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速写道。
随着花体字母渐渐成型,嘶吼的薇薇安叫声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沉,仿佛她的精气神都被脊背上的文字吸走了一般。
最后,“嘭”的一身,面朝下砸在了地上。
……
阴天。浓云。
撞憋了车前盖的军用吉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群。
身躯近乎□□、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的褐发女人。
和正试图外套遮住她上半身、膝盖压在她腰上的鸦发姑娘。
以及脱下外套的,单手还保持着递过去姿势的哥谭宝贝布鲁西。
乘着钢铁盔甲赶过来的托尼·斯塔克悬浮在半空中,看着这美救英雄的事后一幕,眉毛在面罩后越挑越高越挑越高。
“嘀唔嘀唔——”
警笛声直到现在这会儿才从远方街区响起。
钢铁侠一边暗戳戳和AI管家吐槽一句“哪里的警察都是事后才到”,一边双手并在大腿两侧降落下去。
这个姿势实在是少女心十足。
南丁格尔忍不住抬头专注的看了一会儿,把斯塔克盯得心情大好——布鲁斯·韦恩的私人保镖还不是更喜欢钢铁侠!
“咳——”他头部盔甲往上翻开,露出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反手拍了拍布鲁斯·韦恩肩膀,“你家保镖小姐挺不错的嘛布鲁西。”
后者并没有和他抬杠,伸手揉了揉眉心:“这种情况看起来和上一次一样,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也中招了?”
托尼:“准确来说这次是进阶版本,时间太紧了解药没研究出来,不过我们找到了抑制的办法……”
——靠那支被鸟送给美国队长的药剂。
讲道理这真的很童话故事,美国队长,和送货上门的鸟,哈。
……
“麻烦把这位……小姐。”
钢铁侠朝地上的薇薇安比划了几下,示意南丁格尔。
“交给我吧,我给她注射药剂。”
南丁格尔的手掌还贴着薇薇安的脊背,挡住了她写下的单词。
她偏头朝斯塔克笑了一下:“您还是直接这样注射吧,斯塔克先生,我放手的话她就会醒过来。”
——放手之前她肯定会把字母擦掉。
“而且她很烫。”
“我的盔甲不怕烫。”托尼耸耸肩,盔甲跟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金属绞合声,“不过,好吧,变种人的能力,我懂。”
他在飞过来的路上已经让AI管家调出这边的街口监控看过了,无论是这位前女友还是保镖小姐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怪力。
立马妥协:“好吧麻烦你把她的胳膊翻过来,幸好针头的材料耐高温。”
他刚一蹲下就被迎面糊过来的热浪扑了一脸。
刚刚看保镖小姐那么轻松坐在她身上他还没觉得有多热,现在感觉简直是靠近了地心——石板路居然有部分晶体化了!
沁蓝的抑制药剂被注射进薇薇安的血管。
几个呼吸后,她龟裂的皮肤像是热胀冷缩一样收拢起来。
热度褪去,危险度降低。
确定药效生效后,南丁格尔不动声色擦去了花体文字、起身,而沉睡状态的薇薇安则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Wh……at?”
她茫然的低头,在看见自己破成条条的套裙和肩膀上的外套时忍不住惊呼。
但比这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胳膊有一块僵住了,像岩浆凝固后化作的石头一样。
“我的胳膊怎么了?!”
南丁格尔已经站到韦恩身旁,一脸“我只是一位勤勤恳恳的保镖,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还有闲情安慰跑回来的凯瑟琳。
距离薇薇安最近的斯塔克顿时上位,成为了向曾经的加害者如今的受害者解释的第一人选。
我才刚来斯塔克:“……”
“小姐,别害怕,你能认出我是谁吗?”他眨巴眨巴眼睛。
薇薇安表示认识。
“很好,别慌,有我在,你现在是安全的。”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之前在哪里?有没有喝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褐发美人顶着僵硬的胳膊费力回想,她的表情有些恍惚,但还是断断续续给出了回答。
“我在上东城参加派对……我在和卡洛琳她们聊天,我说我想去找布鲁斯……对布鲁斯!”
