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完这篇文了。接下来就可以吃存稿度日了。总的来说写的非常不爽,首先cp就拉的挺恶心人的,到了后来身体不舒服连带着逻辑混乱而且一点也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第44章
太宰治与黑暗时代-1
人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但是如果一旦说出“我好想死”这种话的话, 你周围的人便会分成两拨人。一拨人会嘲讽你想要博取他人关注, 另一拨人则是好心好意地劝你不要死, 和你说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你死了以后你的亲人朋友会多么的伤心难过。不过在后者当中,有一部分人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 所谓的“伪圣母”。
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想死的人。
人真的是太奇怪了。一个人就好像一面摔成了千万块碎片的镜子, 每一片碎片上倒影出来的影子都是这个人的一部分。
如果我要死, 会有人理解我吗?
我这么可怜可悲,会有人理解你吗?
会的, 会有这样一个人的。
黑发的青年轻轻靠近那个熟睡的男孩。是在这里吗?他摸了摸对方的口袋。
明明那本书有那么大, 可是却能够装进那个小小的口袋。他的口袋又不是异次元空间, 也就是这个东西在捣鬼喽?
一本完全空白的书。有人称其为[万能的许愿机]。有人说, 在那本书上写下的内容都会成真。那么……必须是要写下去吗?
来吧。
[书]那样叫唤道。
写下你最想实现的愿望吧。
青年挥动着笔杆,在纸页上写下了他的愿望。
有个理论, 叫作祖父驳论。
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杀死了他还没有拥有儿子的祖父, 那么那个人还会出生吗?
时间被扰乱了,一切故事的剧情发展也会产生不同的可供选择的分支。
青年是个很神奇的人。怎么说呢, 他老有一种被世界选定的感觉。这种话如果是经他人的口说出的,那么大家绝对会嘲笑他是个中二病。可如果这话是青年说出的,那就相当可信了。
这个世界几乎是围绕他而转动的。似乎是被世界的意志所宠爱的青年看到了许多妙不可言的东西,比如说平行世界。
这样子不就和那个所谓的白兰·杰索一样了吗?名为白兰·杰索的男人, 拥有可以与平行世界的自己沟通的能力。而凭借这份能力, 他几乎能在举手投足之间灭掉一个世界。
但是青年是不一样的。他几乎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其他世界的[他]的一辈子。在千千万万个没有多少差别的[他]的身上,青年发觉自己似乎是独一无二那个。没有人与他有着一样的友人,没有人与他一起同那个友人长大。
那么……他的友人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喽?
可在那完全世界里面, 青年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女人。
她才是那个特例。
而在怀着兴趣观察那个女人的同时,青年发现,那个女人的身边有着他的友人。
青年聪明的脑子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
女人身边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友人。而致使青年认识他的友人的契机……
是的,他在那本万能的书上,写下了某个要与某人相遇的愿望。
顺便。青年的名字,叫作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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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值得延长这苦闷生命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暂且拥有的东西终究会失去。”这样的话用来作为一名国中生的自杀宣言,够格吗?
太宰治沉入了水中,首先入水的是双脚,然后是躯干,是脆弱的脖颈,最后被水淹没的是脸颊,脑后的黑发已经湿成一条一条的了。
不过对于他这种小小年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男生来说,大概也算是爆炸性的发言吧。可是日本每年自杀的未成年人的数量高达万数,他便是那沧海一栗,有谁会来关注他的死亡呢?顶多来日的报纸上有豆腐块那么大的地方写着:一男子国中生淹死于水中。
如果他的尸体有幸在诸多路人面前被巡警或是渔夫捞起来,那么社交软件上可能会多几张他死后的惨状的照片。
冰凉的河水拍打在他的面孔上,太宰治下意识的屏气——如他平日里训练水中憋气一般。这项纪录被稳定在5分钟。
他父母请来的医生说,这孩子有着强烈的自杀倾向。可太宰治心想,那是一群怎样的傻瓜啊?
“我装哭大家便说我伤心,我为一只死去的兔子流几滴虚伪的眼泪,他们就说我是个富有善心的孩子,我常常锻炼在水中憋气的能力,大人们就说我不堪重负,想要在小小年纪结束那汲取了胎盘营养所成长过来了的生命。”
大人们都是十足十的傻瓜。这个小男孩心里想着,他们无异于《小王子》里把一条吞了大象的蟒蛇当做礼帽的男人和女人。明明人们的大脑开发的区域相差无几,排除天才之中的天才——诸如光明之父爱因斯坦,轮椅上的行者斯蒂芬·霍金,为什么有些人,啊……是绝大部分的大人都这么愚蠢呢?
