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为了给皇猪称王称霸的空间,所有新出生的小猪全都运送到了齐,田楷发现,只要以红布引诱,皇猪还能帮他们开拓土地,挖建渠道,简直神了!
“也不知主公从哪儿请来了猪仙,霸道是真,好用也是真,”田楷摸着胡子满意极了,他吃过因为斗殴折损后的二代猪肉,美味到他当场就哭出来了,哽咽说道:“我吃过这样的猪肉,以后如何还吃得下其他肉来?
不久,斥候来报,袁绍大军败于州牧之手,转而渡江南下将往这里来,田楷慌了,忙派遣使者去齐求救,请求支援。
郭嘉与孙策南下去了青、徐边境,春耕完成后荀攸无所事事,于是亲自跑了一趟,见袁绍大军来势汹汹,而自己这方的大将们全都忙着养猪抽不开身。
荀攸望着哼哧哼哧埋头吃粮草的皇猪幽幽叹息:“都是为了它,我们才没有将帅可用啊!”
这句话糟点太多,多到田楷沉默以对。
“将军们有仗不打,怎能沉溺养猪呢?如此顾此失彼,有失大将风度。”
田楷文人的臭脾气又要上来了,语带不满说道。
荀攸指着黑色螺旋长牙的皇猪道:“还不是为了那些牙?”
田楷将视线飘到了皇猪的牙上,阳光照射下来,那黑漆漆的牙齿在反光,甚至还有清晰的螺旋纹路!
“每一次看,我都要落下不少冷汗,”田楷说道:“下属们小心翼翼,生怕被这牙削了脑袋。”
荀攸淡淡道:“袁绍帐下大将军鞠义悍勇,率领先登营强弩骑兵举世无双,只可惜为人有勇无谋,刚直冲动,他们在主公那边吃了亏,要转攻我们,主意是不错,却不知我们这里也有不逊色于鞠义的悍勇之猪。”
荀攸一脸正经说着胡话,田楷脸色古怪:“治中打算派只猪去?”
“有何不可,”荀攸善于奇略,用兵之法可结合现有的一切环境,利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来达到利益与效果的最大化。
这位在齐养鹅搞基础的治中,是貂蝉最为依重的谋主,别看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真正深藏不露的就是他!
荀攸道:“要打,就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威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来进犯我们。”
所以偷袭是个好主意。
“打仗,打什么仗?是百姓们都吃饱穿暖了,还是新出生的孩子都健康长大了?”荀攸活学活用了貂蝉的话语。
“主公说了,防守是最好的进攻,我们不主动挑事情,因为我们秉持着悲悯众生的人道主义情怀,为百姓创造美好安宁的家园,谁若来毁坏我们幸福祥和的生活,虽远必诛。我们不是侵略者,我们是和平的守护者……”,荀攸表情微妙了片刻,心里吐槽的欲/望越发强烈,但他还是一脸严肃地捧读道:“谁若与我们牵手营造美好的未来,我们热烈欢迎,谁若看我们善良就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必将奋起反抗。”
田楷神魂大震:“这,这是救众生于疾苦的圣人之言啊!”
田楷感动地都要哭了,伸手抹着眼泪:“吾生逢乱世,自年少时读尽圣贤书,深感民怨疾苦,为官多年,却忘了自己最初雄心壮志想要建功立业、安定黎民的初心,变得功利、变得自私,是幽州牧的圣人之言点醒了我,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荀攸死鱼眼,他很想说:主公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那些胡说八道听听就得了。
但见田楷将其奉为真理的模样,荀攸有些后悔将那些话背诵出来。
完了,又疯一个。
疯一个刘备还不够,连田楷都跟着疯了。
荀攸很想说你们都清醒一些,想想又有些自我怀疑。
大家都疯就他清醒是不是不对劲?细细想来主公说得也都很有道理。
荀攸叹道:“现在袁绍就要来侵略我们了,我们偷袭他们是为了自我保护。”
“治中说得不错,若我们不偷袭他们,他们就会来危害我们的百姓,破坏我们的城池,打破我们的宁静,”田楷激动道。
荀攸:“所以,还是派猪去吧!”
漆黑的夜里,火光是唯一的色彩,王不见王猪夜盲,只需将它带到敌军营地附近,它自己就会哼哧哼哧向着火光冲刺。
鞠义的驻军营地灯火通明,丝毫不知自己的驻军地已经暴露,兵卒们听到了咄咄的蹄子声,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接近他们。
“有敌袭!——”
“速速结阵,拿起你们的兵器!”
鞠义得到消息抄起自己大刀就冲了出去,下令道:“先登营强弩兵待命!把你们的弩都拿上。”
鞠义骂骂咧咧:“无论是谁,胆敢来偷袭我们,必让他有去无回!”
