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在这儿啊!!这个女人要杀我,爸爸,救救我!!爸爸!!!”
我暗自腹诽一句“认贼作父”,又觉得实在不该指望他们分清好歹——他们没那个环境——心中感觉可笑又可悲,索性也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背转身去专心应战。
“埃德蒙,这些魔兽……全都是异能生命体吗?仔细一看,其中好像有些眼熟的老朋友啊。”
“不错。”
岩窟王笃定点头,岩石般紧绷的面容之下也有按捺不住的笑意溢出,“如果将他们悉数打败,蛇之宝玉、混沌之爪、龙之逆鳞、血之泪石、万死的毒针、战马的幼角、蛮神的心脏……应该都会堆积成山。”
我猛地一拍大腿: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档警告.jpg
本来这章就该放了,因为被被字数又爆了(被被:我的错?
虽然不知道现实中殴打魔兽会不会掉素材有没有用,但看见魔兽不打还是人吗!——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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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日服最近实装了山姥切长义,是个在被被面前“我才是真の被被!说,你是不是用我的脸骗粉”(没说)的银发美少年……极化之前的被被:“我不是我没有”,极化之后的被被:“成熟男人不穿被被,我打怪去了,拜”,留下长义在他背后疯狂骂人,场面一度非常爆笑(滚
第82章 一次抽卡十倍幸福
魔兽。
简单来说, 那是一种只存在于二次元的幻想生物, 在各个作品中层出不穷, 各种造型无奇不有, FGO等一系列垃圾手游也不能免俗。
但唯独在游戏中,这些魔兽会自动被玩家的大脑回路分割、肢解、置换为另外一种事物, 也就是——
“冲啊——!!!把他们全都变成素材啊!!!!!”
我那位呼风唤雨的现充(?)父亲一定没有想到,他眼中庞大剽悍的魔兽军团, 在我们迦勒底人眼中就是一盘菜。
从规模上来看, 恐怕这还是一桌满汉全席,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高呼“谢谢款待”。
(嗯, 话是这么说啦……)
(……不过,数量还真是挺多的。)
世上敌人千千万, 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素材野怪。但正所谓聚沙成塔, 滴水穿石,这么黑压压、密匝匝的一大片蜂拥而来,就算之后能够捡素材捡到手软, 眼下要一口气光速突破也有些困难。
然而麻烦的是, 如今我们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试想, 万一当我们在无限素材池中尽情畅游的时候, 那男人搭上一艘小艇, 或是一架直升飞机逃之夭夭了呢?
(糟糕,莫非这才是他的目标?!)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八百根巴巴托斯,也不够赎他这一条狗命。
想到这里, 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趁此机会大捞一笔的心思——虽然我并不知道现实中捞素材有没有用——转而向现场的所有异能下达指示:
“不要恋战,尽全力突破包围圈!!”
既然对手没有从者这种异能之中的BUG,刀剑们也有一战之力。于是,异能们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在前方开道,我持枪护着无力战斗的人们,押着三个魂不守舍的倒霉孩子(虽然其中有两个比我大)紧随其后。
“埃德蒙,你不用一直靠我那么近。”
察觉到岩窟王的步伐始终没有离开我五米开外,我从效率角度出发,谨慎地向他提议道:
“魔兽进攻方向单一,为了加快推图……我是说前进速度,你还是去前方帮助alter亲……”
“不行。”
岩窟王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茜,我们的目的是将你平安护送到终点。你应该明白,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唉,我是知道你会这么说啦……”
话音未落,我便只听见他的声调逐渐低下去,带出一段险些被我掩去的未竟之语:
“不,也不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什么?”
我抬手搓了一把发热的耳垂,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
“没什么。”
岩窟王淡泊摇头,看上去仍然是个莫得感情的成熟男人,“走,Master。你也别离我太远。”
“啊,好。别光顾着我,你自己多加小心。”
既然他固执己见,我除了点头之外也别无他法。目送着岩窟王再次转身投入战场,我忽然感觉到一道令人脊背发寒的视线,扭头望去时恰好迎上了六小姐通红的双眼:
“你……凭什么……”
“啥?”
这一次我倒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凭什么?你在讲什么东西??”
