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宁国府里虽然人丁单薄,但这府里的斗争可从来没少过。
敬伯母的身子不好,没法子跟着敬伯父去江南,况且这宁国府里也总得有个当家主事之人,于是敬伯父便孤身一人上任,这敬伯父一离开,那些牛鬼蛇神全都冒了出来。
先是在敬伯母的药里下药,让敬伯母的病势更加沉重,接着又是让人勾着贾珍学坏,别看贾珍才不过十三岁,便被丫环们勾的失了身,险些坏了身子,气的敬伯母直接把贾珍给丢到辽阳府去,看到了那儿,那些牛鬼蛇神还怎么对贾珍伸手。
不过……
看着贾瑚不怀好意的笑容,贾琏怜悯的看着贾珍,希望珍哥儿回去的时候,敬伯母还认得出自己儿子啊,他有种预感,当贾珍回去的时候,恐怕会和现在非常、非常的不一样。
果然,在忍耐了几天之后,一离开京城范围,贾瑚就出手了。
他直接按着贾家的优良传统,拉着贾珍去练功,当年二一和二二怎么待他的,他就直接一股脑的全用在贾珍身上。
贾珍虽然懒散,但他有种小动物的直觉,如果不听瑚哥儿的话……
会死!!!
于是乎,贾珍只能一边哭着,一边跟着贾瑚练功了。
贾珍此行还带了自幼照顾他的奶嬷嬷,贾珍的奶嬷嬷还心疼的很,每每以长幼有序说事,认为瑚少爷说什么也该不敬兄长,怎么说珍哥儿可比瑚哥儿还要大上三岁呢。
贾瑚也不跟奶嬷嬷废话,直接让人把奶嬷嬷送回了京城,还写了封信细细解释一番。
按他看,贾珍的奶嬷嬷也着实太顺着贾珍了,贾珍本就懒散,再有个事事顺着他的奶嬷嬷,这性子怕是越发歪了,眼下贾珍还不过是小歪,要是再不管的话便成了大歪,到时候还当真是没得救了。
敬伯母收了信之后也没说些什么,反而让人快马加鞭送了好些东西给贾瑚,其中还包含着一条前宁国公珍而重之的马鞭,也是默许着贾瑚继续调/教贾珍之意了。
就酱,贾珍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只能乖乖的跟着贾瑚,正所谓贾瑚说一,便不敢做二,当贾瑚一行人来到辽阳府时,贾赦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小黑炭是原本白白胖胖的贾珍。
他忍不住瞧了一眼贾瑚,这个孩子不会嫌珍哥儿烦了,中途给他换孩子了吧?
对此,贾瑚默默地露出了小虎牙,吓的贾珍一阵哆嗦。
他可是很有节操的,换孩子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顶多就是整一整死孩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益差到让我绝望,看看改书名能不能转个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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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团聚
且不说王子腾夫妻团聚之后的绮丽春情, 贾赦与贾瑚父子两隔了大半年,总算再见面, 自然也有好些话要说。
贾瑚拣了些趣事跟贾赦说说, 像是内务府里制做玻璃的趣事, 还有那老举人来到贾家家学之后,被贾政那一副清高不理俗物的模样气到后,是怎么不着痕迹的教训着贾政。
就连贾政到了四皇子底下做笔帖式之后, 每天开始伤风悲秋, 吟一些哀凄之诗, 一副你无情, 你残忍的模样之事也说了。
虽说无法亲眼见四皇子生无可恋的模样,但从跟着贾政一起去四皇子府辨差的小厮表示,他曾经好几次看到四皇子抬头望天, 眼角隐隐含泪的无奈神情。
对此, 无论是贾赦还是贾瑚都诡异的笑了。
贾赦含笑听着,甚是欣慰, 不知不觉间瑚哥儿竟然长的这么好,看来以后把贾家交给他,他大可以放心了。
贾赦赞道“瑚哥儿, 家学之事,你这次做的很好。”
他也不是不明白代儒叔的心思全然不在贾家家学上,不过想着贾家家学不过是让贾家子弟略识几个字,也就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代儒叔混日子, 倒不似像瑚哥儿这般当真为了贾家子弟着想。
不但给家学里正经请了有学问的先生,还让先生教导更加实用的算数,即使不入仕,这些贾家子弟以后的生活也不用愁了。
贾瑚略感不好意思,“儿子也是想着,说不定将来琏哥儿和珠哥儿得去家学读书,总不好让代儒叔祖误了两个弟弟。”
他是由外祖父张阁老亲自启蒙的,但琏哥儿出生之时,外祖父已经去世,将来说不得会给代儒叔祖启蒙,他不把家学整理一下,岂不是误了琏哥儿和珠哥儿?