父亲比光着脚走路的乞丐还呆笨,母亲也是乐做陪笑的影子。
他的兄弟姐妹未曾存在,有的只是在男女器官里破裂的幻影。
为了诠释他的怒火,这个男孩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微弱的诗句。他将自己的头颅化作沉重的石块,将自己的躯干同四肢投入水一般的烈火之中。
一双在水波中荡漾出了幻影的双手扳住了他的肩膀,那紧缩的力气,犹如即将夺取他性命的吃人的水草的力气。他在这水中感觉天旋地转,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被水所填满,他成了一个可笑可悲的水孩子。
“还能呼吸吗?”这个男孩听见了焦急的叫喊声,像是大风穿过蝴蝶翅膀上的那个洞口。
他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死亡才是最后的归宿,活着也只会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浪费人那僵硬的面部表情。但他还是咳出了肺中少量的河水,太宰治甚至觉得浮游生物仍在他的口中游动。但是不过多久,那些微小的生物就会死于人体所产生(对于它们来说)的毒液。
他在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看见白色的雪白,黑的乌黑;他看见祂(是男是女呢)浅色的浅薄的嘴唇,还有不同于常人的白色的眉毛。
这是什么山野里跑出来的精怪?是从乡下跑过来的不知季节的雪女吗?
这个男孩痛苦的咳了两声,又急的那个人给他顺脊背。二者的衣服都是湿透了,是紧紧的贴在脊背上的。当那个人的手摸上他的背的时候,这个男孩觉得他被侵犯了,被不知名的人物给玷污了。他的眼睫上还夹着水,而那个把他从河里救了上来的人也不知道用快叫干的不帮他擦拭。
太宰治后来想,大概是没有。
祂的指尖落在那带着丰腴的皮肉边的脊椎骨上,然后触碰到了无形的傲慢与厌恶。祂吓得一下子又跌在了一边。
太宰治用湿透了的紧贴在细小手臂两侧的衣袖擦了擦脸。这样一来,眼前的光景便会清明起来。
他看见跌坐在他对面的那人,穿着厚厚的带绒的斗篷——他简直不像是斗篷的主人,而不过只是这件斗篷的附庸。
太宰治心想,他可真傻,他居然会穿着那么厚的一条斗篷跳进水里,他不知道这样的衣服是最容易吸水的吗?想至此,这个男孩便以一种悲哀的心态看待那个有着湿漉漉的脸庞的人。祂的白发像是冬天霜下的枯草,唯一的一缕黑发便是怪胎,是太阳上斑驳的黑色。
这个男孩站起身来,千万滴水向下落下,他好像家里那个断了水的花洒。
“没事吧?”祂问。祂这时似乎才想起来要把斗篷解下来。那漆黑的斗篷落下之后,露出一身白色的病人服。
太宰治鸢色的眼珠子动了动,抛下这个陌生人走开了。
换个日子……换个地方再去死吧。
可他碰了壁,他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住了。
一股受制于人的怒火如洪水般席卷了他,这个年纪小小的国中生男孩睁着它红褐色的眼睛,用极端低下的想法去揣摩对方的邪恶和险恶的用心。
那人呛了一口水,四肢无力的垂下。
太宰治仗着自己是站着的而对方是坐着的便肆无忌惮地俯视着祂。那张苍白的削尖的脸孔向上抬起,接到了几寸潮湿的空气。
他才发现对方的眼睛是奇妙的金色与紫色的混合体。
祂的眼角通红一片。
少年无端的叹出一口气,然后随着这股气流一同消失的他全身的筋骨。少年如同一团乱泥一样瘫在地上。
太宰治坐在了他所能于对方最远的地方。方圆十米之中便是太宰治的脚步声可以响起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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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太宰治少年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名字,对方的大脑里没有一丁点和他自己有关的信息。在温和的日光下,他俩湿漉漉的头发干燥了些,但衣裳仍然贴在肌肤两侧。
“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觉得我要去做一件事情,非常的急迫——我自认为。”因为遗失了所有的记忆而无从下手的少年神经质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