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王太后指使不动韩嫣身边的禁卫军,气得胸口起起伏伏,道:“你自己去问!我可没这个脸给你说这种肮脏事!”
刘彻目光转向殿内。
陈阿娇走到殿中衣衫不整的女子身边,俯下身,手指勾着女子的下巴,把女子的脸抬了起来。
哟,原来是宫宴上讥讽她,被刘彻让内侍拖走的那一位。
好像叫什么香来着。
凝香半爬在地上,香肩半露,分外诱人,我见犹怜的眼睛越过她,直勾勾地看着刘彻,哭泣道:“陛下,陛下可要为妾做主啊!”
好了,剩下的不用问,她也知晓了。
陈阿娇侧过脸,看着刘彻有些发绿的脸,分外诚恳道:“陛下,我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能否先行告辞?”
早知道是这种事,她就不来凑热闹了。
她的话音刚落,被禁卫军护着的韩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到刘彻后,他不仅没有调.戏宫妃后的担心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陛下,你……你终于回来了——”
韩嫣推不开禁卫军,便在禁卫军围成的圈子里一跳一跳地冲刘彻招着手,浑然没有发觉刘彻的脸色越来越黑。
韩嫣口吃不清道:“陛下去了……哪?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陛下的宫妃找不到……陛下,都把我当成陛下了……”
陈阿娇眸光微转,瞧了瞧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凝香。
明明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呢,这会儿只剩下瑟瑟发抖了。
啧啧,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些,王太后怎就选了她?
但转念一想,又很快明白了。
凝香殿前失仪,往重了罚,便是满门抄斩,可她若帮王太后办成了这件事,王太后酌情发落,兴许还能饶了她的家人。
“陛下,妾没有,是,是韩大夫拉着妾——”
“闭嘴!”
刘彻突然出声:“拖下去,乱棍打死,族人全部流放。”
凝香瞳孔骤然收缩,手脚并用爬到王太后身边,死死地拽住王太后的衣袖,不住道:“太后,您救救妾,妾是为您——”
一句话尚未说完,脸上便挨了王太后重重的一巴掌。
郭舍人带来内侍将凝香拖走,凝香未说完的话永远埋在了肚子里。
宫灯摇曳,刘彻看着面前珠翠满头的母后,久久没有出声。
他突然想起,陈阿娇刚才在车上说过的话。
陈阿娇说,人总是会变的。
他的母后原本如卫子夫一般温柔和顺,如今干涉朝政,随心所欲,不喜谁,随便寻个破绽百出的借口便要杀死谁,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尽管那人是他自幼的伴读,最信任的心腹。
他的母后如此,那么,对他百依百顺的卫子夫呢?
刘彻不敢深想,夜风乍起,他只觉得遍体冰凉。
殿里的陈阿娇紧了紧狐皮大氅,动作落在刘彻眼底。
这个并不精明的骄纵女子,曾因他儿时的一句金屋藏娇,便将大汉江山拱手相送。
第15章 陈阿娇
刘彻的声音软了一分:“送翁主回去。”
建章卫应下,陈阿娇向刘彻道别,正欲转身,刘彻又道:“不,让卫青去。”
陈阿娇眉头轻动,韩嫣眸光微闪,刘彻看着陈阿娇,温和道:“旁人朕不放心。”
行,这个借口没毛病。
半刻钟后,卫青火急火燎赶到长乐宫,胸口微微起伏着。
看这模样,还以为长乐宫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彻说完让他送陈阿娇后,卫青的一贯平和的眉峰,跳了一下。
卫青向陈阿娇双手抱拳:“翁主,请。”
陈阿娇打了个哈欠,扶着侍女的手上了马车。
“辛苦卫将军了。”
卫青放慢马速,走在马车旁边,眼睛看着前方的路,道:“陛下差遣,不敢言辛苦。”
陈阿娇笑了一下,手里拨弄着小暖炉,漫不经心道:“卫将军前段时间派去监视我的人,可帮将军查出了什么?”
