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花梨放下手中的刀,退的离麻生归一远一点,方便波本拎起这只死狗。
嘴上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波本先生只要这样袖手旁观,小女子就足够感激不尽,怎么敢期望您帮忙呢?”
明明从刚才为止一点也没有阻止麻生归一勾当的意思,现在做出这样绅士的态度干什么,还说什么‘帮忙’。
波本对她其实很怕,还非要讽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有趣似的摇摇头,拿出一张手帕垫着拽起麻生归一的衣领,把他拖到自己身边。
“我可没有说出小姐你自从出场手里就握着刀的事,还任由你把他引诱进我看不清的地方,这不能让你相信我有帮助你的想法吗?”
被说破自己从头到尾的心思,花梨对这个浑身充满神秘色彩的男人提防感更重,尽量柔顺的回答。
“那真是感激不尽,您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已经拖着麻生归一走出去几步的波本回头,上下打量了花梨几眼。
“大概是因为,从刚才宴会开始,我就觉得久保小姐很有趣,你不也一直在看我吗?”
说完这句话,波本才真的离开了。
被点明偷看行为的花梨,突然有点脸红。
叫来在楼道中监视的侍者换被单,花梨没有换房间的打算,在这个自己被狠狠捅了几刀的地方,想必麻生归一也会腿软,少打自己的注意。
除了禁止到侍者挡住的楼层,来客们之间的来往是允许的。
暂时住在隔壁的夫人来到花梨的房间探听。
“刚才我看到麻生归一跟那个宴会上,一直站在麻生英良身边的男人从你房间里出来,你们都说了什么?”
花梨沉重的叹气。
“还是之前追求我的事,说了通狗屁不通的话,然后不小心栽倒在地上,晕过去只能让那位先生带走了。”
应付完,花梨又降低声调,凑在她耳边。
“麻生英良到底想做什么?把我们囚禁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处,死的是清水家的伯父,跟麻生家好像也没有生意往来,怎么就不报警反而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我又哪里知道。”夫人焦虑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可我刚才听其他房间的人说,麻生英良好像再找什么东西,所有人离开宴会时都被搜身拿走通讯工具,我们现在都住的新房间,宴会开始前暂时歇脚的房间都被翻了底朝天,我丈夫跟麻生英良相熟,说他看起来很害怕,丢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夫人发觉从花梨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闲扯了几句马上告辞了,花梨陷入沉思。
麻生英良掉了什么东西,不惜当众杀人,毁掉这么多年的生意都要把所有人留下来?
慢慢把记忆调回宴会还在开着的时候,花梨陡然反应过来,从头到尾站在麻生英良旁边的波本,根本不是在保护他,而是一种威胁。
恐怕宴会的召开就是为了找回那件丢失的东西,但是很不顺利,那个潜伏的,可能是把东西拿走的人还杀了人制造骚乱,想停止这场宴会借此脱身,没想到有波本在旁监视的麻生英良根本就是被逼上梁山,如果给不出让波本满意的结果....
当时被麻生英良真的开枪杀人震惊,而忽略的一幕在花梨脑中复苏。
当时的波本一直侧身站在麻生英良身边,用他的身体挡着自己手里的什么东西。
如果麻生英良不杀人,控制住局面,那么他会被波本杀死。
想明白此种关节的花梨,背上唰的出现一层冷汗,麻生家是今年来靠医疗产业兴起的家族,家主麻生英良一向强干,会被一个面容如此生嫩的年轻人威胁简直不敢想象,后面的肯定潜藏着更大的势力让他屈服,多半跟黑暗世界的勾当有关。
扑倒在床上,花梨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
天色渐晚,走廊外面走动的人声逐步消失,侍者向房间里送来晚饭。
在侍者走后,花梨犹豫着上前打开餐盘。
很简单的三明治简餐,配着清水和两种果汁,对麻生归一有着提防的花梨拍拍饿的不行的肚子,还是坐回床边。
麻生家这次宴会的请帖上,标明了会留宿,所以今晚各家应该察觉不到异常,但是明天白天该回家的人不回去,最迟下午也要派人过来探查了。
肚子的饥饿可以忍耐,喉咙的干渴不行,还好室内的管道是直饮水,也能对付。
十点左右熄灯,花梨尽力撑着眼皮,还是忍不住困意。
