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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 完结+番外 (山海十八)


  言不周指间夹住的白色棋子居然自发扭动起来。她刚想说哪有用什么大力,却见白色棋子上隐隐有一个凹痕,而白棋在扭身中其上的凹痕恢复如初了,棋子再次化成了白衣少女。
  “阿白,早就提醒你注意别用飘的。”
  此时,大堂外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便有一位黑衣少年匆匆入堂,他双手捧着一本极薄的册子,见到言不周就弯腰行了一礼。“还请大人莫要怪罪阿白,她尚不熟于走路,今后我定会让她多加练习。”
  言不周接过少年手中的薄册子,认真打量眼前一黑一白的两道虚影,看着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少年眉清目秀而较为稳重,少女有些包子脸而有些跳脱。他们应该就是高明与朱仁义适才瞎嚷嚷的黑白无常,乍一看如此黑白搭配同时出现,还真能够糊弄人。
  “刚才是你们吓走了朱衙内吧?多谢了。两位可是棋子妖,名为知玄、知白?”
  言不周顺口一猜,后世有关棋子妖的记载很少,东瀛妖怪故事里偶有其一,说是爱棋人死后的棋子所化。
  “对,对。我们随老主人姓陈,我叫陈知白。”白衣少女被猜出了名字高兴得又飘了起来,飘到黑衣少年身后指着他的脑袋说,“他就是陈知玄。大人叫我们阿白、阿玄就好啦。”
  “是的,希夷先生爱下棋,我们本为他所用棋子。四五十年前初生灵智,被先生赐姓陈,便留守在荒府修行。此本薄册是为大人所备,可以一览府衙概况。”
  陈知玄一边向言不周回话,一边则一把拉住了陈知白,不让她再继续飘来飘去。
  原来上任府尹是陈抟老祖,四十二年前卸任了,荒府就此封闭至今。
  言不周当然听过希夷先生的大名,陈抟从唐末活到宋初,先后为四位帝王所召见,是民间传说里的半仙高人。
  两只棋子妖原本是陈抟所下的围棋子,他们得机缘而生出灵智,渐渐凝出了虚像。如今看来,起码在这个世界中陈抟的半仙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这本薄册子却非陈抟所著。它不知用什么皮所制成,统共也才十三页,字迹仿佛是刻印上去的。
  开篇大致交代了妖籍衙门的合法性,因建在开封的地皮上早早就与大宋皇帝报备过,主旨是共同创立人类与妖怪和谐美好的社会。
  妖籍衙门天定府尹,历届府尹任期长短不一,其主要职责与开封府尹无差,概括起来就两点:为妖怪谋福祉助其安乐生活,以及管理妖怪行为,对违法者加以不同程度的惩戒。
  其上列举了那些必须严惩的行为,诸如蓄意谋杀人类、蓄意绑架买卖人类、蓄意制造恐慌如地震、洪水等等,此等重刑皆由高悬明镜加以处罚。
  一炷香之内,言不周反复阅读了几遍薄册子,发现其上所列的重刑有二,或是妖怪被明镜剥夺妖力打回原形,或是明镜会将某些作乱妖怪送回异世界。
  至于其他的小惩小戒都由府尹做主判罪,更需由府尹以自身的智慧带领妖怪们好好发家致富。
  然而,明镜的具体使用方法——未标注,府衙的一切开销来源——未标注,历代办案前例——未标注。
  言不周还待细问,只听肚子又咕咕咕的叫起来,今日她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与一场长途跋涉,是必须饱餐一顿以免饥饿过度晕过去。“府里有任何人可以吃的东西吗?”
  一黑一白两只妖齐齐摇头,府里何止没有吃的,人类所需的一切日常用品,锅碗瓢盆、清洗用具、枕被衣鞋、笔墨纸砚,反正是要什么没什么。
  言不周很尴尬地问到,“那么希夷先生可有留下一些余财,可供我当下应急开支?”
  一黑一白两只妖再度齐齐摇头,妖籍衙门当真是一贫如洗到只剩空空荡荡的屋子了。
  陈知白似想到什么,她飘出了大堂取了一个旧钱袋回来,怯怯说到,“我有一百零八枚铜钱,是每年除夕去隔壁城隍庙取的。没人给压岁钱,我就自作主张每年取了两三枚。大人,你先拿去用吧。”
  陈知玄一脸无奈地看着陈知白,才知道她做过此种偷香火钱的事情。
  陈知白提着的旧钱袋明明只装有一百零八枚铜板,言不周却仿佛感到了它有千斤重。试问,她是那种为一碗青菜鸡汤面外加两个蛋而折腰的人吗?


第3章 土豪出没?
