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刘彻后来去母留子立太子,未必不是事而埋下的阴影。
阿娇挺不想让韩嫣死的,她父兄无靠,若不给自己找点靠谱的盟友,她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韩嫣是刘彻心腹,虽不好结交,可若一旦结盟了,一个韩嫣,能顶十个朝中重臣。
韩嫣是为数不多能影响刘彻决定的人,是刘彻最为宠信的臣子。
当然了,宠臣宠臣,没有宠,便什么都不是了。
卫子夫得宠后,同母异父弟弟卫青跟着鸡犬升天,入了刘彻的眼,被刘彻带在身边。
说起来,上次刘彻来长门宫,带的就不是韩嫣,而是卫青。
现在的韩嫣,哪怕面上再怎么瞧不上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卫青,只怕心里也对自己的未来打上一个问号。
尤其是,在王太后处处看他不顺眼,刘彻越发看重卫青后。
阿娇道:“水满则溢,月圆则亏,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韩嫣脸上有几分嘲弄之色:“阿娇翁主,有些人生而相同,但也生而不同。”
“你不信我?”
阿娇道:“你我出身并非寒门,便已经招了旁人的眼。你再去揭那人的短处,可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最开始的王太后,虽然不喜韩嫣,但也没有到了必须置韩嫣于死地的程度。
可偏偏,韩嫣作了死。
王太后在入宫之前,曾嫁过人,生了一个女儿金俗,后来入宫为妃,这段过往也就成了她不可言及的过去。
世人对王太后的过往避之不及,唯有韩嫣这个作死男,为了缓和自己和王太后的关系,找到了金俗的下落,还自作主张让刘彻把她接回宫。
王太后表面欢喜,嘉奖了韩嫣,心里却将韩嫣恨了个半死——前两年景帝为这事差点没废了她,好不容易熬死景帝,消停了两年,韩嫣又把这事翻了出来,让她再度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自此之后,王太后铁了心要杀韩嫣。
韩嫣脸上嘲讽淡去,眼睛虚眯。
阿娇笑眯眯道:“你若不信我,尽管去揭短,看看陛下护不护得住你。”
她的声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妇人声音:“娇娇!”
这声音太过熟悉,阿娇几乎是下意思便抬起头。
萧条宫道中,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华美精致的轿撵。
她的母亲窦太主从轿撵上下来。
日头偏西,窦太主的唇角描得殷红又锋利,久居人上,又让她的眉目里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侍女们搀扶着她,她的裙角绽开一朵又一朵的繁花。
阿娇心口蓦然一软:“娘。”
窦太主走到阿娇面前,抓着阿娇的手,看了又看,余光看到阿娇身后打翻在地的粗糙饭菜时,眼底划过一抹阴毒。
再抬头,她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长公主,对韩嫣淡淡道:“今日之事多谢你。若得了闲,可去我府上吃盏薄酒。”
韩嫣漫不经心点头,目光划过阿娇的脸,眸光深了一分,而后翻身上马,烈红如火的身影消失在斑驳宫道上。
韩嫣走后,窦太主眉目有一瞬的松动,拉着阿娇的手上了马车,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哄孩子一般道:“娇娇不怕,娘来接你回家,再没人能欺负你了。”
长门宫年久失修,道路并不算平整,马车摇摇晃晃,阿娇倚在窦太主胸口,摇头道:“娘,谁也护不了谁一辈子。”
“外祖母护不了您一辈子,您,也护不了我一辈子,更护不了两位兄长一辈子,我们早该长大了。”
窦太主的身体微微一震。
阿娇抬起头,道:“娘不必惊讶,在长门宫的这些时日,我学会了很多。”
窦太主眼中满是心酸,阿娇又道:“娘也该好好管一管两位兄长了。”
韩嫣虽纨绔,可该有的心眼还是有的。
她的那两个兄长,说句无可救药也不为过。
陈家完全是窦太主一人在支撑,窦太主一死,陈家便树倒猢狲散。
她那不争气的两个兄长,在没出孝的时候,便争夺财产,互相举报对方通奸,最后闹得太大,收不了场,双双畏罪自杀。
她没有卫青那样的好兄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让陈家一门五侯,权倾天下。
可她也不想让两个不成器的兄长,成为旁人攻击她的把柄。
第4章 陈阿娇
陈阿娇被窦太后接回府没几天,韩嫣登门了。
一进屋,韩嫣便向陈阿娇行了个大礼。
陈阿娇手指从算盘上离开,眸光微转,瞧着韩嫣,笑盈盈道:“哟,这种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话虽这样说,身体却一动不动,受了韩嫣的礼。
韩嫣抬起头,眼底一点也无往日的轻挑,道:“往日看不惯我的人将金俗寻了来。”
说到这,韩嫣声音一沉:“昨夜,他的尸体被内侍从宫中抬出来,说是吃醉了酒,从城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陈阿娇.点点头,没去问韩嫣如何算计得自己的政敌趟了这趟浑水,只是道:“你无事便好。”
韩嫣红衣上的滚边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阿娇笑了一下,道:“我有生财的法子,你要不要与我一起试一下?”
