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要端着, 认识的人就没必要了吧?
徐庶:???
谁和你是自己人?
“我与元直兄八年未见了, ”赵云对徐庶的人品很信任,更自信的是貂蝉现如今对于天下的治理,若是徐庶被刘表收买了也没事, 只要打下了刘表,还不一样会与他成为同僚?
正是因为了解徐庶的能力与破坏力,赵云留了个小心思, 将他带在身边看着,并且正直大方地邀请徐庶与他一同进出,参观了解貂蝉治下的各州规划。
说是进攻荆州的向导,徐庶便是想要在方位上动些手脚,在见识了貂蝉的“空军”以后,也没了这个胆子。
他一脸血地询问:“既然已经有大批鹅军可以打探消息,还需要向导做些什么呢?”
“打下一块地总得治理吧?当地的风土人情,人员情况,还是需要有人能说一下,打仗的时候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不该伤的人,岂不是可惜了大好的人才?”赵云笑道。
徐庶一时噎,目光复杂。
一边是他的结拜好兄弟与再造之恩的恩师,另一边是对他有提拔之恩、知遇之恩的刘表,鱼和熊掌不可皆得,世事难料,竟难以做到两全其美,这般忠义两难全的境地,可让他如何是好?
他只觉得舌尖一阵犯苦,原先制定的计划也难以再实施下去了。
“貂蝉当真是个好主公吗?”徐庶目光复杂:“此来豫州一路,我看这里迎来了大丰收,百姓之家都说日子好过了许多。”
明白他是在套话,赵云轻笑一声,了然的目光中倒映着徐庶挣扎的模样,他感慨道:“丰收吗?可这豫州发家晚,是她治下最贫穷的州之一,比它更穷的,唯有凉州与司隶了,其余几个州,家家户户都已经住上了砖瓦房,穿上了棉衣,我们所追寻的太平盛世近在眼前啊!”
徐庶哽咽,竟无语凝噎,这可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吸纳收拢了这么多不同出身的人才,吏治可还清明?”
人一多就会混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难测,人更是追逐利益的生物,没有什么地方是完全清明的。
刘表属下才多少人,就已经互相倾扎为各自的利益集团了,貂蝉坐拥那么多州,难道不乱吗?
对此,赵云说道:“元直兄实习多月,可还习惯这里的工作强度?在这样的强度之下,你可见人有心思去做多余的事情?”
没有,还真没有,别说是利益冲突了,可巴不得多来几个同僚来分担一下事务,上下级全都忙成了狗。而上级官员,望着他们这批年轻人的眼光都快泛绿了,恨不得抓几个新鲜的来为他承担事务。
徐庶不说话了,可他始终觉得,斗争不会少。
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他不认为貂蝉治理之下会全都是这片清明模样,总有为了利益而争斗的人存在。
可到底,见识了相对清明的吏治,在对于乡村版宫斗的荆州,其中落差之巨,令徐庶心灰意冷。
荆州危难近在眼前。
貂蝉从凉州回来的时候,豫州的冬天也已经到了,由于棉花还未普及栽种,豫州的冬衣是向临近几州采购的,倒是让孙策大出血,肉疼得他天天数钱袋子,一看到貂蝉就哭穷。
跟随貂蝉回来的两位谋士全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一人温和有礼,一人笑容含蓄,其中暗潮汹涌,倒是让嗅觉敏锐的徐庶振作了精神。
果然,高层之间的利益与派系斗争不会少。
贾诩面带笑容与貂蝉说起凉州的后续发展,以及对于匈奴人、羌氐人的战略规划,他微妙的视线瞥过荀谌,目含挑衅之意,似乎在说:我才是主公身边最得宠的崽!
荀谌看似没有变化,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不经意间提起郭嘉,祸水东引之意暴露无疑。
贾诩目光一凌,心知最难的来了。
貂蝉果真问起了郭嘉,而郭嘉不负众望,与左慈一起将研究成果送到了她的面前。
“主公,你之前说的蒸汽动力,我们有眉目了!”
于是貂蝉见识到了简易版蒸汽机,用柴火烧热源为动力,推动了锅炉,以气体膨胀,转热能为机械能做功。
貂蝉大喜过往,夸奖郭嘉与左慈:“划时代的巨人,工业上最璀璨的明珠。”
郭嘉照单全收,视线落在贾诩身上,如同战斗中的公鸡。
哼,我才是主公身边最靓的崽!
贾诩面露嘲讽之色。
只见貂蝉抛弃了郭嘉,一股脑地扎进了左慈的实验室,对于左慈的关注远远大于了其他的人。
身为“正室”的赵云稳如老狗,面对徐庶微妙的表情,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很丢脸的样子。
徐庶观察之下,发现看不懂了,喃喃自语:“他们究竟在争夺什么?”