手被绑起来时,绳子勒入肉里的痛感让花梨惊醒。
看到麻生归一腿和胳膊都绑着绷带,哼哧哼哧的绑住自己的样子,花梨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你真的不吃教训,出去后是想死吗,麻生归一。”
想用绑住的双腿把他踹开,花梨发现自己身体泛着酸软的情潮。
“我绝对会杀了你,我是说真的。”
忍着不吃饭还是被下药,早知道就把三明治吃掉,现在还能有点力气,花梨恨恨的想,全力把麻生归一顶开。
以为花梨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麻生归一,猝不及防下一个倒仰,栽倒在地。
“你这种废物,还想做我男朋友,做哪门子梦呢,你配得上我吗。”
陌生的感觉控制着身体,花梨的意识都模糊了,有些绝望的坚持怒骂。
麻生归一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要按住花梨,她手脚被绑,干脆轱辘着身体躲避,一下掉到床下,这样还要继续在地上滚。
麻生归一的腿下午刚被她刺伤,行动也不方便,两个人居然这样在屋内开始了残奥会短跑一样的比拼。
赛跑结束于花梨撞到一双修长有力的小腿上。
花梨迷糊的抬头,正看到波本那张让人看了就忘不掉的脸。
“波本你来了,帮我按住她,快帮帮我。”
麻生归一兴奋的在后面大喊。
波本没有说话,蹲下身把花梨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花梨的声音哽塞,盯着这个脸上第一次没了笑意,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波本,你怎么来了,我们家的下人真的脑子不转圈,我这样都不知道进来,还是你什么事都想的周到。”
麻生归一拖着残腿终于到了,兴奋的奉承着波本。
花梨没有去看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抓住波本的衣领。
他把她抱了起来,一脚踹在麻生归一的肩膀上。
“滚出去。”
波本抱着花梨,干脆利落的发出指令。
花梨不敢置信的睁开眼,愣愣的看着波本。
麻生归一的表情更蠢,语无伦次的说。
“可是,不是,您在说什么?”
波本这次直接把他踢到门边,慢条斯理的问。
“我让你滚出去,还不滚?”
“我被下药了。”花梨撑着精神拉拉他的领口。“让他把解药给我。”
波本抱着花梨上前,踢踢麻生归一。
“听到了吗?”
麻生归一颤颤巍巍的回答。
“就是买的助兴的药,哪里有什么解药。”
真的要被这傻批坑死了。
异样的感觉太过强烈,也不是难受,花梨终于忍不住哭起来,等再次能把注意力从身体内部转到外界,是手脚被解开,全身都浸入冷水时。
花梨坐在浴缸里,看着放水的男人,用手拽住他的衬衣下摆。
“我还是难受,我是不是会死。”
“不会死人的,不要瞎想。”波本半蹲下身,握住花梨的手。“他说给你用的是rush这种药物,可能你是敏感体质,时间才会持续这么长,冷静下来,熬过这一阵子就好。”
沉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可靠,就像惶恐中唯一的灯塔。
花梨抽抽噎噎的跟他撒起娇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我不想熬过去。”
男人哑然,似是有些棘手的继续说。
“乖一点,久保小姐,这里也没有镇静类的药物,难道要我打晕你吗?”
从小受尽疼宠的孩子难受时,最受不了的话就是‘乖一点’,花梨大力折腾起浴缸里面的水来。“打晕也不要,就是不要这样。”
她又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很可怕,不是自己能随意使唤的对象,因此怯生生的去瞧他有没有生气。
男人的头发和衬衫,被花梨飞溅起的水打湿,衬衫下透出的肉色,浸出一股湿淋淋的□□意味,有几滴水珠顺着他脸部漂亮的线条滑落,花梨一时看呆了。
“你在看什么?”波本也看着浴缸中的花梨,低声问她。“好些了吗?”
事后想来,花梨认为自己绝对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身体,迷惑了心神,才会做出那种大胆的事。
她从浴缸里爬出来,扑到波本身上。
波本为了接住花梨,浴室的喷头掉落在地上,因为重力仰着喷水处,直把水都淋在两个人身上。
“你帮帮我,不是那种药吗,你帮我不难受。”
直接被水淋撒的地方蔓开奇妙的酥麻,花梨鲁莽的去亲波本的下巴,结果牙齿直接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