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小瞒走开,郭嘉阻止住了典韦,“典韦将人放下吧!”
典韦不满将左慈放下,居然敢说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他都觉得曹小瞒没把左慈拉出去砍头,就已经算不错了,“哼!”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只是走时郭嘉特意回头看了眼左慈,今天曹小瞒太过于奇怪了,三分气愤却有七分紧张,郭嘉本不该怀疑曹小瞒的用意,但一个人越是这么好,他便越是怕自己会辜负了她。
甚至他隐隐约约感觉,他能凭今天左慈的算命,找到一些自己以前怀疑的地方,尤其是左慈对戏志才的态度,似乎很不满,就好像有个人打破了他的规矩,而这个人就是戏志才。
那为什么争对的还有他,命,戏志才的命,已死之人,他的命……
第113章 病因
从见到左慈后, 曹小瞒也算是做了不少准备, 只是曹小瞒没想到的是, 左慈并没有将目标放在她这,而是把注意打在戏志才和郭嘉身上,因为两人最在意的事情, 正好是她不能说的事情,左慈又正好都知道,自然是能引起两人的注意。
左慈争对戏志才也无非是因为, 他破坏了他的规矩,顺应天道那么戏志才就是已死之人,相反戏志才不仅没死,还活得很好, 那么有些东西就已经开始在改变, 左慈被天道降下的惩罚只多不少,后面还有一个郭嘉,他想告诉的也无非是让他们两人清楚,有人在以命换命,这个人是她,那么戏志才和郭嘉还会接受吗?
不仅不会, 就以戏志才而言, 这条命是她救得,当然是会还给她, 她的志向是天下,戏志才便会竭尽所能去帮她, 哪怕是要透支性命。
然而左慈最希望看到却是,戏志才越提前死,死的越早,规矩就被改得越少,于左慈而言,就越有利,何况后面还被接了一句,穷尽一生她也不可能,这对他们刺激就大了。
而郭嘉,她不敢去猜测,她也不清楚,郭嘉能在今天的交谈中,得到什么讯息,猜不猜得到都只是时间问题,她只能在她还活着的时间中,尽量隐瞒地更久一点。
就怕到时候都不太好面对对方,除了愧疚还剩什么,她要感动有什么用,她不想连郭嘉和荀彧都成了这样。
之后的时间中,曹小瞒让人往许都送了一封信回去,以请示到刘协的天子之诏,诏令群雄袁术称帝的事情。
刘备自然是不能再回到徐州,此时的吕布,少了这么大一个助力,又一直怀疑高顺,陈宫的谋划屡战屡败,在吕布心中的威信,便开始了动摇,徐州城已破,这回也算是真真正正躲到了下邳。
只是下邳连连攻城以来,一直久攻不下,甚至是时常碰上阴雨绵绵的天气。
最让军心动荡的是,曹小瞒的头风病又犯了。
她的头疾,不是和天气变凉有关,便就是大脑受了很强烈的刺激。
郭嘉当时就派了人回许都,去给在附近义诊的华佗传话,华佗和张仲景一个留在了北方,一个去了南方,只是一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见上一面,进行一番学术上的讨论,顺便从曹小瞒这让军队去找些稀有的药材,或者从她这套上一点东西,比如什么没见过的药材,难见的病例,这些曹小瞒似乎都懂上那么一点,完全提不上精通,最多给个创新一点的提议。
尚书台
“令君可清楚近日司空的头疾,又犯了,更是一连躺了好几日。”程昱将一堆公文放下,想起在许都城听到的一些消息。
荀彧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郭嘉第一时间就让人给他传了口信,当时荀彧可没有现在这样淡定,不过荀彧的担心,未曾摆在明面上,也更怕有心之人传扬出去,打乱计划,“奉孝,不是已经去找了华神医吗?”
“确实是已经过去了,但这几日又有消息传来,司空的病明明只是刚开始发作,但本该可以慢慢治愈而有所好转的病情,一直留在了身体中,随时间过的越久,病情愈加严重。”
这也正是,荀彧最近在思考的问题,曹操的头风不仅提前病发,身体的虚弱都快接近郭嘉了,仿佛会比他们离开的更快,按理来说前世霸业未成,曹小瞒应该更加惜命才是,反而却没有,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左慈的事情,郭嘉和曹小瞒两人那点事,荀攸在书信上也隐晦的提到过,为什么不让郭嘉去算命,荀彧非常清楚,郭嘉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又为何左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曹小瞒面前提起天命,惹怒她。
天命!天命所归,曹小瞒曾说过曹操亡于建安二十五年,也就比他多活了八年时间,三家最后又究竟归于何家呢?