当然,琏哥儿的性子早在前世时已然养成,已经没救了,不过乖宝宝珠哥儿可不能被污染了。
贾赦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了回话,贾瑚见贾赦颇有几分疲惫之色,好奇问道“父亲可是累了?”
他这次进辽阳府之时,便察觉出辽阳府中似乎隐隐有些紧张之势,就连王叔父的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便知道好几日没休息好了。
“也没什么。”
贾赦揉了揉额角,淡淡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知府……”贾赦不屑的笑了笑,“也只有这些手段了。”
前任的辽阳知府因为纳了佟姓二房,而被撤职查办,而新上任的辽阳知府──章志平是一个寒门出身之人,虽有几分能力,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便就是仇富!
不知此人怎么的总是看他不顺眼,明知道他是捐官,捐的还是半闲职,还每每总是故意使唤着他做事,要不是他还真有几分真本事,只怕当真会被这人给整的不得不辞官,虽是如此,也着实让他累的够呛。
贾赦不愿意贾瑚知道这些官场中的遭心事,笑道“你这半年来的字应该没有荒废掉吧?且写二篇大字来给为父瞧瞧。”
听说大舅兄深怕瑚哥儿在京里荒废了练字,还特意写了长信给父亲,劝说练书的重要,想来瑚哥儿的字在这半年内该有些长进才是。
贾瑚混身一僵,老爹,如果不谈我的字,咱们还能做对好父子!
无论贾瑚怎么垂死挣扎,最后还是被贾赦捉去写大字,然后……看完贾瑚所写的大字之后,贾赦默默地再给贾瑚加了功课。
贾赦考教完自个儿子之后,也不忘考教一下珍哥儿,虽说,敬嫂子把珍哥儿送过来是为了避难,但他总不好不管管珍哥儿,只不过在看见珍哥儿的功课之后,贾赦马上决定,这种高难度的挑战还是交给张大舅吧!
于是乎,无论是贾瑚还是贾珍都被贾赦打包送到了张大舅处,就连贾琏也被交给张大舅母暂时照顾着,毕竟贾赦一个大男人,那怕他是真的疼爱孩子,但要他照顾像贾琏这么一个奶娃娃,也着实太为难他一点了。
况且拖着新任辽阳府知府之福,贾赦自己都忘的脚不沾地呢,那有功夫顾孩子,想丢给隔壁府的王何氏吗,王何氏正心疼着丈夫,每天变着花样给王子腾滋补身子呢,那有功夫顾孩子,况且这男女有别,一个贾琏就算了,要是贾赦也跟着三不五时来王家走动,终究是人言可畏啊。
于是乎,在贾瑚的建议之下,贾琏便跟着贾瑚一起被打包到了张大舅家了。
张家舅母对自家庶子是怎么看都怎么不耐烦,但对旁人家的孩子却是着实有耐心,当真是把贾琏当成亲骨肉疼爱了,连自个的亲女儿都靠后了一些;贾琏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是半百之人了,直到此时此刻才感受到所谓母爱。
两个日常相处之下,倒有几分母慈子孝的味道。
张旭虽有些感伤,但他年纪渐长,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勉强,和张舅母也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横竖维持个面子情罢了,贾瑚跟贾珍平日里住在张大舅处,每隔三日便回家一次,平日里大部份的时候都待在张家念书。
贾瑚也就罢了,贾珍是个懒散惯的人,虽然前些时候被贾瑚□□过一阵,但那也是因为他敌不过贾瑚的拳头,不得不乖罢了,但面对张大舅……贾珍就直接本性流露了。
先是嫌屋舍狭小,还得与贾瑚一间房,吃食不够精致,接着又是嫌功课太多……总之,无所不嫌。
看着大放厥词的贾珍,贾瑚怜悯的看了贾珍一眼,这孩子真是太蠢了,难道没有从他爹如临大敌的模样发现张大舅才是食物链的最上层吗?
然后……在张大舅出‘口’之后,贾珍彻底乖了。
在张大舅的管束之下,贾珍也不得不上进了起来,每日搬着手指数着日子,算算自家娘亲什么时候会让自己回家,一封接着一封的信送回京里,把辽阳府描述的如穷山恶水一般,而且还专出‘刁民’!
但贾珍万没有想到,他那一封比一封长的信让孙氏不但不想带他回家,反而有意让他在此地长住了。
这辽阳府里是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她并不清楚,不过珍哥儿的字是越写越好,一看就知道是被迫下了苦功了,写信的文辞也比以往强上许多,还懂得带典故了,学问着实有长进,就冲着这几点,她便把孩子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