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口也常用烙术来处理。这时,为了防止失血过多和感染就会使用高温烧制的烫铁来烙封住伤口的组织和静脉。烙术在截肢中更是备受推崇。
有一张名为“伤者”来描述外科医生的着名插图。从它可知一名战地外科医生将可能需要面临及处理的各种伤口。(香草山 译)
7 放血术:几乎可以医治所有小疾的妙方
中世纪的医师相信大多数人类的疾病皆是由人体内多余的体液而致(被称作 “humour”)。因而治疗的方式是通过大量的放血以去除这些体内过剩的液体。放血术的两大方式分别为水蛭吸血法(leeching)和静脉切开放血法(venesection)。
在水蛭吸血法的过程中,医生将水蛭这种吸血的蠕虫放到病人身上,通常是放置在病人身体受到伤病感染最严重的部位。虫子只有在吸食了一定量的血之后才会掉落。
静脉切开放血法是直接将血管切开(通常由手臂的内侧),以排出相当份量的血。用于切开静脉的工具是放血针(fleam),这是一个半英寸长的窄刀片,可以刺穿血管却只留下微小的创口。放出的血流入一度量的碗中。
修道院中的僧侣不论生病与否,都有定期的放血治疗。这种规律的治疗被认为是保持身体健康的方式。他们需要数天方能恢复并回归日常工作。(冯小旦 译)
8 分娩:女人被告知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分娩在中世纪被认为是致死率极高的,以至于教堂告知孕妇准备好她们的裹尸布,并且进行忏悔来应对可能的死亡。
助产士由于要处理紧急的洗礼,她们对于教堂来说是重要的角色,并且是受罗马天主教法管理的。一句倍受欢迎的中世纪的俗语是“越是好的女巫,越会是好的助产士。为了防止巫术盛行,教堂要求助产士有主教的认证,并且赌咒发誓在助产过程中不会应用魔法。
在婴儿胎位不正生产过程变慢的情形下,在场人员将婴儿在子宫内移动位置,或是摇动床以企图通过这种外部的方式改变婴儿的位置。一个没能顺利被生产的死婴会在子宫内被锐器分解,并且由一个挤压仪器(squeezer)移除。保留的胎盘则通过与其相反的作用力被生生拉出。(冯小旦 译)
9 灌肠法:中世纪一种将药物注入肛门的方法
灌肠是中世纪清洗肠道的医学术语,真的是用一种工具通过肛门把液体注入体内。灌肠器是末端是杯形的长金属管,药液从此注入。另一端是一个钻有几个小孔的钝针头,插入肛门。人们将液体倒入其中,并利用泵送作用使用柱塞将流体注入结肠区域。
中世纪灌肠最常使用的液体是微温水,偶尔使用混合的药物,例如稀释的野猪的胆汁或醋。
在16世纪和17世纪,中世纪的灌肠器被更普遍的球形注射器所取代。这种治疗方法在法国变得十分流行。国王路易十四在他的统治期间进行过2000多次灌肠,有时还一边灌肠,一边上朝。(苏黄米 译)
10 痔疮:用热铁治疗的肛门之痛
中世纪很多疾病的治疗方法都包括向守护神祈祷,以求得神灵的荫庇。圣菲亚克,一个七世纪的爱尔兰僧人,是痔疮患者的守护神。有一天,他在花园里挖土时得了痔疮,当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后,得到了神奇的治愈。石头上保留了他的痔疮的印记,许多人前来访石,希望得到类似的治疗。在中世纪,这种疾病通常被称为“圣菲亚克的诅咒”。
对于更严重的痔疮病例,中世纪的医生使用烙铁来解决问题。其他人则认为,仅仅用指甲把痔疮拉出来就能解决,这也是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所建议的。
12世纪的犹太医生摩西·迈摩尼德(Moses Maimonides)撰写了一篇关于痔疮的七章论文,他不同意使用手术,而是给出了如今最常用的治疗方法:坐浴(the sitz bath)。(苏黄米 译)
第19章
又是他。
海蒂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吩咐德乔把匣子里的东西抱好,然后准时去了办公室。
皇宫实在太大,天花板远远高悬着,顶上的天使图案都有些看不清。
大门有四五米高,书架更是有六七米不止。
这儿简直是巨人的房子。
她走进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发觉并没有人。
“德乔,我们先把东西拿出来。”
改良好的显微镜、材质不是很纯正的载玻片,以及番茄和其他的蔬菜。
洛伦佐刚和属下交代完有关赌坊的事情,一回头进了办公室,发觉那姑娘又鼓捣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来。
他原本想问问,今天下午发生了些什么。
那妇人明明已经没了气息,怎么又会起死回生?