托尼:“……好的,布鲁斯。布鲁斯不是重点,然后呢?”
“然后?”薇薇安恍惚着,“然后我们就点了酒,有一个很英俊的酒保,很高大,红色头发,湛蓝的眼睛……”
南丁格尔原本侧对着这边和凯瑟琳说话,听见这段描述,她眉心一动,下意识偏转身子,看了过来。
“很好,很好,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托尼比比划划,“比如酒保的铭牌什么的?”
“他的名字……”
薇薇安神情恍惚。
“……阿尔杰。”
“他叫阿尔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三更合一【土拨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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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香克斯(划掉)红发阿尔杰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
吃土少年小蜘蛛究竟何时才能上线享受双重金钱诱惑!?
正义联盟合适集齐队友招呼神龙?!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究竟是几个男人!?
蝙蝠侠和韦恩到底谁先和小夜莺谈上恋爱!?
从开文的浅坑追到现在的小天使们,希望接下去也能继续瞎几把聊天口嗨呀!
看到这里想离开的小天使,相遇即是缘分,咱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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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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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杰。
这个名字和“波西”并列在一块儿,与西区破破烂烂但又绘着彩色窗玻璃的小屋一起, 构成了南丁格尔一整个童年和少女时代的回忆。
但她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了。
有时候, 悲剧和别离这种东西,就像是衔尾蛇一般, 你扯出一条, 接着就来了一条一条又一条。
新的世纪, 千禧年, 她眼睁睁看着波西的病房被焰火吞噬。
同一年, 悄无声息的,还没等她从那痛撼神魂的绝望中缓过来, 原本已经在黑帮势力中崭露头角的阿尔杰也忽的就没了消息。
真的是, 忽然的, 就没了消息。
就像一缕风吹走了叶上的沙尘。
少女南丁格尔茫然的用尽了一切办法,用能力, 用金钱, 用挨个去问的笨办法……
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是什么都找不到。
一个星期、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没有。没有。没有。
全都没有。
就好像那么健壮、英俊、手段从稚嫩锻炼到狠辣、挣扎着从底层爬到高层的一个男人,忽的一下就化成泡沫飞上天空,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
波西和阿尔杰不在了的第一年。
小夜莺抛下了刚刚抱到怀中的热乎乎的姓氏, 在举世欢庆的新世纪,独自一人渡过了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过的生日。
波西和阿尔杰不在了的第二年。
黑街里又多出了一道悬赏,他们戏谑又警惕的,称她为“一只得了狂犬病的哑巴小鸟”。
后半年,独来独往的哑巴小鸟从走私贩手里抢来一只白狼幼崽, 起了个诗人的名字,“雪莱”。
波西和阿尔杰不在了的第三年。
日渐沉默寡言的夜莺,跟着她一天到晚学狗狗撒娇的雪莱,在罪恶巷的一滩污水里,捡到了被精神问题折磨成一只真正狂犬的小吸血鬼。
——那时候的莱恩·西亚还没有被称作“血族”,他咬食流浪狗的脖颈的姿势比他的猎物更像一条狗。
狂犬和狂犬互相试探、咆哮、依偎、舔舐伤口。
被同性恋人狠狠背叛捅刀、被混混打断浑身骨头垃圾一样丢弃在罗宾逊公园垃圾堆里苟延残喘的赛琳娜·丽特出现在第五年。
然后是一年,一年,又一年……
得了狂犬病的从一位增到两位,再到三位,黑市的悬赏金额从涨一点到直接涨一个零,绘着藤蔓和蓝鸟的小酒吧悄无声息开在巷子里,来往多少的秘密……
从毫无求生欲到有所牵挂。
从独身弱势的孤女到真正的哥谭夜莺。
这十年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
如今,站在这阴茫茫的天空下。
“嘀唔嘀唔——”的警车姗姗来迟。
“Alger(阿尔杰)”这个短短只有五个字母的名字破风而过,钻进南丁格尔漫长的回忆里,却仅勾出些许朦胧回忆。
说实话,最痛苦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十年的时光长河足以把曾经尖锐的石子打磨成不辨棱角的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