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小班纳特“先生” 完结+番外 (仅溯)
——这个伯爵其实是女人。
明面上用这个身份和班纳特到处跑,变回女性身份就和班纳特结婚。
不过伯爵好歹和自己结过同盟,还为他和莉迪亚的事情帮了自己不少,未来说不定能帮忙吹吹枕边风,杜朗觉得自己可以顺手拉一把。
于是他道:“没关系,做不成伴郎,还能做班纳特孩子的教父嘛。”
达西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桌边所有人都看着伯爵,露出了会意的表情。
他只好看向自己最后的期望,一直都很聪明的妻子。
接收到目光后,伊丽莎白放下始终端着的茶杯,长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微笑感叹,“再没有比这更真挚的友情了。”
心中不疑有他,一无所知的宾利夫妇和凯瑟琳赞同附和。
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一切,剩下清醒的人出于对小弟的爱护,默认了这句话。
接过伊丽莎白替自己倒的茶,清醒却一无所知的达西看向身边的人,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
和莉迪亚说完身份的事情后,走进小会客厅,克莉丝只看到了爱德蒙一个人。
“其他人呢?”
大概是受不了我一直夸你有多好,所以都被我说走了吧。
爱德蒙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里,灼灼看她。
因为节日,克莉丝难得披了深红色的大氅,连发带也是漂亮的金色,垂坠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映得面容欺霜赛雪,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骄矜又贵气。
看到一片绿意后,心中一动,爱德蒙伸手把人轻轻揽进怀里。
坐在壁炉边烤了很久,他整个人都暖融融的,摘下手套,素净的戒指氲着光,穿过了柔软的头发,摘出一片叶子给她看。
“知道这是什么吗?”
爱德蒙噙笑轻声问。
因为他背了光,四下里有些昏暗,克莉丝坐着凑近打量。
——是槲寄生啊。
克莉丝还没说出口,眼前就一暗,话被灵活堵住,全部抵喂了回来。
她挣扎说:“莉,莉迪亚还没——”
“嘘。”
“别担心,我听到她上楼了。”
黑暗遮掩了他们,气息和动作都是最熟悉的存在,感情被回涌胀满的爱意充实,理智警告着这里并不安全,两只手都在推搡,却死死攥着前襟,指节都要泛白。
牵连着的水丝和思路一同断掉,大氅把一切都掩得很好。
分神听着没有人在附近,爱德蒙把软趴趴的人小心抱起来,沿着那条夫人房的暗门,进到了继承人的卧间。
没有点灯,屋内只有壁炉内无声燃烧,除了克莉丝呜咽着断续,一切都很安静。
只有她知道他的真名。
只有她会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破碎。
只要是她要的,他都会倾其所有。
+
平安夜的第二天,班纳特先生起得很早。
孩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往年总是少那么几个人,今年圣诞节,家庭成员意外的齐,即使不爱热闹,他心里也觉得很高兴。
班纳特先生又看到了克莉丝的房间。
五个女儿嫁了人,连小女儿都马上要“娶妻”,有了这一层布置,以后身份就稳妥了不少。
班纳特先生欣慰笑了笑,下一秒表情凝固了。
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从他“小女儿”窗台爬出来。
那个人的动作相当流畅,像是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攀着落在了二楼客房的阳台上。
然后,那个基督山伯爵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在熹微日光里面面相觑。
爱德蒙看着楼下的老绅士,脑子里一片混乱,良久后才蹦出一句话。
“早上好,爸爸。”
班纳特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最幸福的莫过于拉完灯,扭头发现评论区有朋友驾车产粮(安详躺
还有最后一章就正文完了,出来冒个泡聊个天啊。
克莉丝女装和现代掉马在番外。
《
#五个女婿一个“儿媳”#
宾利:克里斯这么善良的好孩子也找到幸福了,我真为他高兴!
达西:小舅子到底是哪里来的魔鬼?媳妇我也想要围巾!