“别装傻!!”
少女陡然拔高声线,此刻她走投无路,言语中竟是带上了一缕如假包换的哀戚:
“都一样是爸爸的女儿,凭什么你就可以?!我——我见过那种眼神,你的异能看着你的时候,就像那个‘岸波白野’的从者一样。二姐也说过,他们都是真心信赖着你,连她都觉得很羡慕……”
六小姐浑身颤抖,保养良好的白皙双手死死掐住裙边,近乎刻毒的哀怨目光在我和“白野”之间来回扫视:
“但是,从来、从来都没有人,用那种眼神看待过我……!!”
“……”
(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她那位首领父亲眼中,六小姐多半就是个方便好用的棒槌,也可以说是连接他和异能生命体的中转站,拿捏着她就相当于掌控了岛上大半异能;在受害者眼中,她是个凭一己好恶草菅人命的恶棍,面若桃李抵不过心狠手黑;在兄弟和属下眼中,她又是个刁蛮任性、头脑空空的大小姐,可以尽情忽悠利用,却不值得一丁点亲密真心。
至于那些被她洗黑的异能,既然已经一键还原为六亲不认的出厂配置,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对“主人”产生感情?
所以说,六小姐的孤独和苦恼,说得直白一些是咎由自取,说得委婉一些,也可以算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从她作为“爸爸的女儿”长大开始,其他可以选择的道路——比如说,和异能们一同度过无忧无虑的鲁滨逊种田生活——便已自然而然地崩毁坍塌,只是她本人从未察觉到这一点罢了。
我叹了口气。
“我说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分道扬镳,我原本并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不过,既然她有此一问,或许我作为唯一逃脱地狱的幸存者,有义务认真地予以回答。
【你的人生,你一直深信不疑、将父亲赋予的一切视为全世界,在扭曲和倒错中行走至今的人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得不到这个回答,她就算被判死刑也无法瞑目。
“我叫做……‘天川常夏’。爸爸说,‘常夏’就是六月的意思。”
少女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她拼命咬紧颤抖的嘴唇,却依然难以压抑喉头细不可闻的抽噎。
“然后,大哥名叫‘初阳’,是一月的别称。二姐、三哥、四哥,还有你——分别是‘星鸟’,‘春抄’,‘清和’,以及‘星花’。爸爸说,他希望我们就像一年中的春夏月份一样,时时围绕在他身侧,花开不败,长盛不衰……”
“我……我也只是想要这样,害怕被爸爸冷落,所以拼命讨爸爸欢心而已。所有人、岛上所有人,全都是爸爸的财产啊!!我替爸爸管理他们,处分他们,这样也做错了吗?!”
“从你将活生生的人类称为‘财产’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我停下脚步来定定望住她,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常夏。放眼看一看这座岛以外的世界,好好学习一下法治社会的规则,然后从头来过。虽然是否要给你这个机会,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毕竟,你已经杀害太多人了。”
那份无知所造就的罪孽,实在太过沉重。
说不定,只有像伊丽莎白·巴托里一样,在本人遭到处刑,作为“怪物”或“吸血鬼”被记录为反英雄、踏上第二次人生之后,她的罪行才有可能稍加洗涤。
然而,现实中的当代人类没有这种机会。
(所以,她大概已经……无法从头来过了。)
名为天川常夏的少女的人生,就只能到此为止。在她理解“岛屿之外的世界”以前,在她学会用一般社会的标准判别善恶以前。
夺走太多未来的她,早已丧失了拥抱光明未来的可能。
“……我不……”
忽然间。
从少女微微颤抖的唇瓣间,流泻出如同诅咒、又如同自我催眠的阴暗低语。尽管只有短短两字,其中蕴含的浓烈恶意却令我心头一凛。
“什么?”
我警觉地扣住扳机,向她转过身去。
“我说我不!!我不承认,我不甘心!!!”
常夏猛然抬头,两手用力环抱住自己,歇斯底里地放声尖叫起来: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紫带你走了,你凭什么理直气壮地教训我,说什么外面的事情?!!我从来没离开过这里,我才不知道什么外面!!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姐妹,为什么你就有强大的力量、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真心保护你的母亲??——【星花】,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