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了我。
“你不该接触这些事情。”
我手上的力气大到把信纸握成了一团。
“那我就去相亲,去找男朋友。”
“你不会。”零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乖孩子,我昨天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跟男生交往过,我很高兴。”
以前的零,害怕我因为他调查生气,迟疑了很久才在一个早晨为了我说出了这件事。现在的零调查我,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在对话中随意提及,笑着夸奖我,说我做的很好。
我气的手脚发凉,又是伤心又是不甘这样被拿捏住。
“你不能这么对我,零从来都不会让我伤心。”
零沉默了,再开口时又变成了熟悉的零。
“花梨,你觉得我这些年变了吗?”
我不知道他想听到什么回答,只能这么告诉他。
“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现在的你。”
“但是,我觉得花梨一点也没有变。”零活像刚才根本没说那些激烈到不正常的话似的。“我真的很高兴,这证明花梨这些年过得很好,我当初离开是对的。”
不,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我想对他尖利的咆哮,可头猛然间痛得像要炸开。祖母的脸从我眼前闪过,最后那两年,我们两个的相处中,我总是不经意的冷淡些,直到祖母去世,才后悔的在灵前痛哭,现在对零发脾气有什么意义呢,他每天都在危险里,我要重蹈覆辙吗。
我没有把信的事情告诉零,挂断了电话。
睡的无比糟糕的一晚。
起床后我跟镜子里的黑眼圈面面相觑,敷了两张面膜气色才好起来。
从卡片和信上看,约我的应该是个很讲究精致的女性。
我绞尽脑汁的挑选出衣柜里看起来最霸气的衣服,在犹豫上什么粉底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收拾的一丝不苟的鹤田。
她皱着眉。
“久保小姐,今天您八点还没下来开车,我跟学校打电话说会晚到一段时间,学校说你今天请假了。”
我没心思把导致我需要请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鹤田听,随便挥挥手,就把她拽进屋里看衣服。
“今天有事就请假了,鹤田,你看看这几件衣服,哪件最好看?”
鹤田挑剔的打量着我在沙发上摆开的衣服。
“久保小姐,您已经二十六岁,买衣服的风格应该更偏向成熟稳重,特别是现在在小学任教,更要注意对孩子们的影响。”
我假装没听到她的喋喋不休,虽然鹤田总是让人想对她大吼‘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你生活在新日本’,可眼光真的很好。
她翻看了一会,蹙着眉问我。
“前天我放在久保小姐储物室的盒子,久保小姐没有打开吗?”
我稍微回忆了下。
“前天回来没有去储物室看,是妈妈又给我买了什么?”
鹤田再这时候提起,多半里面就是很令她满意的衣服了,我转身向储物室走过去。
“不是琴美小姐,是安室先生送过来的。”鹤田不自然的轻咳。“为了保证安全,我当时拆开检查了,是很适合久保小姐的衣服。”
昨天刚跟零吵过架,我闻言停止了走向储物室的步子。
“又要拆太麻烦了,帮我在这些衣服里挑就可以了。”
鹤田愣住了,她走回沙发那边,还是忍不住问我。
“久保小姐,和安室先生吵架了吗?”
我点点头,含糊的回答她。
“没事,只要相处,人跟人都免不了吵架。”
鹤田从沙发上拿起一套裙子递给我,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上次赤司少爷的事情,多亏了安室先生的帮助,因为安室先生表示我们不要过多提到他,所以当时没能郑重的致谢,赤司少爷的意思,希望找个机会能宴请安室先生。”
我接过裙子在身上比划,心里想带什么配饰比较好。
“他不在乎这些,赤司少爷不用太放在心上,肯原谅我在相亲上做出的无礼行为已经很感谢了。”
鹤田帮我抚平衣服的褶皱。
“其实前天安室先生来的时候,我对他提到了赤司少爷的事,他和久保小姐说的话一模一样,说‘就算因为花梨,帮助赤司少爷也算我分内的事,如果真的想表示感谢,请他原谅花梨在相亲这件事上做的不妥帖的地方。’”
我被鹤田不停提起零的行为扰乱了脑子,完全没办法思考搭配,把衣服往她手里一塞问。
“鹤田,我记得之前你还很讨厌他,现在怎么一直提他。”
“请忘记我那次的失礼吧,久保小姐,安室先生救了赤司少爷,我现在对他自然只有尊敬感激。”鹤田接过衣服,表情有点不自然。“然后前天,我问安室先生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赤司家愿意对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明白鹤田今天不说痛快是不行了,把摊开的衣服推开一边坐到沙发上,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然后呢?他拒绝了?”
