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怎么觉着他俩已经开始走老夫老妻路线了?(愣住.jpg)
今天也感觉自己的甜文标签是在欺骗读者呢(托腮腮)
我是不是该改个家长里短或者破镜重圆?(危险发言)
别离
“你是说……妈妈?”
坐在榻榻米上的青年愣了愣, 半晌才找回声音,摸着略长的发梢局促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在我五六岁的时候, 母亲就和我的生父离婚、孤身一人前往东京了。”
绿眼睛的小凶兽把衣服塞进行李包里, 又拖着它蹭到哥哥身边,好奇道:“同病相怜呀, 在我五六岁时,妈妈也离开我了——所以很想知道,之前在横滨生活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在横滨啊……”织田作盘腿坐在两层的儿童床旁,把乱糟糟垂下来的被子塞回床上,微微偏着头开始思索, “母亲过的不太好。我生父是个没用的酒鬼,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娶到了母亲。
“听以前的邻居说, 母亲从小就是邻里间很受欢迎的美人;虽然因为孤儿出身,初中就辍学打工养活自己,但是很开朗也很努力,追求者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我生父, 活得很糟糕。酗酒,斗殴,不务正业。”织田作似是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还记得他揪着母亲头发、发狂殴打她的样子……母亲大概是为了我才没有离开横滨。”
“妈妈一直都很温柔。”织田咲跪坐在自家哥哥身边,认真道,“但我其实很怀疑织田作你描述的真实性——毕竟妈妈后来可是黑帮‘炼狱舍’二当家的太太, 后来还成为了青王的左右手。”
尽管不是标准的武斗派,但身为秩序之王的盟臣,织田太太不可能打不过一个酒鬼吧?
“不要随便怀疑大人。”织田作敲了敲小姑娘的脑门,“我只有十岁的时候就能和成年杀手一起接任务了。你难道以为,我的生父在变成没用的酒鬼前会是个普通人吗?”
“这种成见是绝对禁止的。”织田咲在胸口比了个大叉,严肃道,“我爸爸是黑道,我哥哥是黑道,我妈妈是王权者盟臣,你爸爸听起来是杀手——而我,即将成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英雄。”
织田作哭笑不得:“你现在还不是。还被开除了。”
“哼!很快就是了!”织田咲扬了扬下巴。夏日清晨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户,亲吻着小姑娘线条柔和的下巴,衬得她闪闪发光,“虽然看起来是被开除了,但事实上是去国外进修,懂吗笨蛋哥哥!”
“好。”青年抬手摸了摸小姑娘乱糟糟的刘海,叹了口气,低声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给中原先生或者其他老师添麻烦也没关系,总而言之千万不要逞强……”
翠眸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起身抱住自家唠唠叨叨的哥哥,仗着难得打平身高劣势的机会,用力揉了一把织田家大家长的脑袋:“好啦好啦,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啊。”
“你可是去国外啊,”织田作好脾气地扶着妹妹的腰,任由绿眼睛的小凶兽为非作歹,“不像在雄英,有相泽老师和我能帮你处理麻烦;这世界上坏人很多——”
翠眸女孩肆意搓毛的手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把下巴磕在哥哥的肩膀上,张开手抱着他的后背轻轻道:“我知道。所以我们都不能出事,千万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咲乐又会哭了。”
兄妹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一周前,抱着小兔子默默哭了一整天的咲乐——无论多么不情愿,织田家的两个家长还是如实告诉孩子们‘逆流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件事。
男孩子们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差点被和逆流之河一同带走的咲乐先是闷不吭声了半分钟,然后直接抱住了身边的真嗣,哗啦哗啦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不能再出事了。织田作下意识抱紧了身前身形单薄的妹妹。织田家的两位顶梁柱兄妹安静地拥抱在一起,等彼此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才若无其事地分开。
中原中也身为港黑的准干部,为组织出差谈交易,自然是有着最高的待遇,比如有独立机场的、带着珍藏红酒的豪华私人飞机;等织田咲收拾好东西下楼时,相泽消太已经靠在车门上等了一会了。
雄英男教师轻车熟路地接过小姑娘的行李,把没装什么东西的蓝色行李包扔在后座上,顺便还给织田家的公主殿下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身为港黑底层工作人员,织田作自然没能拿到机场的准入证——这也是前杀手先生进港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真思索有关升职加薪的问题——但现在也来不及了。
“不要为了省钱委屈自己,”青年还是控制不住‘妹行千里哥担忧’的本能,颇为强硬地按着副驾驶座的车门再三叮嘱道,“咱们家真的没到贫困扶助的地步,知道吗?缺钱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织田咲拉着门把手,好气又好笑地和哥哥拉扯,“我可是带薪实习,工作单位包吃包住那种半工半读类进修!不要担心我!织田作你是老妈子吗!”