于是,众兵结阵以对,刀光闪烁,长矛横刺,一只漆黑的庞然大物冲破了护栏,闯入了他们视线中......
如象之躯,如长刀锋利的牙,漆黑色的皮肤,圆嘟嘟的鼻孔,还有一双看到面前的刀光剑影,瞬间爆发出怒火的倒三角死鱼眼。
“是异兽!——”
“杀了它!”
鞠义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长刀砍入猪背,整个都陷入了软绵绵的肉里,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拔不出来。
他惊愕了一瞬,皇猪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一扭屁股将鞠义坐个半死。
“啊——”
“将军!”
田丰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有护卫焦急说道:“有异兽偷袭我军营地,军师快撤退吧!我们护送军师离开。”
营帐之中人仰马翻,发狂的猪将用刀剑矛对准它的敌人全部都拱个你死我活,其余人等惊恐逃开,它也没有去追,而是留在光明的地方,鼻子轻嗅,一路向着他们粮仓而去。
兵卒们小心翼翼将鞠义拖回,抖抖索索聚集在一起,谁都不敢靠近哪只异兽,田丰观测下来,不可置信道:“这是猪吧,这是猪吧?猪能有那么大?!”
他来不及细想,号角声已然吹响,被搅合后一团糟的营地又迎来了第二波围攻,田楷带人来放火箭烧营了!
“速速护送军师撤离,敌军卑鄙,当回禀主公请求援兵。”
田丰急唤道:“鞠义将军呢?!”
“将军被猪拱了,救不回来了啊!”兵卒们崩溃大叫,全军都乱成一锅粥,无论田丰如何做都无法再安下军心。
火光烧在粮草堆上,点燃了粮草,埋头吃晚餐的皇猪怒视这群打扰它享用美食的两脚兽,周围并无饲主的痕迹,于是狂性大发,在军营里四处作乱。
天空即白,微光渐明,田楷悄悄询问荀攸:“治中,我们现在能过去了吗?猪不会出什么事吧?若它受伤,主公会怪罪我们吗?”
荀攸计算着时间,答道:“我们可以过去了。”
一行人靠近营地,地上的尸体暂且不提,却见皇猪坐在空地上,周围焦灰一片,而活人全都撤退离开了。
“它那身皮肉在火烧之下竟完好无损!”田楷惊道:“那么我们所吃的猪肉究竟是如何做的?!”
“自然是从肚子剖开,”荀攸诧异道:“它面前有个人。”
他们绕到前侧,见皇猪推动前蹄在玩着些什么,竟是个穿着红色披风的活人。
“那是敌军主将鞠义,”田楷惊喜道:“他还有气,活的!”
“好端端的,穿红色披风做什么呢?”荀攸摇头,惋惜道:“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被这猪给盯上。”
田楷解释道:“鞠义是冲锋的主将,有他在前面冲阵,后面的兵卒们士气才会一往无前,这红色的披风鲜艳显眼,在万军之中都能看见,寻常的主将保护自己都来不及,但鞠义自负武力,轻易不会被人所伤,才会嚣张至此,而他穿这披风冲阵之下,几乎百战百胜,令人闻风丧胆。”
“轻易不会被人所伤,却被猪拱断了腿,”荀攸幽幽说道:“我军大将,有能敌过这只猪的人选吗?”
田楷纠结道:“恐怕没有。”
“不,张将军可以,只要他能拿到猪牙做的武器,以他的战法,能够破开它的肚子,从而杀死它,”荀攸对张飞的评价很高,在留守的将军们之中,张飞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将领。
有人说他粗俗鲁莽,荀攸体会到的却是他的真性情,张飞有血有肉,活得明白,耿直又单纯,时常语出惊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尊重每一位有品德的读书人。
荀攸让人将鞠义给绑了,又请大夫来给他治腿,转而问及田楷道:“饲主人呢?该将这猪带回去了。”
田楷表情僵了僵,硬着头皮去拿来一块红布,向皇猪招手。
荀攸好笑道:“田州牧不是惧怕它,不愿意靠近它吗,这猪怎会听你的话?”
田楷表情尴尬回答道:“我曾经喂过它几顿饭。”
“治中,我们该如何处置鞠义呢?”田楷好奇问道:“你还为敌将接腿做什么?”
“接好了腿,才能将他卖个好价钱,”荀攸淡然道:“我这就去飞鹅传书给主公,问问她定价几何。经此一役,袁绍若想攻我们怕是要掂量掂量自己能耐。”
“主公是打算将他赶回冀州就不管了吗?”田楷不愤道:“假以时日,他还是会想要吞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