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时光机器转动,颜夕闭上眼,耳畔风声呼啸而过,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颜夕睁开眼,自此之后,她便是潘金莲了。
————————————————
窗户将阳光剪得斑驳,稀稀疏疏地洒在柴房里,潘金莲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将衣服整理干净。
若说对女子恶意最深的书,古往今来首推水浒传,生在那个时代,便是原罪。
君主昏庸,官场腐败,百姓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
男儿被逼到绝路,尚且能一怒上梁山,可女人被逼到绝路,上梁山也不过是被让自己生平最恨之人糟蹋,一如扈三娘。
面对杀自己一家老小的李逵,只能生生咽下血仇家恨,被宋江指婚给最瞧不上的矮脚虎王英。
扈三娘配王英,如同潘金莲嫁武大郎,不同的是,扈三娘向现实认了命,潘金莲不甘于被命运捉弄。
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恶意太深,恶心到令人发指,柔弱的死于非命,要强的被斩断脊梁尊严,苟且偷生度一生。
但她才不要这样的一生。
既然来到这个世道,就要好好活一遭。
潘金莲打开了晋/江随身空间。
她完成的任务越多,积分便越高,累计到现在,可以兑换晋/江系统里的任意东西。
潘金莲选择了武功秘籍。
眼下她是“张大善人”的小丫鬟,身上若没点武功,怕是要走原来的潘金莲的老路。
“交易完成,请宿主接收武功。”
机械音响起,潘金莲获得了在这个时代足以傲视群雄的武功。
原来的潘姑娘拒绝了张大善人后,张大善人寻了个由头,把她关在拆房里。潘姑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张大善人在门窗上也没怎么花心思,只把门栓拴上,把潘姑娘关在里面。
这种柴房能关注潘姑娘,关不住身有武功的潘金莲,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后,又把房门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做完这一切,她循着记忆,往张大善人的房间走去。
她得先拿到自己的身契,若没有身契,无论她走到哪,做了什么,永远都只是张大善人的小丫鬟。
按照张大善人以往的作息,他这会儿在店铺里查账本,张大善人不在,他的书房有小厮在守门,潘金莲丢了一块石子引开小厮,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书房。
潘金莲小心翼翼翻找半日,莫说自己的身契了,连旁人的身契也不曾找到半个,找不到身契,她只得趁小厮不注意,偷偷溜出书房。
她的身契张大善人一向看得紧,不在张大善人的书房,又会被他放在哪?
潘金莲正这般想着,廊下传来小丫鬟们吩咐婆子的声音:“奶奶要吃枣泥山药糕,快去街上买了来。”
小丫鬟的声音跋扈,婆子诺诺应下,潘金莲心头一动——张大善人惧内,怕不是府上所有的地契与身契都在张大善人的妻子张氏手里攥着。
这样一想,潘金莲便往内院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张氏的房顶。
屋里的张氏正在对镜梳妆,伺候她的丫鬟一边给她挑着首饰,一边笑着与她说着话:“奶奶听说了没?清河县的武松这次闯了大祸了,打死人了。”
躲在廊下的潘金莲眉头微动。
武松打死人了?
算一算时间,似乎正是这个时间了。
武大郎被人侮辱,年少的武松气不过,一拳把人打倒在地。武大郎怕武功吃官司,生拖死拽塞着银两让武松赶紧走,武松若不走,他便一头碰死在墙上。
武松只得离开清河县,去沧州避难,在沧州柴进家结识了宋江,为以后的上梁山打下了基础。
不过武松打的那人并没有死,武松白白在外面躲了数年。
潘金莲灵机一动,心里有了计较。
她现在拿了身契去找武松,应该还来得及。
这个时代后院的妇人们没有太多的消遣,不是梳妆便是看戏,张氏理完妆,扶着丫鬟的手走出门去看戏,婆子一路小跑,将张氏想吃的枣泥山药糕双手捧过来。
张氏看也不看,道:“凉了。”
婆子脸色煞白,丫鬟劈手打在婆子脸上,直将婆子打得摔倒在地。
潘金莲听到动静,停下翻找身契的手,从屋里往外瞧了一眼。
鬓发如霜的婆子不住叩头,鲜血染红了她的额头,丫鬟喋喋不休,又骂又打。
人命贱如蝼蚁,莫过如此。
第109章 潘金莲
管吗?
