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高兴,以酒助兴,请!”曹小瞒拿过酒杯,便和刘备聊了起来。
做了坏事的戏志才,虽然换了茶,但也不敢真叫人,去向曹小瞒以敬酒之名行灌酒之事,不过他就不信刘备敢在那干坐着,不是还有刘备的部下嘛!这一路喝下去,也差不多了。
见那边已经喝嗨,戏志才就不再管典韦,而是向郭嘉那处跑去。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曹小瞒喝了一些酒后,就会用衣袖挡着,自己给自己把脉。
到不是不能喝酒,而是酒,损身更损心性,这已经不是这个时代能当水喝的酒了,早就已经被提纯,浓度很高。
戏志才一过来,就拍了拍还在伤神的郭嘉肩膀,“奉孝,我将司空的茶换了,刘备那边正向司空敬酒,酒后吐真言,我们算计司空,也就这一次机会,到时候你我怀疑的事情,都一并问了吧!”
“什么?你换了司空的茶,可司空喝酒……”郭嘉直接将手中的酒坛一丢,就朝曹小瞒那处跑去。
这回是荀攸的声音在戏志才的身后响起,“司空,怎么了?”
戏志才一转身,便能见到跟在荀攸后面的陈群,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郭嘉等会,这陈群不会插手吧!
第116章 无巧不成书
眼前是一杯接着一杯递过来的酒, 曹小瞒更是防不胜防, 然而开了头, 断然没有中途放过的道理。
曹小瞒再次探了探脉搏,酒多伤身,伤身损命, 将递到面前的酒杯接过后,一饮而尽开口道:“某不胜酒力,近来也是不常饮酒, 身体有恙,却是失陪了。”
一旁的刘备听到曹小瞒的话后,“曹司空身体听闻风寒未除,叨唠了司空, 改日能否再好好叙叙?
“一定。”
“这酒, 喝着真是没劲,提纯的酒都是从她这传出来的,若是不会喝酒,怎还会有这种佳酿现世,甚是无趣啊!”
张飞本就不想过来,现在更是没了半点兴致, 曹小瞒一推辞, 自顾自走了。
人群一散,曹小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身形也有些不稳,便一手撑在了桌案上, 扶住了硬撑着将要倒下去的身体,另一手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在曹小瞒将要倒下去时,身后却是被一双手给搂住,“司空,嘉扶你回去休息吧!”
耳边温热的气息,令曹小瞒有些怪异地转开了头。
“嗯,庆功宴让公达好好主持一下,切勿怠慢了刘备他们,免遭人口舌。”
“嘉明白,公达办事司空大可放心。”
说着就扶着曹小瞒离开,在经过荀攸、陈群、戏志才面前时,陈群刚想上前去说说,就被突然横插过来的一只手给拦下,“长文,能来效力司空,忠实乃诧异,这些天以来未曾好好叙叙旧,不如今日不醉不归。”
完全没等陈群反应,就被戏志才给拉走了。
然而被拽的同时,陈群依旧转头看了眼郭嘉和曹小瞒离开的方向。
郭嘉望了眼怀中,不停晃着头的曹小瞒,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是又犯了头风,还是对他有所防备。
然而曹小瞒再怎么晃,醉酒终究是醉酒,“司空,可是又犯了头风?”
郭嘉的话,却是让怀中的曹小瞒愣了神,“什么头风,我现在,没病。”
这回轮到了郭嘉愣在原地,什么意思,没病,还是指头风没犯,只是醉酒后头晕。
“怎么不走了?”
她现在就想回去,睡上一觉,酒精伤神更伤身,曹小瞒不喝酒最大的原因还是,其一伤神损心性是为,她为人续命需要阴阳术加持,左慈一直想将此中断,却找不到方法,是因为她的实力本身就很强,而现在就难说了。
其二伤身,在为人续命后,她还剩下的寿命,足不足以支撑自己活下去,何况现在是没病,时间到了头风就是真有了。
曹小瞒最在意的还是其一,所以此时左慈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一丝松懈。
郭嘉被曹小瞒一提,才又继续扶着曹小瞒往帐内走。
而在将曹小瞒扶到榻上后,郭嘉并没有走,望着倚靠在床榻旁的曹小瞒,低垂着眼睑下带着醉意的眸子有些空洞,更像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微红脸盘紧抿着唇瓣,哪怕是在七分醉态下,眉头依旧未曾舒展过,更像在隐忍着什么。
时间越久,拧着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当郭嘉想伸出手为其抚平,却是直接被抓住了手,显而易见的拒绝。
有些颓然地收回手,郭嘉再次见到曹小瞒又在那晃头了。
那一刻郭嘉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也是为安抚曹小瞒的防备,没再那些心里的疑问,“嘉见司空很是忌惮刘备,本想借寿春一行将人除掉,然此人并非表面那般仁厚,狡猾的很,嘉的杀意恐怕已经被察觉到了,打草惊蛇下,左慈已经离开了寿春,不过嘉已经在派人调查其行踪。”
郭嘉一提左慈,曹小瞒的反应似乎更激烈了。
“司空,司空。”
郭嘉赶紧伸手稳住曹小瞒晃悠的脑袋,郭嘉不清楚左慈去了什么地方,但曹小瞒明白啊!