争夺主公的宠爱……
赵云说不出口这话,他寻思着,也许在外人眼中,这样的争夺非常幼稚。
没错,这群人真的很幼稚,明明他才是主公最喜爱的崽!
赵云深深叹了口气,叹得徐庶后背一阵发毛。
“走吧,待主公从实验室出来便要召开攻打荆州的会议了,到时候各州州牧都会过来,你可是要发言的,回去准备一下。”
各,各州州牧都过来?!
徐庶大汗淋漓:“公孙瓒,刘备,曹操/他们全部都要来?”
赵云鼓励道:“元直兄可别怯场,这是个跻身主公身边的好机会啊!”
徐庶: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完了,荆州完蛋了。
不仅穷,战船还不如别人,军队不如别人,连官员阵容都……
江河北面的各州已经统一了,唯独荆州与益州还沉寂在自己的美梦之中难以自拔。
貂蝉放话了:“春耕完成后,我们就南下。”
徐庶后背凉飕飕,整个天地都昏暗无光了。
貂蝉看向了徐庶,这位记忆中就强悍的姑娘依旧如八年前一般光彩照人,也许是久居上位的缘故,她耀眼地就像是高悬于天空的明月。
“徐福,”貂蝉笑容满面,一拍徐庶肩膀:“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之前还要多谢你这个媒人,让我能与子龙哥哥相聚啊!”
徐庶僵硬了:“啊?”
众人发出了吃瓜的惊叹之声,待貂蝉离开,纷纷围住了徐庶。
“原来主公与赵将军是徐兄弟撮合的,你快说说,当年有什么内幕吗?”
“你可知道主公与赵将军究竟为何迟迟不成亲?”
“不是,我只是告诉了子龙他妹子在城里等他罢了,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啊?!”徐庶一头雾水,欲哭无泪,抵抗不了热情的同僚们想要吃瓜的热情,竟如同陷入泥潭之中的旅人,求救不得。
荆州完了,他也完了,苍天不公啊!
却说荆州的刘表,在大批水军聚集在临江的时候就接到了斥候消息,刘表惊慌失措,招来蒯良问策:“徐庶失败了,貂蝉大军已到,我们该怎么办?”
蒯良说道:“荆州地形与气候与其他地方不同,我们有一江之险要,更有他们想象不到的‘武器’。原本臣是不想要使用这有伤天合的办法,奈何敌人已经打到门前,为了自保,不得不为主公献上这样的计策。”
刘表忙追问道:“什么‘武器’是我所不知道的?究竟有何计策,只要你说出来,为了荆州的存亡,还谈论什么天合人亡?”
当务之急,是生存啊!
蒯良说道:“‘武器’便是——瘟疫。”
刘表大惊:“瘟疫?!我荆州早些年因为这瘟疫死去了多少人,现在终于沉寂下去,瘟疫岂非是人所能掌控?”
蒯良娓娓道来:“江河之上兴盛瘟疫,兵卒们久居船上,经历了江河之瘟的侵袭,有下泄、失眠、苦痛者数不胜数,我们的水师之中也有染病之人,但我们的水师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已经拥有了抵抗的能力,而江河北面的人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必定会栽个大跟头!”
如此有伤天合的招数,也是蒯良再三考虑以后才与刘表说起的,他圈定了几个位置,告诉刘表:“只需要将那些人引入这里的河流区域,不出一日,待他们饮下河水,‘瘟疫’很快就会在他们军中传染开。”
刘表沉吟许久,对于此法犹豫不决,而下属官吏一再相劝:“主公,保住荆州为上啊!敌军死伤如何,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本质上厚道的刘表不太想要使用这样的手段,他自诩清正,对于下作的手段持鄙夷的态度,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要靠这样的法子来自保。
荆州将领黄祖自请道:“末将熟知江河两岸的情况,常年在这水上练兵,知道哪里的瘟水最多,请主公派遣末将前去,定要让那些企图进攻荆州的敌人有去无回!”
黄祖便是当年杀死了孙策之父孙坚的将领,经历了蒯良的设计与黄祖的实施,孙坚牺牲地惨烈,与孙策之间有杀父之仇的黄祖自然不愿意看到荆州危难,甚至会拼死抵抗。
刘表犹豫再三,终是在众人的劝说之下答应了让黄祖出战。
刘表有蒯良等谋士,孙策也有顶尖谋士指点,貂蝉对于进攻荆州高度重视,以至于曹操、刘备、公孙瓒、田楷纷纷聚集而来,带来了大批分析荆州局势的谋士,众人各执己见,说起了一百零一种干掉荆州的法子,听得徐庶脸色煞白,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