  言不周倚靠着食铺窗沿,满足地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她还就为了为五斗米折腰了。
  哪怕这一顿花了她六分之一的家财,足足要了十八枚铜板,却是值了。
  一碗汤面。面有劲道、汤是土鸡熬煮、配菜嫩到刚从地上摘下没多久,而两颗蛋的火候刚刚好还带几分茶叶味。
  如此晚餐,足以抚平一天的身心疲惫,就连因行路隐隐酸痛的双腿都仿佛被治愈了几分。
  吃饱了,人就懒得动。何况她今天走的路,几乎是一个人一生的总和。
  从死到生,呲溜就来了大宋朝。没驴马代步,从郊野入城,动不动就穿过了一座城。
  “小郎君,你是新来的邻居吧?在下林远,在城隍庙静修,黄昏时遥遥见着你一面。”
  隔壁桌,头戴纯阳巾的圆脸年轻道士举起茶杯,“那会朱衙内闹得动静有些大,我开了庙门看个究竟,就见你将那一众挑事地赶走了。佩服,佩服,我敬你一杯!”
  林远敬的是一杯茶,不是一杯酒。
  正如吓走朱仁义的是伪?黑白无常,不是言不周本人。
  言不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更知道朱仁义八成不会就此罢手。
  哪怕这个宋朝与她所知史书记载有所出入,但事关房子与地产,君不见后世有多少人为此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而她一路横穿汴梁,匆匆一瞥发现此地繁华到快要一房难求。
  “在下言合。”言不周报出了房契上的名字,之前她也匆匆瞥见过圆脸道士一面,此人看起来且是没有恶意。“我刚到开封继承长辈祖产,实也无意得罪朱衙内。林道长见多识广,可知那位的脾性如何?”
  林远本着友好睦邻的想法,在养眼美人与猪头衙内之间,他势必希望前者做邻居。这端起茶壶就挪了到言不周这桌,稍稍压低声音:“聪明人狐假虎威,嚣张的却是不懂进退。朱仁义是朱彪独子,朱彪是宰相丁谓的得力干将。丁谓深得太后器重,太后至今把持朝政。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懂了。
  言不周缓缓点头,她参照已知正史理解了这个宋朝的情况。
  赵祯十二岁登基,如今该有二十出头。史书记载太后刘娥并非赵祯的生母,而她管了近十年的朝政大事。不过,如今外人说不清赵祯是否已知身世真相,但皇上的年纪足够亲政却仍不得,这种事关皇权的矛盾早晚会发。
  言不周几乎闻到了风雨欲来,可这事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远得很。
  此时,她遥遥为赵祯祈福希望他尽快执政,只因利益相关。希望一朝天子一朝臣,让朱仁义蹦跶不起来。
  饭桌上,刚认识的两人心照不宣,谁都不再谈国事。对于朱仁义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转而聊起了汴梁城。
  东城富,西城贵。南城闹,北城静。
  林远粗略概括了开封的情况,汴梁城并不是一座四四方方完全对称的城。因有四条大河,或东西或南北走向地流过汴梁,建城时就多有考量。
  “具体的,住上几年都能慢慢了解。总的来说,西北角城隍庙这一带最安静,但你也看到了再安静这里也有挺多人。清晨人更多,城隍庙后方就是安肃门,向外通向卫州,养鸡养猪等等商贩每日都从安肃门入城送新鲜活物。”
  林远说着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明明刚吃饱但一提起肉食,他仿佛又饿了。“在汴梁只要有钱,好吃的是不用愁。可惜啊,贫道贫道,自古以来是五行缺财。”
  言不周闻言面不改色,仿佛袋中剩余的九十枚铜板不是从城隍庙借来的。“林道长说笑了,城隍庙香火鼎盛,不似我要为去哪赚翻修宅子的钱发愁。还想冒昧想请你指点一二。”
  不懂就问,别怕丢脸。何况全是肺腑之言,妖籍衙门真是家徒四壁。
  出任府尹,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第一把火不是治理小偷,而是旧债未还,便需陈知白再行借用邻居铜钱之事?
  言不周还想尽力保留一些节操,她怀以不可说的原因,由衷希望林远给出有用建议。
  林远浑然不知同桌的新邻居在想什么,他觉得在汴京只要不懒就能养活自己。
  “京城最让人发愁的是房子,买房之事大多数人想也不敢想。你没房租的烦恼,绝对饿不死。往内城绕一圈有招各种临工杂役,洗盘子、送吃食、卖花儿等等太多了,勤快点一天基本可得一百文。没有房租困扰,一天七八十文吃好,二三十文则足够基本三餐。”
  话是不错,却不可漏听基本二字。
  言不周不求大富大贵,但也不想把生活标准维持在三餐大饼配清水,何况她还身负重振荒府之责。
  “道长安贫乐道,可我的境界还差了些。听说勾栏瓦肆很热闹,每天客似云来,不知道长是否了解那里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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