他只能推测出,曹操必定霸业未成,不然不会在再来一世后,曹小瞒的计划都太过于急切,仿佛在完成一项,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孙家也不太可能,内部多世族,权力过于分散,刘家在那个时候看来,似乎更有潜力,占据荆州、益州两地,已有三分天下之态。
若真是刘家,一切似乎又能说地通了,天命在刘,所以左慈选择了刘备,不过现在刘备,还只是个四处依附于他人的浮木,若要名扬,必是借此机会,曹家会是劲敌,战场谋士郭嘉和戏志才是主力,打压他们,便是压制了曹小瞒一半的实力。
戏志才的事情绝对是重点,他虽不在那时亲自见过,但对于荀攸所提,多少能猜到不少,何况他本身就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以命换命总该有一个契机,深厚的情谊、知道一个人的命数,精通阴阳五行,缺一不可。
只是还缺少一些强有力的东西来证明,并将其中的证据串联起来,然曹小瞒忌讳左慈,他又在其中占据什么位置?
曹小瞒会将刘备带来许都,左慈一直跟随在刘备的身边,只要左慈也来许都,那么只要当面一问,很多东西就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令君,司空和祭酒的谣言。”这三人的关系,真的就是外面所传的那样吗?
两人的谣言,甚至是更细致的事情,他都知道,最主要还是戏志才不嫌事大,荀攸提的隐晦,但戏志才就差没明目张胆的催着他了,“仲德,何时也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然而程昱并没有直接回答荀彧的问题,硬是盯着荀彧看了老半天,“我只是替令君,关心关心。”
这三人那点事,他们几个谋士都心知肚明,算不上能不能接受,荀彧和郭嘉他们能有自己的理念,心有灵犀,而不只是单纯的喜好关系,那又能如何呢?
何况汉室民风,也本就那样,曹小瞒又是司空,以后或许地位会更高,只要不是在耽误大局,哪都只是曹小瞒的私事,不过这三人间的矛盾,他们旁人看着都着急,而看戏的人是不会嫌事大的!
替他关心,荀彧仿佛还能想起那天看到那条消息时的心绪,烦乱不堪,甚至连那天的公文,明明说好以大局为主,但却是被搁置在了一旁,甚至是更想要去质问一番,明明曹小瞒更看重的是他,不是吗?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奉孝都曾推让过,就连一开始时,曹小瞒的好感都在他这,自己还又有什么理由去说她呢
“令君,令君!”程昱郁闷的是,怎么他说着说着,荀彧就走神了,这还是那个荀彧吗?
恍惚然抬起了头,“仲德,还有事吗?”
“没,没有。”不过看荀彧这走神,不一般啊!
军营中
“神医,司空她……”郭嘉总觉得,华佗并没有说实话,更像是曹小瞒吩咐了什么事情,不能说出去,华佗在他们问起时真假参半,就这么将人给敷衍过去了。
但郭嘉已经有了一些猜疑,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丝任何线索。
“我明白司空的病情,不能随意传扬出去,以免动摇了军心,或者受到一些人的加以利用,臣于司空心意,嘉想各位应该都明白,臣担心司空的病,希望神医能坦言相告。”
华佗怎么可能不清楚郭嘉对曹小瞒的那点小心思,但曹小瞒是特意警告过他,她的病,这几个谋士谁问了都不要说实话,而其中他最要防的便是郭嘉,郭嘉使点小计谋,他哪招架得住。
“可是司空,不让神医说出来。”郭嘉最后再追问了一句。
“……”曹小瞒还真警告了。
看华佗那表情,郭嘉就已经能猜的七七八八了,这么说来看目前的情况,这种事情不让说,只有一种可能,比传言的更加严重,若是曹小瞒能有所好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想到这种可能,那一瞬间郭嘉整个人,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一直关注着郭嘉的华佗,立马知道完了,他该怎么向曹小瞒交代啊!
“祭酒大人,司空……”
“告诉我,司空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老朽行医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病,有病就该用药,但这病用的不是药。”
就好比戏志才,虽好的莫名其妙,但用药但加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配合在一起使用就好了,但曹小瞒却不同,华佗格外苦恼地摇着头,边叹着气走开了。
而曹小瞒这处,从床榻上坐起身后,望了眼帐内点着的灯,此时的光线有些昏暗,现在应该已经入夜了,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帐内似乎只有曹小瞒一人,到也显得格外静谧。
“咳咳咳……”伸手捂了捂嘴巴,等胸腔间震动,平复了不少,才拿过一旁的披风将自己裹紧,她现在身体虚弱到是特别畏寒,拍了拍还有些恍惚的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便走到了桌案旁取过放在上面的油灯,转身望了眼身后的地图,将手中的油灯靠近地图,仔仔细细将下邳附近的地形,进行了一番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