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烈女也怕缠郎,她就不信,她缠不住诸葛亮!
丁璇不是孤身前来的,带的有曹昂和曹洪,和一些擅长伺候人的亲卫。
亲卫们带的有生活必需品,她便在诸葛亮院子旁边安营扎寨。
山间有的是野味和山珍,曹洪年龄不大,孩子心性,与曹昂混了几日后,将少年老成的曹昂也带得活泼起来。
两个人整日里在山间比赛打猎。
打的野味吃不完,丁璇便去敲诸葛亮的房门,好声好气地问他要不要。
按照往常的惯例,神仙是不需要吃饭的,故而,谪仙一般的诸葛亮是理都不会理她的。
她敲也是白敲。
碰了无数个钉子后,丁璇仍不气馁。
刘备还三顾茅庐呢,从夏天到冬天轮了好几个季节,她这才多久,春天还没过完呢,她不着急!
这般想着,丁璇又叩响了诸葛亮的房门。
丁璇还未开口说话,院子里便传来诸葛亮淡淡的声音:“有劳夫人了。”
这是她自被诸葛亮赶出院子外,诸葛亮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丁璇手指微抖,差点拎不住手里的野味。
手忙脚乱捡起被她一不小心丢在地上的野味后,丁璇忙道:“先生客气了,我给先生放门口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还好她没有放弃。
诸葛亮再怎么仙气飘飘,恍若九天神祗下凡尘,可这会儿也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便要吃饭喝水。
她在门外面围了诸葛亮这么久,诸葛亮带上山的食物也该吃完了。
丁璇把拔了毛的野味挂在门上,回到旁边自己的帐篷前。
篝火烧得旺旺的,曹洪撕下来一只鸡腿,递给丁璇,道:“那人还是不愿意见嫂子?”
丁璇接过鸡腿,咬上一口。
外焦里嫩,分外可口。
曹洪烧烤的手艺越发精益了,比前几天烤得跟黑炭一般的东西好吃多了。
丁璇道:“快了快了,大贤的脾气被我磨得差不多。”
曹洪不置可否:“什么大贤?我看是我的脾气被嫂嫂磨得差不多了。”
“文人的脾气就是被嫂嫂这种人惯坏的。”
曹洪抬头瞧了一眼,被丁璇挂在门上的他早间打来的猎物,再想想这几日吃的闭门羹,心里对院子里所谓的“大贤”怨气更深了,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鸡后,不屑道:“要我说,一把火烧了他的院子,你看出来不出来。”
曹昂看曹洪吃的有些急,便把手边的水壶递给曹洪,道:“洪叔,娘看上的人,错不了。”
“我们再等几天便是。”
曹洪虽因诸葛亮不理会的态度对诸葛亮一肚子怨气,但在曹昂的安抚下,并没有发作。
亲卫们带的还有酒,曹昂倒了几杯酒,笑着去敬曹洪。
二人其乐融融喝着酒。
半刻钟后,醉了的曹洪开始说胡话了。
曹昂架着曹洪,把他送到营帐,又吩咐亲卫好好照看他。
交代完毕后,曹昂出了营帐,回到丁璇身边。
火少了许久,不如刚才旺了,曹昂又添了一些柴,一边与丁璇说着话,一边瞧着紧闭的房门。
众人吃饱喝足后,都回营帐睡去了。
只剩下曹昂与丁璇,并着几个守夜的亲卫。
丁璇讲着后世的名侦探柯南:“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的话未说完,旁边便响起房门吱呀被打开的声音。
丁璇扭头去瞧,诸葛亮一身青衫,负手立于月光下。
月色皎皎,诸葛亮凤目舒展,神情淡淡,恍若云端神祗下凡尘。
丁璇丝毫不怀疑,若此时夜风忽起,诸葛亮便能御风而起。
他好看到不像是凡尘俗世里的人。
诸葛亮道:“夫人。”
丁璇从惊艳中回神,冲着诸葛亮弯了弯眼,道:“先生终于肯见我了?”
对于美人,世人总是宽容且非常有耐心。
更何况是诸葛亮这种为夫可托终身,为臣可寄万里的美人。
丁璇弹了弹衣裳的尘土,站了起来:“先生是与我解字?还是与我论天下?”
