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跟着自家东家不知道多少年了,这看眼色都快成了本能,知道这是看好这人,忙一边拿钱,一边对着焦裕丰说到:
“虽然咱们是头次打交道,不过咱们能说到一块儿也是缘分,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再哪处安居?若是有活计,可能定做?。。。”
不动声色的套信息?这个焦裕丰见识多了,现代社会走南闯北的,什么人没见过,立马开始和掌柜的周旋起来,不但是给出了自己的信息,点了一下自己的靠山后台,还顺带的将人家的后台什么的一并给套了出来。
他们两个这里说的热闹,焦世博点银子点的高兴,那里那捕快却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难得看上的家伙还是个狐狸?居然连套话都会,还不比自家掌柜的差,这本事,都快能到他们衙门当捕快了。
等着焦裕丰带着儿子心满意足的出门,哦,对了,顺带还对以为是客人的捕头两个,来个点头示意之后,捕头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都快无语了。转头对着身边的文士说到:
“果然,我就是个庸俗的,这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啊,好歹你这也是多了个不错的供应商好不,你以为合成就能出这么些小东西?等着吧,惊喜还在后头呢。
第8章 初见焦大
连匣子带簪子,再加上那些式样图纸,总计卖了9两又130文钱,这点银钱和焦世博那金手指复制出来的比起来,真心不多,可不知怎么,明明同样不是亲手做的,只因为自己可以办到,还是如此光明正大卖铺子得来的,就让这父子二人突然觉得分外的安稳。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好像心都落到了实处。
“儿子啊,以后复制银钱什么的,不用太过上心,想着了就弄一下,别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这上头。说一句不中听的,万一哪一日这东西没了呢?难不成咱们不过日子了?终究人啊,还是要靠自己才踏实。回去后我就将这手艺捡起来,一点点的磨,想来一定也能做出不差的,到时候咱们才算是有了立身之本。就是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怕了。”
焦裕丰拍着怀里的钱袋子,不知怎么的,即使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时代,也不在心里畏惧了,只觉得这日子那是相当的有盼头。
能没盼头嘛,这年头寻常百姓人家,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这日子都能过的相当的舒坦了,他们可是出来一次就接近十两,这都快赶上小富户了,盼头比在现代社会都足啊。
对于焦裕丰如此感慨,如此不求上进的话,若是往日,焦世博只怕一早就急得跳脚了,有这么一条捷径不走,你傻啊。可今儿随着老爹走了这么一遭,他是全没了这个心思。
倒不是说他和自家老爹一样有感悟,嗯,也不能这样说,亲手挣这么些钱,成就感还是不错的,但是更让他惊喜的是,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路子,那就是卖图纸。二两银子一张啊,若是在复杂些,好看些,那是不是会更值钱?或许五两?十两?若是这样,岂不是说只要多卖点设计图,他分分钟就能在京城卖房子?开铺子?当大户了?
你说他不是设计专业?这有啥?旁的不说,就凭着他后世看的无数的图片,无数的古装影视剧的经验,照猫画虎的弄点首饰图样,感觉应该不难吧。即使这个不成,那制作点款式不一样的,有点新意的小家具总是成的吧。以前虽然没什么钱,可创意家居什么的,他可没少看。
如此一来,就是真的不依赖那复制银子的法子,也没觉得这日子会难过。既然如此,他自然对着老爹没什么反驳的意思,只要不耽搁他挣钱,当个孝顺儿子什么的,还是挺有吸引力的。所以焦世博很是懂事的点着头说到:
“一技傍身我懂,都听您的,以后我也跟着学,等着木匠学好了,我再弄个铁匠铺子,把我那点玩冷兵器的本事拿出来,妥妥能发家致富。”
这个想法好,听得焦裕丰直点头,忍不住还寻思,当年自家儿子选了历史系,还专门研究冷兵器的时候,周围的人还一个劲的喊什么冷门,什么就业难之类的。可事实上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不得用的,看看,到了穿越的时候就派上大用处了吧,别的不说,这铁匠铺子就很有搞头嘛。
“不错,木匠,铁匠,这两样,只要不是到了热武器,工业化的时代,到哪儿都不愁饭吃。我和你说啊。。。”
不过是附和了几句,却不想好像是引发了焦裕丰说话的瘾头,甚至还有好好的和自家儿子探讨一下未来规划的模样,这可就让焦世博有些头疼了,这会儿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看看,这牛车正一个劲的往西去,难道不该说说后面你要干啥?焦世博赶忙阻止了自家老爹的长篇大论,一边吐槽这么点银子就让自家爹心情激动,有些不够稳重,一边立马转移话题,开始询问其了别的。
“对了,爹,咱们这会儿该去宁国府了吧,那焦大,不是大爷爷住哪儿?府里?还是外头?”