鹤田摇摇头,放缓了声音。
“他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您知道的这些年关于花梨的事情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就是您愿意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
我想起了昨天零带着笑意的话。
原来不是零变了,是我在听到他话的第一刻,选择的是猜忌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贝姐的搞事,就到回忆的分手篇
感谢牙晓宝贝的雷 投掷时间:2018-12-09 01:49:41
还有液体!
梓珑,灌溉营养液+252018-12-09 13:24:45
第34章 你的名字(完)
我还是穿上了零送给我的衣服。
鹤田把它从储物室拿出开封,绸布包裹的盒子里放着剪裁得体的半长裙,素色的设计没有多余的花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明明薄薄的,上身却很快让我的身上泛起热意。
地图上的目的地是个偏僻的码头,四周尽是些废弃的大型集装箱仓库。
我盯着车上的电子时钟,再它的数字跳到五十九时拉下门把手,车外的冷风灌进车里,我反射性的抖了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扔回车里。
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我在心里暗暗猜测着,植物藤蔓的花纹,信封旁的玫瑰花,说着法语,这些意象在我心里构想出一位优雅性感的外国女性。
我看看手机,时间已经跳到三点了。
面前空荡荡的一切似乎在昭示着我被耍了,想到我之前做的那么多准备,感觉自己有点可笑。
在我想转身回到车里时,由小变大轰鸣声向我驶来。
一辆银黑色的摩托眨眼间冲到了我面前,身材火辣的女性刹住这辆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哈雷V-Rod,取下了自己的头盔。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确认这是真实的。
“克丽丝·温亚德。”
一切荒谬的像个梦,我来见想算计我和零的,疑似跟零关系密切的女人,却见到了好莱坞的著名女影星。
她艳丽到惊心动魄的脸,我无数次在大屏幕和新闻报道中见过。
“你好,久保小姐,你看起来认识我,这会让我们省去很多麻烦。”克丽丝对我微笑着,拿起她摩托后座的头盔。“让我以自己身为女星的荣誉作为担保,上车跟我去其他地方好吗?”
就算思绪还混乱着,我听到这种要求马上后退两步。
“如果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讲清楚可以吗?”
提起克丽丝·温亚德,人人都会想到她那位传奇的母亲莎朗·温亚德,这位获得奥斯卡奖的传奇女影星一生坎坷,隐婚数十年后,有个女儿的事情才被大众所知,克丽丝凭借母亲的身份迅速走红,但母女关系及其恶劣,据说在母亲的葬礼也没表现出什么悲伤。
2ch和quora上一堆对她们母女的八卦分析,喜欢莎朗的我勉强也算克丽丝的粉丝,前几年还去电影院支持了她的新作《孤岛王后》。
零会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好莱坞的知名女星是我的情敌?
不,这根本不是重点,被我拒绝的克丽丝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把头盔放回后座,从摩托上走下来,整理了一下胸口的宝石胸针和手腕上的表盘,点了根长长的女士香烟,斜靠在摩托上深吸了一口。
“看来久保小姐,也知道关于他的一些事情,现在才会这么警惕。”
我来之前就打定主意,绝不对零的事情多说什么,因此只是圆滑的转开这个话题。
“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才会过来,克丽丝小姐。”
她闷闷的笑出声,把烟从嘴边拿开。
“傻姑娘,迷恋男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很反感她的游刃有余,终于调整好心态发问。
“安室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大明星?”
克丽丝慢悠悠的抚过自己精致的银色卷发,看了下手表说。
“我们应该公平一点,互相提问才对,不然事情总有些不公平,不是吗?”
我冷冷的看着她,在心里权衡着自己知道的安室透的一切,零跟我再次相遇后的公开交往,全都顶着这个名字,证明他降谷零的身份绝对不能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