威廉:圣诞节吃瓜是什么习俗,不过伯爵可真是个圣人。
八月:只有我知道真相是如此的寂寞。
杜朗:呵,深藏功与名。
爱德蒙: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恋情发布会。
第188章 'ivresse
班纳特先生是位非常典型保守的英国乡绅。
体面的身份地位, 拿着固定的年金,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对机械和移民有那么一点点无所适从, 潜心田园牧歌,文哲历史。
偶尔溪边垂钓,聆听旷野虫鸣、风声流水, 一本书和一壶茶足够在书房里坐一下午。
结果继承人的洗礼前夜,妻子向他坦白了一个惊人操作。
——他的儿子是个女孩子。
以此拉开帷幕,潘多拉的魔盒打开。
克莉丝还小就成功挑动她的四姐找家庭教师,接触了一位思想独立的女性,在他的书房外接触了一个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 从此沉下心去伪装学习。
十二岁直接瞒过他去了伦敦上学,还是在全是男生的公学好好念了四年书, 毕业后直接证明自己, 去了欧洲游学。
去欧洲后,这个孩子就更加像是没了笼头的马,找情人拜师学习,回来后演讲竞选, 一切都井井有条,风生水起。
有一个向往星辰大海,做事总能出乎他的意料的小女儿,温馨平静从此充满各种各样的意外惊吓和神经挑战。
班纳特先生觉得自己已经久经考验, 波澜不起了。
克莉丝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包括一个男人大清早从克莉丝房里出来,不仅衣衫凌乱, 还厚颜无耻叫他爸爸,还问他早上好。
其实也没什么……
“您先把柴刀放下来!”
一个声音惊慌道。
……
躲过了飞来的手杖鼻烟壶怀表和华兹华斯诗集,扒下钉在阳台扶手上的柴刀,对上班纳特先生临别前“我们需要谈谈”意味的警告目光,爱德蒙开始反思。
今天是节日,仆役们也可以放假睡多一些,加上天还未大亮,班纳特先生身边但凡带着男仆或者管家,他绝对能提前发现屋前有人。
不过还是他不够小心。
克莉丝心中最在意父亲,所以计划了要慢慢来,现在陡然一下捅出来,还因为自己口不择言,难度直接提升到了最危机级别,她绝对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调侃他。
他本来有一个趁夜离开的机会。
虽然让他再选,为了后来那样的回报……他还是会再留下来。
控制住又要搅乱理智的回忆,收拾好自己,穿过还空无一人的楼梯,爱德蒙忐忑敲开了班纳特先生的书房。
未来岳父对他走进来恍若未觉,反而频频往一边墙上看。
他似有所觉跟着瞥过去。
然后看到了挂在那的一杆猎x枪。
爱德蒙:“……”
他只好低声叫了一声先生,提醒自己的存在。
男人站在那里,头发有些潮湿,手上的戒指相当眼熟。
班纳特先生一瞬间领会到了妻子的口头禅,只觉得仿佛有无数个莉迪亚在自己的神经上蹦跳。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杜松子才冷静下来,接着问道。
“你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非常有水平。
毕竟如果没有那句神来一笔的“爸爸”,未来岳父这种对外国人总有奇怪偏见的绅士或许要掂量一下,说不定会有古怪的东方伯爵在自己“小儿子”房间里熬夜聊工作却不走门的可能。
爱德蒙心里绕过了无数种念头,最后还是老实承认:“我知道她的经历,了解过她的每一面。”
其实那个“her”已经足够了。
班纳特先生非常清楚,以克莉丝的性格,能够知道她性别的人,不论是否被主动告知,都一定已经得到了她的承认,才有足够亲密的距离去接触线索。
老绅士放缓了语气:“恕我刚才过于惊讶以至于失礼吧,先生,毕竟直到昨天,您还对所有人宣称是克莉丝的朋友,因为无处可去才在我们家过节。”
想起二小姐和六小姐同出一师,加上称呼还很疏离,爱德蒙没放松警惕。
果然,下一秒,班纳特先生又状似不经意问:“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在克莉丝游学时认识的?”
爱德蒙点头。
“是的。不过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克莉丝的秘密,因为共度生死,又反过来被照顾了很多,我确实将她看做最重要的恩人和唯一的挚友。我们直到一年前才约定共度一生。”
虽说在英国十六岁就能结婚了,但是这个年纪在做家长的人眼里还不够,总有几分仗着孩子涉世未深拐骗的嫌疑。
班纳特先生又问:“那么结婚是怎么回事?”
爱德蒙把他们商量后伪造身份互相结婚,再共同生活的计划说了出来。
他说得真挚,处处为克莉丝考虑,全部以她为先,每一个细节都缜密,想要以自己的能力和诚意许诺,让长辈放心将她交给自己,结果班纳特先生只是因为未婚妻是他而惊讶了一会,便肃了表情,站起身焦躁踱步,敏锐道:“所以,你过去成迷,现在的身份也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