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凌乱到刚才,这个发现实在着急得要让他哭出来了。
“三岛氏……”他欲言又止。
而面对着这样不帅气的他,浑身是伤的三岛反而展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她看穿了他的所有黑暗与软弱,并且笑得像是接纳了他的一切一般。
她的笑就像是一束温柔的光,再一次将他企图筑起的高墙击碎。
对,她就像是照亮他这片墓地的月光。
然后,就在恍惚之间,他听见她开口说了。
“我还是第一次从‘太宰治’的眼中看见这么凌乱的眼神,但我觉得……你这不堪的样子,还不赖哦。”
三岛由冴站在太宰治的面前,有些疲惫的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假若不是还有互不触碰的约定在的话,此刻我大概就要给你摸摸头了吧,太宰。”
明明是在耻笑他的言语,一句一句打落在他心上却只像是温柔的雨水,渐渐洗涤了他身上的黑暗,每一刻都仿佛沐浴在温暖之中。
“三岛氏……你是哪里来的女神吗?”
于是,被她击得体无完肤的太宰治,只得无助又坦然地说。
他的笑仿佛带着痛楚,而看着面前如同光明一般的少女,他内心的渴望变得越发强烈。也像孩子一般纯粹。
对,她是月光。
对于胆小又荒芜的墓地来说,一束温柔又刚好的白月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来之后感觉好紧张,这一张感觉如何删改也不能让我满意呜呜,所以只能在作话补充:
实际上,这一话的灵感来自《人间失格》原著,在原著里面有过这样一个段落:真·太宰曾说过自己明明不想要礼物,但为了让父亲高兴,他还是会像一般孩子那般说出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就为了让父亲能够满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孩子。
这里反映出太宰的心态——
他为了自己能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他一直伪装着,扭曲又疲累地做出违背自己想法的事情,明明实际上他内心觉得“怎样也没所谓”、甚至对玩具与礼物“没有爱”,但因为社会定义上人类并不会厌恶礼物,所以他不得不扮演另一个自己,这一种反差让他精神崩溃,最终,他的人生就在孤独、寻求着认同与爱的情况下,与自己的女粉丝走上殉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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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文豪野犬里的太宰治,实际上也和真·太宰很像了,因为不论是op、ed角色歌还是剧情铺排,我也能感觉到文豪太宰和真·太宰都一样是一个觉得“怎样也无所谓的人”。但在文豪里面,太宰在黑白之间,他选择了弃暗投明,因为“他想好一点”。这情况就和真·太宰欺骗父亲的行为类似,文豪太宰因为希望自己能被接纳(划重点),所以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的生命中,一边学着正常人那般做出选择,一边寻找着自己能活下去的方法和理由。
所以,他的性格明显是矛盾和扭曲的,他甚至扭曲得连他的好友知晓、也不曾踏进他的领域,太宰不折不扣就是一片连月亮也厌恶的墓地。
但我认为,虽然太宰知晓自己的不堪,但他在伪装着正常人的同时,虽然对“没人愿意接近他的状态”佛了,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希望有人能无条件接受真正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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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宰不是不爱人,反过来,只是没有人敢爱他(划重点)
他察觉到身边的人都不敢给他爱,所以他孤独。
而假若有谁选择爱他本身的话,他就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我对甚至会做出殉情行为的太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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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认真思考之后我才安排了这一张,让三岛看出太宰真正的愿望、知道太宰也会存在混乱和拿不定主意、像个孩子一般凌乱糊涂的时候,然后,再让三岛再明明白白地告诉黑泥宰——他可以糊涂,可以软弱,可以任性、并且代替无法下手的他下手、毫无保留地认可他、对他微笑、没有拒绝他、明白他、还说愿意给他摸摸头、某程度上保护了他。
这一切是太宰需要的渴求的,所以太宰才会表现得那么的受宠若惊又欣喜,甚至久违的产生了活下去的欲望,过程就像个渴求认同的孩子那般纯粹。
所以在那一刻,面对着三岛,明明三岛也是浑身狼狈,但因为行为与语言上救赎了他,他也只能将三岛称之为女神,假若不是剧情还没演完,太宰都该想和三岛原地结婚了,我不用写下去了。
毕竟,面对着刚好真的能说中自己心中最想听的那句话的人,心中除了悸动还是悸动吧。
如是者,大概即使是黑泥宰好感度也能刷满了(擦一把冷汗)——毕竟归根究底,人类果然有着被接纳与拯救的欲望啊。
(来自十三不负责任但又拼尽全力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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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知道我写了那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吗?
