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的羽织还在赶工,他的身高傲视全村,找不到现成的,必须从新裁制。
他们并肩走在街道上,往宇智波族地前进,继续刚才的话题。
「有心理准备他就不会想永生了?」
「大蛇丸追求永生应该是一连串事件的结果。」他在追查大蛇丸的踪迹时,无数次思考为何他会叛村,即便归隐期间也不时回顾他的一生,企图找出答案,「他父母很早就死了,可是我很少看他去慰灵碑探望。二战期间,绳树是他的队员,上战场的第二天就阵亡,遗体伤得看不出生前的样貌。纲手来认尸时,他说的话……」自来也叹气,「那之前虽然对其他人冷血,他对我们还是很有礼貌也很体贴的。我觉得是那一天后,他才变得偏激,水门当上火影也只是在本就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纸上再添一笔。」
若水质疑某一句话,「礼貌?体贴?那个想抢我身体的变态?」
自来也干笑,「嘛,我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他现在也很礼貌体贴啊,一般人领悟不到而已,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面无表情的若水回道:「喔,被你分到一般人的类别,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脑袋正常运转,记忆力很好,犹记得五岁那年与自来也相认后看到的那本笔记,她可是被分在『这些人要监视』底下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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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谦看着一身白的女儿,压回几近涌出的泪,眼眶却无法自抑地泛红。
若水伸手握住他,「父亲,万花筒再上去没有写轮眼能让您开了。」
六年未见女儿,错过她从青春期到成年的阶段,好不容易回家又马上得把她嫁出去,很想终止婚礼的宇智波族长顺着她的话,扬起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
他屈起手臂,让若水攀上。
「走吧,爸爸陪你走最后一次,以后你的手挽着的人,就不是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赶榜
妈的后台一直502我快疯了!
下周没申榜只有两更
哪两天更不确定~
第37章 ▽37
执子之手, 你属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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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普通人, 忍者的婚礼都很简单, 没太多繁复琐碎的仪式,大多是亲人朋友穿得漂亮点, 聚个餐喝点酒, 有些甚至什麽都不举办, 去民事中心登记後发个喜糖了事。
毕竟职业特殊,每一趟出村都无法百分之百保证完整回归, 说难听点, 谁知道会不会哪一方婚礼隔天就被派任务出去死了呢。
而且忍者的父母通常也是忍者, 村中孤儿寡母——一般而言结了婚的女忍者会选择回归家庭, 例如茗火,出任务的机会很少, 因此大多是父亡——的不少, 要凑齐双方家人进行传统仪式很困难,乾脆省去那些令人面临时会感伤步骤。
当然, 规模要办得很盛大也可以,若水跟自来也的婚礼可说是难得一见的隆重了,仅有寥寥数人明白这是宇智波谦的爱女之心,绝大多数的人都自以为看出婚礼背後的隐藏意义, 尤其光看两位新人的身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中的政治意涵时。
男方是三代目火影弟子, 女方是宇智波族长长女,不认识新郎新娘本人或没看过他们相处的人,总不免认为这是政治联姻, 为了在近几年的基础上,再拉近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的距离,而六年的空白造成不认识他们两人的很多。
想更多的会觉得这在释放下一任火影人选的讯号,以前几任火影的传承推断,四代目就在三代目的三名弟子之中,而宇智波一族一定得知了某些小道消息,才将族长女儿嫁给自来也而非大蛇丸,火影之妻的影响力哪比得上火影队友的老婆。
至於另一名三代弟子,纲手嫁到宇智波的可能性没人考虑过,不说千手和宇智波的恩恩怨怨,纲手的爷爷可以说是死在宇智波前前任族长手中。
受邀而来的宾客心思各异,面上一片和乐融融,分男女方亲友坐在走道左右两边,面前摆了各自的膳食小桌,目前只放着待会儿要用到的空酒碟,就等新人入场。