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演义中,诸葛亮都是颇具神话色彩的。
原本丁璇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的,直到她去拜访诸葛亮时,发觉诸葛亮算出她会拜访他,早早地躲入山间,她才终于相信,诸葛亮这个人啊,就是上天派来强行给蜀汉续命的外挂。
蜀汉那么小的一点点地方,硬生生地被他打出气势如虹的大国气派,魏国的强大是蜀国的几倍,却也只敢防守不敢硬拼。
丁璇忍不住想起后世网上的一段话:
四川人什么时候最威风,当然是武侯执政时最威风了——打得中原政权以防守的姿态来应对蜀地。
天下之大,甚至于中华上下五千年,也只有诸葛亮能做得到。
与这种外挂讲话,是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他能掐会算,通今博古,当你站在他面前时,你什么都不要说,他已经知道你是谁,甚至你来的目的了。
诸葛亮摘了挂在门上的野味,看了看丁璇,道:“为谢夫人送的野味,亮于院中备了茶。”
“夫人若是无事,可品酌两杯。”
丁璇求之不得,带着曹昂走进院子。
待进了院子,不用丁璇开口说,曹昂也极有眼色地接过诸葛亮手中的野味,开始收拾起来。
野味是已经褪了毛,清理完内脏的。
曹昂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便收拾好了。
诸葛亮在院子里燃了篝火,篝火旁摆着一张桌子,并着三个软垫。
桌子上是诸葛亮泡好的茶。
诸葛亮抿了一口茶,看着一眼手脚麻利烤着野味的曹昂,眉头轻动。
丁璇道:“先生大才,旷世难求,当天意难违,大势所趋。”
诸葛亮抿着茶,看着曹昂,没有说话。
丁璇继续道:“先生纵有通天彻地本领,可知天易,逆天难。”
这本是后世某卡牌游戏里的一句台词,虽是台词,却极贴合诸葛亮。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本可一把火烧死司马懿和魏军,可天降大雨,彻底浇灭了他北伐的心。
他坐在轮椅上,看魏军因暴雨而得救的欣喜若狂,慢慢合上眼,羽扇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再不能临阵讨贼矣。
悠悠苍天,曷此其极。
是他最后一声轻叹。
知天易,逆天难,是他一生的写照。
诸葛亮缓缓抬眉,眸光潋滟,看着丁璇,不急不缓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殊不知亮,便是这遁去之一?”
丁璇眨了眨眼睛。
当真,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诸葛亮。
诸葛亮早知天命,再从天命上劝他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丁璇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思路。
丁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道:“我敬佩先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扶幼主于危难,挽大汉于既倒,君臣相和,万载流芳。”
“两汉以来无双士,三代而后第一人,无论何种美誉,都难以描述先生之万一。”
正常人听到这些赞美,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眼底也会流露出丝丝自得来,偏诸葛亮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情。
仿佛丁璇说的话,与他无关一般。
这便是诸葛亮的格局。
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美誉,更不什么赞赏,他的格局,是很多朝臣终其一生也无法触及的。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丁璇放下了茶杯,道:“可若因先生的逆天而行,九州难以统一,天下战乱不休,百姓饱受流离之苦,先生……何忍?”
诸葛亮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丁璇继续道:“君不疑臣,臣不负君,先生为万世典范,让臣子与君王再度相信君臣相和的完美契合。”
“可先生纵然功在千秋,却也过在当代。”
诸葛亮眉头紧蹙,手指握紧了掌心的茶杯。
杯中水荡起层层涟波,他耳畔再度响起丁璇唏嘘的声音:“敢问先生,多少无辜白骨,才能堆得起这样的一个千古贤相?”
夜风忽起,竹影起舞,沙沙地响。
曹洪打的野味很肥美,在篝火上炸开一朵又一朵的油花。
曹昂不断翻动着,敛着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知道先生瞧不上我,我不是刘家血脉,更不是世家之后,可我若为君,必会比刘家皇帝做得好。”
曹昂抬起头,看着诸葛亮,道:“汉帝昏庸,群雄并起,征伐不休,千里无鸡鸣。”
“我看够这些场景了,我不想再见血流成河,也不想听见冲阵的号角声。”
“我想还天下一个太平,想给百姓一个安稳。”
“我知道我很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但先生只要肯教我,我事事都依从先生。”
“我或许不是秦皇汉武那般英明神武的帝王,但我能做到母亲所说的君不疑臣。”
曹昂从烤鸡上撕下一只鸡腿,递给诸葛亮。
月光如碎了一地的玉屑,倾泻而下。
曹昂的眸子亮晶晶,诚恳道:“假以时日,若我做得仍不够,那这天下,先生自取便是,我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