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太皇太后虽然去世了,但窦家人还在呢,陈家人便敢这般嚣张了,可就不是没把窦家人放在眼里吗?
阿娇道:“这便是我找您的原因了。”
窦婴是一个纯臣,当年为了皇储之事,连自己的亲姑姑太皇太后都能得罪,更别提与他关系更远的她了。
与他谈合作,着急不得。
她这次找他过来,是为了收拾两位兄长的。
窦婴道:“若翁主需要,我愿上书陛下,替翁主讨一个公道。”
阿娇给窦婴续上茶,笑道:“那便辛苦您了。”
窦婴稍稍放心,目光落在锦盒上。
阿娇的手放在锦盒上,伸出一指,摇了摇:“只是这个东西,现在还不能给您。”
窦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阿娇手指按着锦盒,道:“并非我危言耸听,我只是想请表舅想一下,往日田窦两家虽有摩擦,不过只是政见不同罢了。”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阿娇看着窦婴的眼睛,笑了一下,道:“表舅是个聪明人,只怕早就发觉了田蚡要置表舅于死地的心思,若不然,也不会看到这个东西,便急匆匆连夜赶来了。”
窦婴终究是沉浸官场数十年的老臣,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又抿了一口茶,手指捻着胡须不说话。
阿娇继续道:“田蚡背后是王太后,王太后是陛下的生母。”
说到这,她声音微顿,道:“剩下的话,便不需要我再说了。”
窦婴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无奈道:“你的条件。”
夜风微扬,烛火摇曳,阿娇一笑,眉梢微扬,眸光流转。
“我生来便是天之骄女。”
恍惚间,窦婴仿佛看到了让三代君王退一射之地的太皇太后窦漪房。
阿娇道:“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窦婴眉头紧皱,又很快舒展开来,道:“这才是窦家女儿的风骨。”
太皇太后窦漪房已经成为过去,窦太主馆陶长公主为丈夫儿子所累,窦家已经很久没有出一个能掌权后宫的人了。
阿娇成为皇后,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何乐而不为呢?
阿娇莞尔一笑:“那么,我便等表舅的好消息了。”
次日早朝,因与丞相田蚡闹得不可开交,并为此罢朝的魏其侯窦婴,再度上朝了。
田蚡见窦婴上朝,一句嘲讽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窦婴出列,向刘彻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洪亮,痛心疾首道:“求陛下为窦家满门做主!”
田蚡很没出息地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新家族的崛起,最好的办法便是打压之前最为显赫的家族。
为此事,他没少找窦婴的麻烦。
可那都是朝堂上的小打小闹,根本就没到威胁到窦家满门的程度。
再说了,窦婴因当年立皇嗣之事,深受景帝与刘彻的欣赏,认为窦婴是一个忠于大汉的纯臣,他纵然是刘彻的亲舅舅,只怕在刘彻心里,也比不得窦婴的位置。
所以他根本不敢把窦婴逼得太紧啊。
田蚡连忙跟着出列,跪倒在地:“臣有话说!陛下不可听信窦婴一面之词!”
窦婴侧脸,看着吓得不行的田蚡嘲讽一笑,一甩袖子,声音朗朗:“臣奏陛下,堂邑侯陈须、隆虑侯陈蟜行禽.兽之事,窦太主规劝,二人不听,反而为女色冲撞窦太主,以致窦太主怒极攻心,昏迷不醒。”
田蚡:“……”
说好的窦婴一上朝便跟他吵个没完呢?
“呃……陛下……”
话已开口,田蚡只好硬着头皮在窦婴嘲弄的目光中说下去:“此事……臣亦有耳闻,两位侯爷虽荒唐了些,可窦太主管得也太宽了。”
田蚡素来好.色,说到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世间男儿,哪有不沾花惹草的?只要不出格,胡闹一些又何妨?”
韩嫣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开了口:“丞相,隆虑侯的妻子,是陛下的妹妹。”
“旁人沾花好.色无所谓,可既尚了主,再去与旁人勾勾搭搭,不合适吧?”