大汉虽有几代皇帝的积累,但用兵打仗极耗钱粮,刘彻只对匈奴用了两次兵,便花空了国库。
朝中无钱,逼得刘彻只能卖爵位凑钱。
刘彻现在的心思全在对匈奴用兵上,无暇顾及其他事,她得趁这段时间多挣点钱。
韩嫣刚被陈阿娇救了一命,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自然无不应允,当下便让侍从回府取钱,让陈阿娇随意挥霍。
窦太主把陈阿娇接回来后,怕陈阿娇无钱傍身,给了她几支商队,陈阿娇.点完韩嫣给的钱,让商队去各处采买。
这么多钱,她要尽快花完,要不然,等她捉了两位兄长的奸,怕是连门都进不来了。
全部交代完后,陈阿娇算一算时间,她的两位好兄长也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等着母亲的消息。
窦太后与丈夫陈午是政治婚姻,毫无感情可言,生完三个孩子后,各自感觉完成了任务。于是乎,便分开住了,一个小妾成群不亦乐乎,一个明目张胆养面首。
自陈阿娇记事起,她便没怎么见过父亲的面。
她从长门宫回来的时候,父亲也不曾派人来问,至于两个兄长,更不知在哪个温柔乡浪荡。
还是窦太主动了气,派人去寻他们,他们才派了人回来。
陈午派人回来,说什么阿娇虽被废,但终归做过皇后,又有自己的住所长门宫,怎能与寻常被休弃的女子一般回娘家?
至于陈须陈蟜,则说的更是直白: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不敢认这个被刘彻废弃的皇后。
饶是窦太主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也被气得脸色发青。
陈阿娇却只是笑笑没理会。
她就不应该对她的父兄有任何期待,只怕在他们心里,觉得她被刘彻废弃,才导致了陈家的败落。
却不曾想想,男儿不能支撑门庭,女子在后宫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昙花一现。
而她的母亲,虽然看到陈家败落的根本,却溺爱儿子,不愿下狠手去管束。
正是因为如此,她必须让母亲意识到,陈家是个藏污纳垢的沼泽地,再不管束,陈家便彻底废了。
不多时,窦太主身边的侍从急匆匆赶来,说窦太主为着两位公子动了气,要拿绳子勒死两位公子,下人们拦不住,让她过去劝劝窦太主。
陈阿娇一边走,一边假意问原因。
问完原因,陈阿娇笑了笑,道:“母亲也太小题大做了,哥哥们寻花问柳,也值得母亲这般生气?”
侍从支支吾吾不敢言。
陈阿娇穿过九曲回廊,尚未走到陈须的院子,又有侍从跌跌撞撞来报:“不好了翁主,太主她……她昏倒了!”
陈阿娇眉梢微挑。
不应该啊,她母亲的身体一向健康得很,走路都带风,若不然,她也不会设计让母亲去捉两位兄长的奸。
第5章 陈阿娇
陈阿娇再不敢迟疑,一边吩咐侍从去请太医,一边加速速度直往陈须的院子而去。
陈须的院子早就乱成了一团,陈阿娇还没走进屋,便听到女子的哭泣声,以及陈须陈敿两人的互相推诿声。
房门虚掩着,陈阿娇一脚踹开门。
屋里的哭闹声因砰地一声巨响扎然而止,众人抬起头,金乌西坠,红霞满天,门口的女子衣角被霞光染得殷红,极美的脸蒙了一层寒霜,凤目上挑,让人不敢直视。
陈须怔了怔。
他那骄纵无脑的妹妹何时有这般慑人的气质了?
竟比一句话让他抖三抖的母亲也不差分毫。
但转念一想,气质再慑人又有何用?不一样被刘彻厌弃,禁足在长门宫,还令陈家蒙羞,成为世人眼里的笑柄。
陈家地位一落千长,再不复当年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尊贵。
而他,也从众人追捧的王孙公子,便成处处遭人白眼受人讥讽的过街老鼠。
想到这,陈须便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陈阿娇道:“谁让你过来了?别来我屋子,我没有你这个弃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