待男女方家长在走道尽头坐定,室内一片低低的谈话声十分有默契地静止下来。
已经哭了两天眼睛还红肿着的茗火,与仔细看才能发现眼眶泛红的宇智波谦,端坐着紧盯走道另一端阖上的纸门。
代替男方家长的猿飞日斩及琵琶湖倒是眯眼笑得快合不拢嘴,和旁边舍不得女儿的夫妻俩形成微妙对比。
快被各色目光穿成筛子的纸门缓缓拉开,富岳端着装有两套大中小三种酒碟的木制托盘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後的是并肩前进的若水跟自来也。
黑发的一身白,白发的一身黑,异常和谐。
纲手忍不住将队友好友的脸分别代换成加藤断和自己,为两人高兴的心情顿时转为害羞。
座位在她隔壁的大蛇丸馀光瞥到,嘴角抽了抽,纲手会脸红的情况只有一种——想到加藤断。
他不明白八字尚未一撇不去告白挑明,只会一个人暗自幻想有什麽好,奇怪的是,面对加藤断本人时纲手却不会有县在这种娇羞的反应。
部分亲眼见过宇智波斑在战场上杀人的老人们,就没纲手那种旖旎心思了,记得雕像特徵跟见过本人终究是有区别的。
若水拒绝戴角隐那象徵将稜角磨去当个温顺妻子的配件,一头长发只稍作打理让它别那麽乱,也没盘起任它披散在身後,乍看之下仍如同宇智波斑穿着白无垢一样惊悚。
自来也倒是规规矩矩地将马尾梳顺绑好,平常的炸毛此刻服服贴贴,不晓得用了多少发胶才做到如此效果,而且某些发尾隐隐有要叛乱翘回来的趋势。
两人跪坐到家长面前,茗火的眼泪又开始滴了,一颗一颗的泪珠止不住,打在膝前的榻榻米上留下圆圆的水印。
双方家长轮流致词,由於只是暂代长辈位,三代目夫妇简略地说两句就交棒给宇智波夫妇。
茗火泣不成声,哽咽着让女儿要幸福後就靠在宇智波谦的肩头上哭。
宇智波谦看着女儿沉默不语,过几秒,才转向自来也,拍拍他的手臂,「若水,就交给你了。」
六只酒碟由长辈们斟满,新人依序从小的那只开始喝,每一只都要喝乾净,所幸最大的那只也不过一口的量,加起来不过两口的酒不会造成困扰。
同样的酒也出现在宾客的酒碟中,满室清淡的酒香,等新人致词完要一同举杯祝福。
自来也低头看着若水。
「我猜,你不晓得於我而言,你有多重要。」他认真地注视着她,「因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当一个人离得太近,会看不清那个人对自己真正的意义为何。
无论友情亲情爱情,感情破裂的那瞬间、那几天、那几月、那几年会很痛,然而那股疼痛终将随着时光流逝而慢慢平复,但意义不会被时间冲淡,只分为『有』及『没有』。
假设你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不管你们是什麽关系,亲人、朋友、爱侣,当那个人不在之後,那件事便没有了意义,例如他就是若水『生』的意义。
上辈子和六道佩恩战斗,以为自己将死之前,他没对若水说的话,至今仍然有效。
【无关爱情,你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相加起来超过三十年的相处,让他忘了所谓不可或缺,表示少了那部分,生命便不再完整。
猎人协会的意外使他重新思考了和若水的牵绊,回顾重生之初,能定下让身边人都幸福活下去的愿景,很大的底气是『知道』若水会存在,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没关系,他有把握重来一次也能跟那个偏执的小鬼搞好关系,十几年朝夕相对产生的默契可做不得假,他或许比若水还清楚她一些举动的代表着什麽,只是没想到若水提前二十三年出生,而且同样带着记忆。
因为两人的互动太过理所当然,他忽视若水的不安全感,也忽视自己有多需要若水在身边陪着,没有他,若水没兴趣活着;没有若水,他虽然有个目标要实行,但不等於能活得开心,也许会变成只顾着完成计画而没有其馀生活诱因的行尸走肉。
说到底,虽然没亲眼见证四战的开始与结束,但四战之後各地繁荣安乐的景象,他心中那忍界和平的梦想的确是实现了。
实现过的梦再重头开始而非设立一个新的,动力会减少很多,他笔记本里说要阻止这阻止那免得这样免得那样,拉着若水监视这人帮助那人的,细细剖析起来,根本没有和以前寻找命运之子相当的强烈决心,不过就是仗着若水会无条件支持他,才好像拥有雄心壮志要改变一切罢了。
他自来也和若水是一个整体,密不可分。
至於肉体上的交流,那算额外福利,反正都是『自己』嘛,客气什麽。
「在众人的见证下,我会牵着你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说完,自来也倾身向前,在掌声中於若水的脸颊上印下轻轻的一吻,然後以除她外无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只有两句话但我想了很久,拜托你不要破坏气氛。」
这样特殊的日子,他真的不想说完内心感言後一秒被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