焦世博这一问,焦裕丰也发现了,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的在往宁国府的方向去,心下忍不住一凛,果然穿越什么的,还是有些副作用的,比如这习惯问题,就是个大问题,若非是原身记忆深刻,他怎么可能在不看路的情况下,怎么自如的驾驶牛车?怎么自动寻路?或者这样的习惯还有很多?那样的话他可要注意些了,在没有将这些习惯完全的融入自己的生活之前,要防着因为这些习惯而影响他们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想头他是不会和儿子说的,即使儿子心理年龄已经足够大了,可当爹的总是习惯性的将所有可能的危险负担都挑起来。所以他这愣神,也就那么一瞬,随即就满脸正常的点着头,开始给儿子说起了原身记忆里的荣宁二府的事儿。
“那还用说,自然是外头,这府邸虽然大,可大户人家乱七八糟用处的屋子地方也多,比如祠堂啊,花厅啊,客房啊,还有花园什么的。如此一来,哪有那么多屋子能供所有的下人住?一个府邸一二百的奴仆,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总数不下四五百呢。一般来说,除了贴身伺候的跟着主子住,各处上差看门的有值守的地方,其他都会在府邸后头住。那府邸的后头一长溜,足有两条街都是属于荣宁二府下人聚集的地方,还有好大一片是属于依附的族人的宅子,地方很是不小。你大爷爷就在那边,有一个一进的小院。因为是早年就跟着打仗的亲兵,离着府邸还很近,几乎在族人的边上,从位置上来说,很是不错。。。”
位置确实不错,从宁国府后门的那条街进去不过是百十来米,转入一个小巷子不到五十米,一颗大槐树边就是焦大的宅子。才走到那门口,就遇上了出来准备买菜的焦大的儿媳妇,一眼看到焦裕丰和焦世博,立马惊喜的招呼起来。
“哎呀,是二弟来了,呦,连着大娃也跟着来了,这可真是稀客,老爷子好久都没见到大娃了,前些日子还说起呢,赶紧的进屋。他爹,他爹,赶紧出来啊,你兄弟来了。。。”
这一阵的咋呼,不但是引来了宅子里的人,连着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好些门口都探出了脑袋,想看个热闹,等着一看是熟悉的人,又都没有了兴趣,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回缩。
可也正是这么一下,让焦世博第一次意识到,自家和宁国府的关系实在是不远,别的不说,就这周围属于宁国府的下人们对他们的熟悉就足可见往日必定是常来走动的。
而那从宅子里迎出来,应该是焦裕丰堂兄弟的人那手里拿着的竹片子,又让焦世博知道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除了焦大,估计这老焦家别的人并没有在宁国府上差。
也是啊,到底是亲兵,不是世仆下人,在有死契的下人可用,而且还是用不过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他们家的人去上差挣钱的机会?不说下人们之间的排挤,就是真有机会,只怕那些主子们也更信任那些世仆吧。这也结实了为啥就焦大到后来连主子都敢骂的情况下,这两府愣是没什么下人能和焦大扯上关系的缘故了。
这一点在荣宁两府的下人圈子里看来,或许是贾代化死后,这焦大在不受重用的表现,可对焦裕丰父子来说,那真是松了口气,只有一个感觉:实在太好了,以后老贾家抄家也不用去买回亲戚了。
当然这样的情绪说是肯定不能说的,甚至还要表示出几分羡慕来,比如现在,焦裕丰就做的很好。
“大伯不在家嘛?莫不是又上差了?。。。这样的年纪,贾家的国公爷还这样的看中,大伯就是有本事。。。”
这里刚奉承了这么一句好听的,人还没坐实呢,外头门又是一阵的响,得,焦大回来了。
“老二来了啊。”
对了,说一句,虽说子啊村子里,焦裕丰被叫做焦大郎,这是因为他是他爹唯一的儿子。可到了焦大这里,作为大伯,按照焦裕丰原身父亲那一辈做排行,所以喽,焦裕丰很不幸就成了老二。。。这个称呼真够雷人的,反正焦裕丰有点牙酸,顺带还得瞪一眼憋着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