为了防止她下一次救人,左慈的目的地就在宛城,按曹操在宛城的一场征战,张绣投降邀请曹操进城摆下宴会,这次有了左慈,灌酒之事是免不了了。
曹小瞒晃悠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左慈已经在做法,想要除去曹小瞒在戏志才身上,对他实力上的压制,曹小瞒也不得不尽力调动身上的术力压回去。
甚至尽量让自己神智清醒一些后,才伸手掰开了郭嘉的手,装成了显得格外不耐烦,这要郭嘉自己离开,似乎不太现实,“出去!”
“什么?” “现在就从这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话虽如此,但语气一点威严的气息的都没有,甚至音调还有颤抖。
两人也是犟上了,“若嘉偏不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郭嘉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曹小瞒偏头望了眼帐外,戏志才追过来,叫唤着陈群的声音越来越近,想着今夜被算计的事情,也别怪她算计回去了,她要是不制止,什么事都敢来上一次,这回可是要命的事情。
一把拉过郭嘉还未收回去的手,直到见人倒下后,曹小瞒赶紧将两人调换了个一上一下的位置,然而这回,她依旧在下面。
陈群进来后,看到这一场面,那声音绝对算得上惊天动地,“郭嘉!”
戏志才赶过来后,见到这副场景也是无奈,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不知该说郭嘉什么好。
听到说话声,曹小瞒便推开还在懵逼的郭嘉,看了眼帐内的人,“司空,郭嘉不治行检以下犯上,他……”
陈群想起刚才的场面,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奉孝,放荡形骸以下犯上,该治什么罪,就由长文处置吧!”
“诺。”
“不是,司空奉孝他……”这戏剧性的一幕,戏志才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跟我提奉孝,都出去,今晚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曹小瞒见戏志才还没受到什么影响,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立马赶人,就怕来不急了。
郭嘉听了这么多,若还是不清楚曹小瞒是什么想法,他鬼才的名声,也就不要叫了,曹小瞒话一落,直接就往外走,这回郭嘉是真被曹小瞒气到了。
几人一出去,戏志才马上就将郭嘉拽了过来,询问地没完没了。
只是郭嘉一直闷声不吭,突然旁边没了声音,郭嘉再去看时,戏志才已经倒在了地上。
寿春外不远处管道旁的草地上,一道用朱砂所绘制的符阵围绕在左慈周围,手中点上火的黄符,在他一边念叨的秘法声中成了灰烬,落在符阵上,放置在脚边的罗盘上的指针,旋转个不停。
之前一次在洛阳附近曹小瞒醉酒,他曾有所察觉,这次总算发现了蛛丝马迹,才能趁火打劫。
营帐中身形不稳的曹小瞒从床榻上滑倒在地,嘴角溢着血迹。
起身走到桌案旁,拿出被她藏起来的符纸、朱砂,提笔绘符完成后,手中结印,无火自燃,落地后逆行左慈的阵法,以此挽救,一切弄好后,曹小瞒就倒下了。
正给昏迷的戏志才把脉的华佗,则是一直在留着冷汗,他只是个普通的医者,救病不是救‘命’,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将戏志才的手放下,“神医,志才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是好了,这不是病,这是命,有人能救他,等到明天他就会醒了。”说完就没好气的走了。
徒留不解的郭嘉和荀攸,无论怎么理解,都摸不透华佗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神医,华佗救不了,还有谁能救?
再回许都时,曹营倒了两个人,不过戏志才恢复的越好,反而曹小瞒的‘病’越严重了。
骑在马上的郭嘉还能记起那天,从曹小瞒那传来的消息,若说是醉倒在地,为什么气色不佳,脸色苍白,又是什么意思,后来华佗诊治,郭嘉怕其敷衍,再三询问后才知,酒只是诱因,至于结果是什么,华佗只字未提。
曹小瞒那么着急赶他走,是为了隐瞒什么?
他提到左慈时,曹小瞒激动的反应,她知道左慈去了什么地方吗?
一个比刘备还值得关注的方士……
以曹小瞒现在的位置,若要注意一个人,不是汉室那帮德高望重的老臣支持天子的人,就是未来的敌人,刘备属于后者,很有可能雄踞一方的诸侯,一个比一方诸侯还要让人忌惮的话,其原因,令人深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