那就是明天更新开始,因为哒宰开始恋爱了
所以出现画风突变傻白甜的情况出现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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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一段给我点意见让我知道自己写得好不好!
写不好我也接受砖头诶嘿 我会给认真看完作话的孩子发红包的哦)
第38章 月夜血红
……
横滨,废弃校舍。
“来之前我就同时通知了侦探社,估计他们快来到了,在这之前搜证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因为三岛由冴在战斗中已经受了一定程度的伤,所以搜证之类的事情,也自然而然的交给了太宰治。
“三岛氏就披上我的衣服吧。”
“欸不用啦,我浑身都是血,会把你的风衣弄脏的。”
“没关系,总而言之三岛氏就披上吧!”
太宰治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又动作轻柔的披在三岛由冴的身上,他想,假若这座体育馆的电源设施若不是早就失效了,他此刻那全是动摇的眼神与烫红的耳廓,就要被她发现了吧。
也是幸好他没有连这种程度的紧张也被她发现。
想到这里,太宰治又感觉有些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在不断叮嘱让负伤的她坐下休息之后,就叹口气从她的身边走开。
然后,又在绕了体育馆一圈之后,在器材室附近,找到一封仿佛被刻意放在哪里,簇新得与废弃建筑物丝毫不搭的照片。
仅穿着衬衣的太宰治蹲了下去,轻轻一摸就把照片从地上拿起凑到月光底下一照,再看清楚照片上头的事物……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而照片当中,三个紧挨着站的孩子中有两个孩子发色一头纯白,而当中女孩子的那位,那被用绷带遮蔽的左眼位置与稍长的白色刘海,则让他毫无悬念地将三岛由冴与之联系在一起。
……纯白的长发,澄澈的眼眸,稚嫩的脸庞。
太宰治看着那张泛黄照片上一个个穿着手术衣的孩子,注视着那个眼神胆怯悲伤的小小三岛由冴,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某处在紧紧揪痛着。
于是,他没再把照片看下去,而是将东西完整地交到三岛由冴的手中。
然后从她脸上看见,那稍微有点为难的表情。
“……啊,这是还在Fiaba的我呢。”
她轻声地说,似是光瞧见照片就产生了一点膈应的缘故,本就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她,此刻甚至有点头昏脑涨:“站在我旁边的是我的哥哥与朋友,我想,这是威胁讯息吧。”
“背面还跟着手写字哦。”太宰治伸手抽回照片,再翻转过来再一次安放在三岛由冴的手上。
而她垂眸瞄了一眼,待瞧见上头写着的文字,又差点没因此呛到。
“广播塔,孙蔓,病虫……?”
她瞪圆澄澈好看的眼睛,看着上头的讯息,又感觉头痛得几乎要整个脑壳炸裂了。
“是什么棘手的东西吗?”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收过像裂口女那样的纸条,但孙蔓与病虫的名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三岛由冴低声解释,因为有些本能的紧张与害怕,她说起话来有点急促:“因为本来孙蔓与病虫,早就被我盗走了啊?”
说罢,她又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用困惑又着急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就被我的异能力,用上二十四小时封印着。”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Fiaba这张纸条的意思又是什么?
“是他们研究出‘不需要我’也能操控那些怪谈的方法?还是要在这个地点‘从我这里’夺走孙蔓与病虫?还是说这是单纯的虚张声势……”
她说得飞快,许多可能性在她脑海里一闪而逝,想了想自己貌似太激动了,她就伸手扶额叹了口气:“太宰,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亲眼见过那七个怪谈成品,一旦放出来,那就是单纯的灾祸啊。尤其是……”
她不知道,她害怕得光是说起那些怪谈的名字,声音就有一点颤抖。
而太宰治安静地蹲在三岛由冴的面前,只恨自己无法亲手把她拥入怀里,不然,他一定会失控至无法放手的。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用他不擅长的言语在口头上安慰她。
“不用害怕三岛氏,有我在。”
“但是太宰,这个纸条是真的……”三岛由冴伸手揪紧自己胸口的衣料,只希望自己能把自己不安的心跳安抚下来:“最让我担忧的,是照片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