乱世之中,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张氏对粗使婆子的态度,是这个时代所谓的贵族阶层“上等人”对待“下等人”仆人的普遍态度。
眼前的这一幕,日日上演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非与百姓共治天下,是这个时代引以为傲的思想认知,士大夫之下的人,便是被奴役的“下等人”。
他们生于贫困,又死于贫困,有良知的士大夫,会真的为这些人谋求生存,而道德败坏的那些人,便凌驾在这些之上,作威作福,鱼肉一方。
水浒的时代,显然是没有良知的士大夫更多一点。
所以才会那么多人被逼上梁山。
但梁山真的是避难所吗?
并不是。
不过是矮个里面拔高个,稍微比黑暗的官场多了几分人性的地方,但这几分人性,不足以让他们对待普通百姓好——君不见为救宋江,多少无辜百姓惨遭屠戮,李逵杀到兴起,更是不分平民与官兵。
梁山比官府好一点的,是心情痛快时,保护费交得足的时候,梁山众义士还是愿意给平民几分好脸色,把普通百姓当人看的。
而那时候的官府,是真的不给百姓一点生路。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投奔宋江,换过活法。
潘金莲收回目光,从张氏妆奁盒捡出一支珠钗,随手拆下珠钗上指甲盖大小的珍珠,食指与中指夹起珍珠,向趾高气昂的丫鬟丢去。
珍珠打中了丫鬟的膝盖,丫鬟吃痛摔倒在地,正要开口骂,瞧见了在地上滚着的珍珠。
她虽然是张氏的贴身丫鬟,但张氏吝啬,每月给她的月钱并不多少,她除了要应付府上的差事外,还要从牙缝里挤出来,给自己的老娘养家糊口。
每日看到府上的这些婆子,她便忍不住想起老娘问她要钱的泼辣刁蛮劲,她若是给钱给得迟一点,老娘便躺在地上打滚破口大骂。
老娘狰狞的脸出现在她脑海,她对这些婆子便越发没有好脸色。
今日许是她走了运,竟看到了这么大的珍珠,若拿去换了钱,能得好几两银子,拿给老娘,也能换上好几日的清净日子。
丫鬟也不骂婆子了,把珍珠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上前去追张氏。
丫鬟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婆子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把张氏扔在地上的枣泥山药糕捡起来,吹了吹沾上的尘土,宝贝似的捧在怀里,连额头上的鲜血都不顾了,颤颤巍巍拿着枣泥山药糕去找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去献宝。
院子里的动静归于平静,潘金莲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身契。
她原本想的是找到身契后便去找武松,可眼下府里人不把人当人的情况委实叫人揪心,她索性拿了身契,等“张大善人”回府。
以往她在话本上看到劫富济贫的桥段,还觉得那人三观不正,富人的钱便不是钱了?凭什么白白被人劫了去,去帮助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甚至为自己留下一个不算好的名声,去成就别人的侠之大者。
然而今日在张府走了一遭后,她的三观又被刷新了。
穷人之所以穷,并不是因为他懒惰、不干实事,而是因为富人的层层剥削。
她刚才翻找身契时,看到了张府的账本。
那么多人没日没夜地干活,才有张府的日进斗金,奴仆们给张府创造了这么多的财富,“张大善人”却只给奴仆们一个饿不死,但也吃不饱的月钱,有的甚至还不给月钱,管上住宿与几顿饭便可以。
某个奴仆累死了,略微画上几两银子,便能打发了,其家人还要对“张大善人”感恩戴德,口称善人。
几两银子,不过是张氏一朵珠钗上的一粒小小的珍珠罢了。
这样的鱼肉乡里,为富不仁,劫富济贫,不过是把原本穷人们应得的那些东西从富人手里拿回去,交还给穷人罢了。
潘金莲把身契叠好,放在袖子里,从屋里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大门口。
身段面容姣好的少女本就招人眼球,再加上周围守门的小厮半点也奈何不了她,更是让人停足观看。
潘金莲有意把事情闹大,手上的功夫便更是花哨。
世人虽唤一声“张大善人”,但同为一个地方的人,谁不知道这善人皮下是一颗吃人不吐骨头的心,一朝看美貌少女在张府门口闹事,无不拍手称赞。
正在看戏的张氏听丫鬟们说起外面的事情,戏也不看了,带着一众婆子丫鬟往外走,在垂花门处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是不抛头露面的,张氏打发人过来询问潘金莲。
潘金莲只道替天行道,声音清越,将张府历年来的罪行说与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