卫青手指微紧,轻叹一声:“翁主,是青唐突了。”
那日他去拜访李广商讨战事,苦等半夜,仍被拒之门外。
他从李广门口离去,余光撇到到众人簇拥着陈阿娇出来,一身便衣的李广对着陈阿娇深深行礼,如同对待刘彻一般。
他觉得此事不简单,便派了几个人暗中跟随陈阿娇。
直至今日,那几人仍未回转。
想来是已经被陈阿娇发觉杀死了。
“你知道便好。”
陈阿娇声音清越:“明日我把人给你送回去,莫再做这种蠢事了。”
月隐云层,星光灿烂。
卫青不可置信侧脸,看着缓缓行驶的马车。
“将军,到了。”
建章卫拱手汇报,卫青收回目光,陈阿娇从马车上下来。
窦太主把她接回家没几天,便突发疾病,昏迷不醒,她的父兄嫌她是废后,让陈家成为世人眼里的笑柄,不能容她,将她扫地出门。
如今她包下了一家客栈,住在里面。
卫青抬眼看了下客栈,手指握了握剑柄,轻声道:“翁主千金之躯,怎能流落市井?”
就当是,谢她的手下留情了。
“翁主若不嫌弃,青在城东有一处院子——”
星光漫天,陈阿娇回头,上下打量着卫青,道:“我若想要宅院,什么样的没有?”
说到这,她声音微顿,轻笑一声:“回去吧,过几日.你便知晓了。”
该收网了。
陈阿娇回到客栈,遣去侍从,推开门,一边点蜡烛,一边对着屋里的一团黑暗道:“表叔终于愿意来了?”
蜡烛点燃,屋里满是荧光。
屋内的桌上,摆着一个锦盒,另一边,魏其侯窦婴跪坐在软垫上,双手放在膝上,淡淡地看着陈阿娇。
陈阿娇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圣旨,道:“这个东西,想来表叔已经看过了吧?”
窦婴虽然姓窦,是太皇太后的侄子,但素来不被太皇太后所喜,是景帝身边第一得用之人,要不然,景帝也不会在临死前给他这样的一道圣旨。
景帝崩逝之前,已经发觉了王太后的狼子野心,担心王太后行吕后之事,为保汉室江山,景帝便降旨窦婴,让他在特殊情况下,便宜行事。
刘彻若是追责,凭圣旨可免除一死。
圣旨一式两份,一份被窦婴深藏,一份被尚书保管备案。
若有一份遗失,这个圣旨便无法奏效。
太皇太后死后,王太后掌权,开始打压窦婴,扶持自己的弟弟田蚡上位。
田窦两家的斗争逐渐白热化,窦婴却不曾拿出这份圣旨。
因为他知道,王太后是汉武帝的母亲,他杀了王太后,纵然有景帝遗诏在手,汉武帝也不会绕过他。
这份遗诏,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王太后与刘彻。
若他们知晓了,必会先下手为强,为保万一先行除掉他。
可前几日,陈阿娇告诉他,这份圣旨,她是从王太后宫里找到的。
王太后已经知道了。
第16章 陈阿娇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坐以待毙,让刘彻为了保住王太后的命,寻个理由除掉他。
第二个,便是联合陈阿娇,听从景帝遗诏,除掉王太后。
可陈阿娇只是一个废后,又被父兄赶出了家门,如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屈居一个小小的客栈里。
这样的陈阿娇,是没有任何价值值得他去跟她合作的。
窦婴端起茶杯,慢慢抿着茶。
“您历经三朝,见惯了朝堂争斗、血流成河,自然也不将这个小东西放在眼里了。”
阿娇一边说,一边把遗诏放在锦盒里。
“不过是太后知道了这件事罢了,您曾经连太皇太后都不怕,更不会怕如今的王太后了。”
太皇太后宠爱小儿子刘武,一次宫宴上,逼着景帝,让景帝行兄死弟及的事情,朝臣们无一敢出声,只有窦婴站了出来,端酒敬景帝,义正言辞道:“高祖创业之初,便立下了父子相传的规矩,陛下虽为天子,可亦为高祖子孙,怎能打破祖宗立下的规矩?”
为这事,太皇太后恨死了窦婴,罢了窦婴的官职,将窦婴逐出窦家,并收了窦婴的帖子,例行朝贺时也不许他参加。
想起往事,窦婴不由得一笑,道:“老了,经不起年轻时的折腾了。”
“倒是翁主,叫人耳目一新。”
这段时日,他不是没听关于陈阿娇的事情。
说什么刘彻亲至长门宫看她,又说什么两次对匈奴的胜仗都有她的一份功劳,总之,就是眼前的陈阿娇,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但陈阿娇再怎么聪明,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罢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如今刘彻大权在握,一个无权无势的废后,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只是她拿出的遗诏,倒有些棘手。
窦婴道:“公主乃长公主嫡女,金尊玉贵,可长公主病重,翁主却被赶出家门,实乃窦家人之辱。”
阿娇笑了笑。
谁说不是窦家人的欺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