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吗?”金发少女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以为神父先生已经知道他去哪里了,毕竟圣堂教会的眼线遍地都是。”
山崎花奈直白的话语让言峰琦礼轻笑出声,心思深不见底的神父转眼间就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小小姐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一名盲人,或者是长期坐在轮椅上的人该有的习惯呢,恕我冒昧猜测……你的眼睛和双腿的问题,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吧?”
“是成为Lancer的御主的代价哦,神父先生。”金发少女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想要得到点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些什么。”
“哦?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小小姐,而且还很贪心。”想要一口气吃下berserker、saber和archer,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预计。
“暴欲是本能,人性中都拥有属于赌徒的一面,就像神父先生向我发出了邀请函,也像我现在身处这里,不是吗?”
“嗤——”教堂另一边的暗门处传来了一声嗤笑,爆豪胜己看到无数的金色光点慢慢聚集起来,凝成一个金发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甫一出现就成了这个昏暗的教堂中最显眼的存在。
“杂修还有点意思。”金发的从者高傲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爆豪胜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就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
虽然没有仔细去研究中间发生了什么,从卫宫切嗣那里他们得知archer的御主应该是远坂家现任家主,但是显而易见的,archer的御主换人了。
“archer?”神父的声音里带上些不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琦礼还真是死板,Lancer和berserker那种疯狗的争斗有什么好看的,明明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来做这种有趣的事情,真是狡猾。”金发的王者戏谑的目光落在推着轮椅的爆豪胜己身上,少年的额头肉眼可见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胜?”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人有什么不对劲,山崎花奈反手按住了少年推着轮椅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喂,杂修,既然说人类的本性终都有属于赌徒的那一面,要不要来和我赌一局?”
似乎并没有战斗的意思,英灵身上的金色铠甲渐渐消散,露出了一身休闲服。
年轻的神父似乎想到了什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是却也没有阻止自己从者的意思。
“不知道archer先生要和我赌什么?”自archer出现在这个教堂里的时候,事情就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计划,即便是心中已经浮现出淡淡的不安感,但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她听到有脚步身满满地靠近,从自己握着的那只手陡然的僵硬能够判断是那位吉尔伽美什。
下一秒,她就感觉到有一股霸道的气息锁定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是瞬间竖起了汗毛。
是弱小的动物被强大的捕猎者瞄准时候本能的反应。
“我刚才也听到了你和琦礼的对话,你的眼睛,还有双腿……啧,还是先说赌注吧。”servant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王的宝库中,拥有完全能够治愈你的神药,如果你赢了,那么这药就是你的。”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增强的心率扑通扑通地冲击着血液,在耳道中回旋着演奏出轰鸣声。
虽然在失去视力和双腿之后,她表现的极其镇定,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其实不是的。
她想要重新看见,想要站起来,这种废人一般的生活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
即便是沢田纲吉无数次在她耳边低喃,说“以后我就是花奈的眼睛和双脚”。
还有中原中也一次次地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说着他一定能够照顾好她。
太宰治偶尔的插科打诨,表示自己这样更容易和他一起殉情。
她乖顺地接受着他们的照顾,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只能够躺在床上,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她离不开轮椅,离不开柔软的被褥,就连吃饭进食也要假于人手,她甚至不敢想自己将来到底会怎么样。
身后的爆豪胜己似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提醒着她不要做出冲动的决定,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无法接受来自少年的声音了。
“那么……赌注内容是什么呢?”她只能够听到自己熟悉的嗓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少一点,下一章一定结束掉FZ!!
存稿箱吐完了我开始焦躁起来……
第34章 第三十四堂课
强烈的气流从自己两颊耳侧呼啸而过,甚至其中夹杂着细碎的小石子,带起锐利的破空声。
金发的少女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毫无焦距的双眼徒劳地瞪大了,却依旧装不下任何东西。
在距离少女的不远处,奶金发的少年狠狠地擦了擦脸颊上被利器划破的伤口,死死地盯着距离自己大概三四米远的神父。
相较于他的满身狼狈,对方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指间的黑键在月光下反射出丁点的寒芒。
archer给出的赌约很简单,粗暴的武力对决,Lancer组对archer组,赢的那一方可以得到治愈的药水,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他伸手从宝库中取出了“胜利品”——用金色的小瓶子装起来的药水,并将其放在了教堂的祷告台上,自己则是在旁边坐了下来。
“archer先生是在怜悯我吗?”耳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但是她所处的位置算是比较僻静的地方,爆豪胜己有意识地拉着神父远离了她的位置。
“如果一开始就由您出手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吧?”
这样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archer的职介以及吉尔伽美什其本身就决定了他的强大,如果是对方直接出手的话,她和爆豪胜己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
“哼,王的骄傲岂是尔等能够明白的?”嗤笑一声,金发青年抬手从自己的宝库中取出了酒,看样子是把眼前的战斗当成了余兴,“更何况,赌约就是因为不知道结果才有意思,如果能够直接知道结果,那么赌约也就失去了本身的乐趣。”
灵敏的听觉不断捕捉着来自不远处战斗的声响,少年的闷哼声、个性引发的爆破声、利器的破空声,混乱的交杂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目前的战况。
虽然金发少女的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的神色,但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轮椅扶手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而这一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吉尔伽美什。
挑了挑嘴角的王者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优秀的侦查力让他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正在急剧接近中的几道气息。
并不陌生,反而是见过的熟人。
只是几个呼吸间,距离因为过快的速度而显得不值一提,教堂内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齐齐停手,然后将视线投向教堂大门的位置。
厚重的木门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破开,然后烟尘四散,手持黑键的神父眼神一凛,轻而易举地察觉到自那烟雾中刺向他的毫不掩饰的敌意。
黑键比主人的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寒芒一闪,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然后便是刺耳的,金属和金属相击划拉的声音,血腥味迅速扩散开来。
“不要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温热的掌心贴上了她的皮肤。
对方的这个举动让她有些无奈,忍不住提醒道。
“阿纲,现在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当然不会忘,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身后传来了棕发青年的声音,“不管花奈能不能看到。”
她怔了一下,动摇的思绪在理智的稳固下回到了正轨。
“berserker那边已经结束了?”她问道。
棕发青年应了声,弯腰推着她的轮椅,往墙角的位置又靠了靠,以免那边打斗的烟尘波及到这边。
而另一边神父的丢出去的黑键正好穿过了黑铠骑士的胸膛,有粘稠的液体从铠甲的缝隙中渗出来,受了致命伤的骑士徒劳地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低吼,但是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本就在之前和Lancer两人的战斗中落了下风,这会儿又遭受了这种伤势,回归英灵王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原本和神父对峙的奶金发少年的眼神扫过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人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若不是他的直觉预警,这会儿八成也已经受了重伤。
“那个混蛋……”擦了擦嘴角的伤痕,少年啐了一口,眼神狠狠地扫过那个已经站在了轮椅少女身后的人,他才不会看错刚刚和berserker一起冲破大门的,是金橙色的火焰。
“抱歉,我来晚了,master。”稍稍晚了一步的枪兵悄无声息地落在轮椅面前,低头半跪。
“哼,狂妄。”打断了Lancer的自然是站在一边的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换上了金色铠甲的servant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明明自诩为最忠诚的骑士,但是面对着自己的第二任master也屈膝弓背,杂种自傲的信念也不过是笑话啊,Lancer。”
英俊的骑士面色刷的一白,奈何不善言辞的他皱了皱眉,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