好些信件全都跟雪片似的寄了进来,有问他这个姑娘底细背景的,有出重金想买下她带走的,还有人问能不能让她把自己刚死去的伯父给救回来。
……真是都疯了。
然而等洛伦佐走近些了,才看见她篮子里装的洋葱、黄瓜还有小叶菜等等。
上一次是橙汁,这一次又要吃点什么?
海蒂正调试着两镜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听见脚步声。
女仆德乔咳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提起裙角给他行了个礼。
“晚上好,美第奇先生。”
旁边的仆人端了凳子过来,她又一次坐在了办公桌前。
“说吧。”洛伦佐十指交叉,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看起来苍白而又神秘,让人想起了夜访吸血鬼。
不得不说,布拉德皮特真是好看极了。
“我……今天救了一个人。”海蒂下意识地补充道:“希望没有给您添麻烦,我没有亲吻她,我也,我也不是同性恋。”
“事情我已经摆平了。”领主大人看起来傲慢又不好说话,他扬起眉毛,声音沉缓:“起死回生……还不是巫术吗?”
“您也可以做到,但是要触摸她的胸膛。”海蒂镇定地看着他道:“这位妇人是因为过于肥胖,心脏才会疲惫的停止了跳动——我只是重新按压她的心口,并且给她氧气而已。”
旁边的侍从在飞快地记录着每一句话,似乎是打算把这些法子都交到医院去。
洛伦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眼睛看向那古怪的仪器。
“这个是——显微镜。”她不得不说出一个英文的词汇。
“显微镜?”
“嗯,这个词是我发明的。”海蒂伸手把它端了过来,示意德乔把两个烛台也端过来。
似乎谎说多了,也没什么好羞耻的。
在文艺复兴这个时代,她不得不要强行发明一些东西——
拉丁语和古意大利语,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用。
她当着洛伦佐的面,把那洋葱切开,取了薄薄的一小紫色表皮出来。
少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现在的玻璃纯度、透光率都并没有现代的水平,但简单的实验效果也不会影响很多。
那载玻片被滴了一点水,又放上了洋葱表皮,放置在了显微镜下。
海蒂低下头来,不断地用双手调整载玻片的位置,以及再次调整镜头距离。
“好了,请您过来看一看。”
洛伦佐扫了她一眼,起身走了过来,模仿着她的姿势单眼去看镜筒里的景象。
旁边的侍卫警惕地看着这姑娘,像是随时准备出手制服。
下一秒,领主猛地抬起头来,在看向她的那一刻又再次低头去看镜中的东西,语气都变得有些悚然:“这是什么?恶魔的足迹吗?”
一串串如同紫色玛瑙般的东西竟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但是仔细观察,又如同蜂房一般,有明显的间隔和大小之差。
他去过许多国家,却从未见过这个。
“这是……放大了很多倍的洋葱皮。”海蒂努力组织着语言,下意识地祈祷着自己不要被扔到教堂里烧死:“任何事物被放大数倍以后,本来的面目都会极其奇异,我带来的这些蔬果,您随便切一些做成薄片,放在这显微镜里看一看,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样子。”
洛伦佐示意亲信过来观看和确认,皱起眉头来:“你是说,包括人,也可以被放大这么多倍?”
“确实如此。”
“为什么要看这些?”
海蒂深呼吸一口气,心想自己也是疯了,只面不改色道:“因为我的第二个建议,就是让所有人都养成洗手的习惯。”
厨师也好,女仆也好,负责做外科手术的教士和医生也好——
一个人能勤洗手擦拭,都能无形之中减少许多疾病的发生。
她开始和他解释细胞、细菌和病毒的区别,自然免不了解释这些都是从哪几本古书上看到的,古书后来又是怎样因为战争而失传的。
她切了胡萝卜、黄瓜、西红柿,甚至用玻璃棒在自己的上颚转了一圈,给他看放大之后的真实样子。
“很多东西不能被肉眼看到,只是因为它们太过微小。”
“可它们同样也拥有毁灭我们的能力。”
洛伦佐看了许久,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她:“但还没有完整的书,来系统的记录这些事物吗?”
海蒂并没有感受到杀意或者是怀疑,内心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