织田作:“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你也什么你也!赶紧让开!织田家的小公主要和我道别了!”翠眸女孩嫌弃地推开唠叨个不停的哥哥,向大家长身后的孩子们张开手,笑道,“嗯哼,咲乐小公主,过来姐姐这边。”
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咲乐迟疑了一下,抱着小兔子哒哒哒地扑进了织田咲怀里;一旁没被点名的男孩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好意思眼巴巴地主动过去。
“阿咲姐姐,”年纪最小的真嗣哭唧唧地喊了一声,“我也想抱你。”
织田咲乐了。翠眸女孩干脆从车上下来,弯腰半蹲在车旁,冲几个孩子招招手:“当然可以。真嗣,优君,幸助,克己,要来抱抱阿咲姐姐吗?之后大概半年,可能都见不到了哦。”
男孩子们彼此对视一眼,一哄而上,齐齐扑过去抱住了一身雄英校服的织田二家长。
“阿咲之前在东京上学,也是只有放假才回来啊……”“但是这次可是出国哎,出国!”“出国是多远啊?去美、美国吗?”“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远啦!”“我会想你的……”
在小孩子的认知里,‘东京’和‘国外’大概是两个相差很大的距离量词;因此,虽然同样是半年的时间,几个小家伙却硬是抱出了生离死别的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家伙们重新上车,直到家庭餐厅的店门消失在地平线上、再也看不见隐约轮廓,过于受欢迎的JK才稍微松下了一口气。
“要给我个拥抱吗?”围观全程的相泽消太调侃道,“即将出国半年的织田同学?”
“我提前预警一下,”织田咲靠在副驾驶的后背上,没好气地回怼,“我在十字固等近身格斗技上,还算有造诣。”果然还是那个不换汤也不换药的讨人厌大叔。
相泽消太轻笑一声,非常识时务地没有继续揶揄炸毛的小凶兽。
重获安宁的翠眸女孩休息了一会,随手打开雄英男教师驾驶座的折叠抽屉,边掏营养果冻边开口搭话:“老师你说你见过小时候的我吧?那,你认识我妈妈吗?”
“认识。”相泽消太目视前方,“织田太太是位温柔且能干的女性。”
“你把话题聊死了。”织田咲表情微妙,“如此高度概括的措辞不该出现在闲聊中吧?你难道不该详细回忆一下,我温柔能干的妈妈到底是如何‘温柔’、又如何‘能干’吗?”
相泽消太非常形式地沉吟了几秒,诚恳道:“比你温柔,也比你能干。”
“……”织田咲挥了挥拳头,“尊敬的相泽消太先生,请问你觉得道路交通事故听起来有趣吗?现在想切身体验一下吗?我提供这种程度的服务哦。”
“多谢。不必。”皮了一下很开心的相泽消太表情逐渐柔和,“她很勇敢,心大,能孤身抱着你横穿正在发生枪战的地区,把红叶狩先生吓到魂不附体,还笑眯眯地问我吃不吃饼干。”
对了。织田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才是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织田太太啊。被曾经是杀手的前夫家暴什么的,听起来一点都不独立东京职业女性。
“但是她很爱你,”相泽消太叹息般开口道,“红叶狩先生刚去世,你被‘炼狱舍’强行带走的时候,也是织田太太在最手足无措的时候,她曾经跪下恳求迦具都玄示把你还给她。”
织田咲呆了呆。
“她也很爱织田作先生,”相泽消太的语气逐渐趋于平静,像在回忆一位已成往事的好友,“织田太太之所以对我很好,好像就是因为我和你的兄长有一点相似之处。”
——那个为独子忍受家暴、又因幼女为母则强的温柔女性,一辈子都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
“我也很爱她。”织田咲微笑,“虽然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但是在我心里,我的妈妈永远是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连我爸爸都要稍微靠后站。”
“很好。”相泽消太挑了挑眉,“毕竟织田太太比红叶狩先生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