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张氏气红了脸,又叫人去喊小厮,去收拾潘金莲。
潘金莲身手矫健,片刻间便将蜂拥而至的小厮料理了,外面看热闹的人无人能奈何潘金莲,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声附和着潘金莲的话,这个说他家的田地被张府占了,无处申冤,那个说张大善人几年不曾给他结工钱。
众人说的都是事情,气氛渲染下,小厮们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出力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厮道:“我娘前几日死在府里,被人拿了一张草席裹了埋在乱葬岗,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瞧上。”
这个小厮开了头,其他的小厮也跟着说起自己在张府遇到的不公事。
小厮们反水,身边的丫鬟们看张氏的目光不再逆来顺受,最后不知谁起了头,捡了一块土块砸进张府:“这种谋财害命的地方,我们砸了它!”
剩下的事情不需要潘金莲指引,愤怒的百姓与饱受压迫的下人们便拆了张府。
潘金莲早在去闹事之前,便算好了帐,待人们冲进来后,清了清嗓子,让众人稍安勿躁。
那句替天行道的话,让众人对她颇有好感,听她有话要说,便静了下来。
潘金莲让张氏拿出这些年来盘剥百姓与下人的银钱,将银钱分发众人,至于张氏该得的,她倒是一点未动。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找了与张大善人狼狈为奸的知县。
衙役们不经打,她一脚踏在知县胸口,右手俯身扯着知县的衣领,吹了一下左手把玩着的匕首。
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映着知县吓得毫无血色的脸,潘金莲轻轻一笑,道:“若再叫我知晓你与商贾联合欺压百姓——”
潘金莲声音微顿,手中匕首飞去,直直插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上。
牌匾剧烈一震,砰然落地,荡起层层灰尘。
知县哆哆嗦嗦摇头,道:“不……不敢。”
潘金莲满意松手,知县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张大善人回家后,想把被潘金莲送走的钱财要回来,可分的人太多,他若一个一个去要,怕是要将整个县城的人都得罪,去找知县吧,知县又被潘金莲吓破了胆子,连他的面都不肯见。
张大善人心里气得吐血,却也只能将这件事忍了下去。
不出几日,潘金莲替天行道的事情传遍了方圆数里。
通向沧州的茶馆中,武松低头饮着茶。
过路人在茶馆歇脚喝茶,兴高采烈地说着潘金莲的事迹:“嘿,当真是女中豪杰,清河县所有的衙役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她。”
“就是就是。功夫好,人也生得俊俏,叫人瞧一眼就断了心肠,我若是能娶她为妻,必然将她当祖宗供着。”
周围人哈哈大笑,一人拍了拍说话那人的肩膀,笑着道:“你这身板怕是不行了,她功夫那么好,只怕一巴掌便把你打死了。”
刀疤脸道:“她若嫁我,叫我即刻死了也甘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笑声不绝于耳,武松剑眉微蹙。
一个行侠仗义的姑娘,不应该这般被人口上占便宜。
武松放下手中茶杯,转身看向说话的几人,刚想开口制止,便看到银光微闪,贴着说话之人的脖颈飞过。
调侃潘金莲的刀疤脸捂着脖子滚在地上哀嚎,众人被吓了一跳。
武松眉头微动,看向银光飞来的地方。
逆着光,少女一身红衣,纵马而来,行至茶馆,她脚尖一点马背,从马上跃出,轻飘飘落在茶馆,纤细的手指随手拂过茶馆柱子,抽出薄如蝉翼的刀片。
刀片上带着点点血迹,她舌尖一舔,笑颜如花。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前几日潘金莲料理清河县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外人只听传言,还以为是谣传,但如今看她翩然而至的功夫,不约而同地认同了传言的事情——美则美矣,但她的美,会要人命啊。
她有多美,众人便有多胆寒。
武松心理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潘金莲。
潘金莲没看一旁的武松,径直走向人群,修长的手指转着锋利的刀片,道:“唔,刚才谁说要娶我?”
静默无声。
潘金莲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映着明晃晃的日头,道:“嗳,你们这些臭男人,说一套,做一套,刚刚还说为了我即刻去死也甘愿,现在我来了,反倒都变成了哑巴。”
“你,你,你,还有你,”潘金莲食指点着众人,道:“都不娶我了?”