田蚡:“……”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刘彻沉声道:“魏其侯,你继续说。”
窦婴道:“两位侯爷将窦太主气病之后,怕陛下责问,竟将此事扣在阿娇翁主身上,说是阿娇翁主顽劣不堪、乖戾骄横,冲撞窦太主,才导致窦太主昏迷不醒。”
刘彻眼睛轻眯,卫青看了一眼弹劾陈须陈蟜的窦婴,终于明白陈阿娇话里的意思。
她本就不是会受人委屈的人,蒙此大辱,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之所以一直没动静,为的是今日窦婴的殿前请君。
卫青眼底漫上极浅极浅的笑,抬眉看了一眼刘彻。
刘彻面沉如水,已有了薄怒——刚才韩嫣说起隆虑侯是驸马时,可不见刘彻有这般反应。
卫青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抿唇不语。
陈须陈蟜两兄弟,可以准备好棺材把自己躺进去了。
窦婴重重叩首,凄凉的声音响在大殿:“更为过分的是,两位侯爷开祠堂,立字据,将翁主逐出公主府,说陈家没有废后的女儿——”
“够了!”
刘彻突然冷声开口:“谁说她是废后?!”
此言一出,大殿里的朝臣打了个激灵,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刘彻。
刘家的皇帝们素来在感情上放得开,男女不论,荤素不忌,尤其是到了景帝父子这一代,有着一位嫁过一次人生过孩子的太后,再多一位废后入主中宫也甚稀奇的。
就是帘子后面听政的那一位,只怕不肯让废后入宫。
群臣们这般想着,目光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刘彻身后被帘子遮住的王太后。
哪曾想,王太后道:“皇帝说得对,谁说她是废后了?”
朝臣们的思想又受到了冲击:王太后何时这般豁达了?
早几年,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陛下废后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呢。
韩嫣眸光微转,看向王太后的位置。
卫青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剪下淡淡的阴影。
王太后道:“她还是大汉的阿娇翁主,大长公主的女儿。”
朝臣:“……”
王太后道:“皇帝,万万不可让她受如此大辱。”
刘彻眸色深沉:“以母后所见,此事当如何处之?”
王太后道:“将陈须陈蟜两人废为庶民。”
刘彻摇头:“不妥。”
王太后面带薄霜,道:“再将阿娇由翁主加封为公主。”
她好不容易把曾经只能仰视的人踩在脚下,偏偏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要再将那人亲手捧起来。
卫青微微侧目,韩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太后,只怕,不妥吧?”
“高祖有言,非刘不王,非功不侯,换算到公主身上,大抵也是使得的。”
韩嫣揶揄道:“阿娇翁主并非刘姓,怎能封为公主?”
王太后只觉得胸口闷了一团血。
公主,必须是公主,只有那人是公主了,才不能祸害她儿子!
王太后咬着牙,偏声音还要端庄持重,道:“她身上流的是文帝血脉,怎就不是刘家人了?”
“陈家人不要她,我要她。”
王太后捂了捂心口,强忍着头晕目眩,道:“即日起,加封阿娇为公主,她既然是皇帝的姐姐,便位比长公主,看陈家的人还敢不敢欺辱她。”
第17章 陈阿娇
“母后言之有理。”
刘彻慢慢道:“便位比长公主罢。”
他很讨厌废后这个称号,尽管他的确把阿娇废了。
他觉得,废阿娇是他自己的事情,哪怕阿娇被他废了,可也曾经是他的皇后,怎能被陈须陈蟜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欺辱?
这种心思很奇怪,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当然,他并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喜欢,他喜欢的是卫子夫那么温柔和顺的女子,又或者妩媚风情快言快语又风趣的李夜来,总之,绝对不可能是骄横的陈阿娇。
不过,她现在的性子既然大改了,他自然是乐意给她一些尊荣的。
尤其是,她情根依旧深种,还三番两次帮他。
刘彻道:“依母后所言,将陈须陈蟜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其爵位由长子继承。”
圣旨颁下时,窦太主仍在昏迷,陈须陈蟜想让窦太主进宫面圣帮他们求情都没机会。
至于他们的父亲陈午,若不是因为娶了窦太主为妻,只怕现在连爵位都保不住了,哪里有什么门路帮他们求情?
陈须陈蟜痛哭流涕上路,阿娇被加封公主,与圣旨一同颁下的,还有刘彻赐给她的院子。
朝中虽无钱,可这年头,犯事的贵族太多了,刘彻又牟足了劲从贵族身上搜刮钱财,稍微不注意,便是一个家族被抄家灭族。
如此一来,便空下了许多院子。
长安城中,东贵西富南贫贱,北城是皇亲国戚,阿娇的新院子,便在城北。
一同赐下来的还有宫女内侍,浩浩荡荡的一群,阿娇目测了一下,差不多一两百人,都快赶上太皇太后在世那会儿她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