤回不久,天上的大白鹅们这才释放完了屎意,拍拍翅膀飞回了貂蝉大军的身边。
公孙瓒回到营帐,忧心从弟安危,又听部下来报损失,只觉得眼前一黑。
“将军!那些冰砸破砸伤不少兵卒,有近百人不慎被砸中脑袋死亡,”对比他手中的军队总量,百人不算什么,部将悲痛欲绝:“可我们的战马损伤了近半,大量马匹都丧失了战斗能力,只能作肉马处置了啊!”
公孙瓒的战马可都是他的宝贝,现在损耗那么大如何不令他心痛如绞、难以呼吸,他摆摆手,命部将们将这批肉马给处置了。
为了补充新的马,他不得不耗费更多的钱财去向马商采购。
袁绍派遣来打探消息的部将聪明得很,自不可能大咧咧潜入幽州境内,他几方打听,又问及军师逢纪的意见,从战马的损耗与补充得出结论,回去找袁绍复命道:“主公,公孙瓒损失战马近万,兵卒们每天以马肉为食,可见其骑兵损失惨重,现在北面的马商们供应不及,纷纷抬高了马的价格。”
袁绍听懂其言下之意,当即下令:“全军拔营,趁公孙瓒与貂蝉交战,速攻其后背。”
幽州渔阳,正逢大雪风飞,寒风凛冽,屯兵处一片萧条混乱。
“这些冰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严纲恨恨地一拳砸在桌上,只觉得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将军,军中已经传言貂蝉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不可与之为敌,如此下来,我方士气将大受折损啊!”
弓箭兵将领将自己那盆新鲜的冰坨递上来,朗声说道:“将军,我接住了一些冰,部将们有人认出了这是什么,都说这是鸟屎!”
主帅帐内聚集的所有部将们全都脸色很奇妙,公孙瓒脸色更是铁青。
他最引以为傲的骑兵,最帅气拉风的白马义从,那些花费心思与重金,从马商手中买下的白马良驹,竟都折损在了鸟屎之下,这怎么不令公孙瓒痛心疾首,怎么不让他愤恨以对!
“貂蝉!——那疯娘们,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公孙瓒咬牙切齿,又听公孙范痛苦闷哼,忙拽住大夫叫道:“下手轻一些,你不是号称神医,连治个外伤都不会?”
那大夫留着美须,发际线有些高,头顶秃秃的,却也难掩他是个中年美大叔的容貌,他有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与他对视的时候,会让人感受到宁静与平和。
只可惜,表面宁静全然是假象,这位大夫嘴毒的很,听闻公孙瓒之言,毫不客气说道:“既然不信任我,找你自己的军医来治。”
公孙瓒当然是信任他医术的,忙悻悻地闭上了嘴巴,焦急道:“我当然是信任你的,你下手轻一些啊,我弟都叫那么难受了。”
“想要除去病根,总得忍耐一下刮骨的痛苦,”那大夫淡淡地说道:“况且这冰逐渐融化,其中灰褐色的东西是什么暂且不知,万一是毒物呢?我倒想问问将军得罪了什么人,竟还有这样的手段来让你吃大亏。”
公孙瓒脸色几经变幻,他无奈说道:“这些都是鸟屎。”
大夫惊讶地说道:“这么多的鸟屎,那该是有多少只鸟啊!”
公孙瓒心中也是不安,他沉声道:“足以笼罩我军营地的数量,怕是远超万数。”
那大夫摆摆手:“那你们没胜算了,陆地上的人怎么打天空的鸟?”
大夫说话直爽,也是料准了公孙瓒给他颜面,不会拿他怎么办。
他低头继续去给公孙范处理伤口,而主帅营帐中则鸦雀无声。
公孙瓒的低气压影响到了其他人,部将们不敢发声,于是营帐内只剩下了公孙范因疼痛而加重的呼吸声。
也亏得他能忍,至今未曾叫喊出声来。
过了片刻,公孙瓒道:“元化走访各地,可有见过能听人指挥的神鸟?”
那大夫头也不抬地答道:“没有,即便是传闻中修神道之术的乌角道人,也只是养了两只仙鹤,装一装仙风道骨罢了。”
“乌角先生又是何人?”
“我路过庐江时遇上的一位方士,会些道术戏法,这些玄乎的东西不提也罢,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罢了,”大夫随口提了一嘴便不说了,公孙瓒也没再问。
要说公孙瓒与这位大夫相识的原因却有些难以启齿,因常年与袁绍征战而坐于马背,舟车劳顿,公孙瓒患上了寻常男子都有的**小毛病,那些难以启齿的毛病,他总不能对自家夫人说,而军医善于治疗外伤,显然不会治男人的小问题。
若公孙瓒问起军医这方面的问题,以公孙姓军医的性子而言,他极有可能会回答公孙瓒:“为了避免战斗时候小毛病拖累,还是割掉一劳永逸比较好。”
公孙瓒无奈之下命人到处去找附近有名的大夫,恰巧遇上这位神医因得罪袁绍而逃命至此,于是将他请来给他治小毛病。
男人都懂的小秘密掌握在神医手里,神医还以针灸将他的小毛病给治愈了,公孙瓒大喜过望,直言愿意庇护神医离开此地。
公孙瓒与神医商谈过后,将他请入军中做为军医,又一路带他回渔阳,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上了。
有治疗好隐疾的恩情摆在那儿,公孙瓒待神医更为亲近,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找他,渐渐地对他那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更加推崇备至了。
不久,大夫收手,公孙范大汗淋漓,终于是结束了酷刑。
“按照我写下的药方子,外敷内服,修养两个月就能下地了,切莫剧烈活动,以免日后变成跛子。”大夫告诫完又让人将冰冻的疙瘩拿来,放入热水中融化检查。
战斗鹅的屎饱含营养,像化肥一样难闻,待冰块渐渐融化,一股子难言的屎臭味萦绕在整个营帐中,公孙瓒脸色变了又变,实在忍不住这臭味,捂住了自己口鼻。
部将们一个个脸色憋得通红,而外头的斥候又一次急匆匆来报:“将军,有青字帅旗率大军靠近!”
公孙瓒暗恨道:“整军。”
“不行啊将军,一旦整顿军队,我们又会被鸟屎砸的!”严纲焦急道。
“让步兵们带上盔甲,给马匹套上防具,若没有现成的,则以锅盆代替,”公孙瓒又道:“召集南北营地,将所有兵卒聚集于此。”
貂蝉的大军停留在距离公孙瓒并不远的地方,她招来一只鹅,将自己写的劝降信给它:“去将这信丢到公孙瓒的主帅营帐,主帅营帐就是最大的那个,里面的人最多。其余鹅潜伏待命,记得保护好子龙哥哥。”
大白鹅领命而去,飞往主帅上空,突然之间俯冲而下,以鹅嘴顶穿了主帅的屋顶,大咧咧挥舞着翅膀,停留在公孙瓒的面前。
“有刺客——”
众人纷纷抓起武器,待灰尘散去,却见一只大白鹅停留在其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它轻蔑地望了一圈众人,将貂蝉的传信推出去。
公孙瓒反应迅速,厉声喝道:“快抓住它!”
大白鹅展翅高飞,以嘴挑飞近在咫尺的兵器,在其余人一拥而上前顺着主帅帐顶的窟窿腾飞溜走了。
大白鹅:装完逼就溜,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