她手指所点之处,被点之人皆退了一步,潘金莲眼中笑意更深。
片刻后,吓得瑟瑟发抖众人倒头拜下,说自己是再不敢亵渎女侠。
众人跪了一地,潘金莲没地坐,便坐在武松的桌边,随手端起武松未喝完的茶,抿了一口。
武松眼睛轻眯,眼前的少女眉梢微挑,眸光似雾水悠悠,看着他,道:“这茶不错,看在茶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你们。”
众人松了一口气,潘金莲又道:“都是贫苦人,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沉下心好好想一想,如何叫自己的日子好过点才是正理。”
第110章 潘金莲
对于这种爱口头上占人便宜的人,教训教训就好,没必要赶尽杀绝下杀手,左右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潘金莲不再追究,茶馆里的人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小心翼翼从地上爬起来,默默选了个离潘金莲远的位置坐下。
佳人虽美,可命更重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说说就得了,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众人都躲着潘金莲,坐在潘金莲对面的武松便有些扎眼了。
这位青年委实是条好汉,见了潘金莲的乖戾后,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她相对而坐饮茶,甚至还说出一句叫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喝的这杯茶,是我喝过的。”
他喝过的……茶?
他喝过,潘金莲拿起喝,那不就是喝……
咳咳,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个青年怕是嫌自己活得有点长。
他们刚才不过是口头上占了潘金莲的便宜,便被潘金莲连削带吓好生收拾了一顿,他这句轻薄话,岂不是会被潘金莲挫骨扬灰?
众人忍不住向武松瞧去,默默地在心里为武松上了三炷香。
好好的一条汉子,说死就死了,委实可惜。
时值春末夏初,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掠过密林,斜斜地照在茶馆之上,在地面上剪出一个矮矮的影子。
太阳照得久了,茶馆里像是蒸笼,热浪侵袭着人的身体,然而茶馆里的灼热之气,却在青年面前退避三舍。
他像是出鞘的利剑,望之令人生畏,又像冰封千年的寒霜,瞧上一眼,便冻得人骨头都是疼的。
他凌厉的剑眉下,漆黑的眸子像是九天之上的寒星,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潘金莲,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众人倒吸一口气。
如果说潘金莲是一朵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妖艳花朵,那这个青年便是横在地狱入口的绝世神兵,锋利又危险。
两个危险的人凑在一起,画面虽是赏心悦目,可破坏力却不赏心悦目。
茶馆里的过路人多是在市井上行走多年的人,茶馆的小二也是极有眼色的人,见此更是缩在一角,更有甚者,还有给了茶钱赶紧骑马逃离此地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潘金莲却在此时笑了起来。
她用拇指与食指转着茶杯,秋水似的眼睛看着武松,盈盈一笑,道:“我就是喝了,怎么样?”
她本就生得极美,粲然一笑,如昙花刹那间绽开,周围人不禁看怔了神,一个个呆呆地瞧着她。
武松抿着唇不说话,目光落在她指尖的茶杯上。
山间小道上的茶馆,茶具并不算好,粗糙得很,被她轻轻捏在手里,与她白玉般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拿着茶杯,转了一圈后,不再转了。
瓷白的茶杯上,有着浅浅的红。
是她樱唇的颜色。
武松别开了眼,声音低沉:“不怎样。”
“小二,再上一壶茶。”
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不见,武松身上摄人的气质仿佛被烈阳化去不少,茶馆里的人如梦初醒,小二应声哆哆嗦嗦去倒茶。
潘金莲端着茶杯一转,看着武松,眸光微转。
武松偏过脸,锋利的剑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许是茶馆里的空气太炎热,武松的耳朵泛着极淡极淡的红。
潘金莲笑了起来,对小二道:“要上好的茶,与这位壮士一样的茶。”
茶馆里的众人多是走南闯北讨生活的,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
怕是这位刁钻乖戾的潘金莲瞧上了英气俊朗的青年,才吃了人家的茶,又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这举动大胆得出奇,若放在寻常女子身上,多是会被家族逐出家门,落个浸猪笼的解决,可放在潘金莲身上,众人又觉得颇为正常——她原来的主人瞧上了她,想要纳她为妾,被她一通好打,还将那人搜刮的民脂民膏还之于民。
她本就不是一个会遵守世俗礼法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时候,都不会叫人意外。
喜欢了,便去撩拨,不喜欢的,便瞧也不瞧一眼,敢爱敢恨,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