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有太多的不在乎,也是真的顾不及,就觉得每天就是一个字:忙、忙、忙,忙着工作,忙着孩子,忙着赚钱。常说等闲下来坐国际游轮去周游世界,好好看看外面的天地。可国际游轮也没坐成。
想当初台湾讲师上课时,曾问一女同学:“如果你先生找了二房三房,还不能离婚,你怎么办?”
那女生的回答是:“我就找二老公三老公呗。”
一教室的同学都哄堂大笑,过后说笑起来也是佩服她的机智,反应快呢。
凤姐安慰自己一番,重新定位:就当那个是年轻俊美的二老公了,呵呵,呵呵。
贾琏从外面进来,见到的就是凤姐站在院子里,眼睛望着光秃秃的树,神色变幻不定。心说早晨还以为凤姐转性了呢,这是昨夜的事,根本没过去啊。心里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是昏了头呢?忘了凤丫头的醋性了,那可从小就那样的,凡是她的,就不许别人动的。唉。贾琏开始犯愁。
站在凤姐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赶紧给贾琏行礼请安,凤姐听请安声,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看到贾琏就涌上一阵恶心,怄了半晌,也就吐出来几口酸水,恹恹地不想搭理他。隔了会儿,又觉得自己矫情,暗暗唾骂自己几句,贱人就是矫情,呵呵。贾琏是围前围后,扶着凤姐上炕坐,紧着殷勤,一会儿问要不要请高太医过来,一会儿递漱口水,再递搽嘴的帕子,问问想吃点什么地忙乎。
“二爷都忙完了?”
“嗯。程大人府上收了拜帖,说是今晚等程大人回来给回信。去了几家牙行,说要的人给预备了差不多了,下午带来一起选。”
“父亲一早把大姐儿抱过去了,二爷去看看闺女,陪大姐儿吃饭,我躺会儿。”
贾琏不想走,凤姐就赶他,“二爷,你过去吧,上回说给大姐儿取名的事,还有肚里这个,一起交给父亲取了。下午还要选人,让我歇会儿。”
贾琏再三问凤姐要不要自己陪着,直看到凤姐不耐烦了,才讪讪地走了。
贾琏一路往前院走,一路暗自懊恼,昨夜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呢。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起来平儿扭手扭脚的,还真赶不上凤儿合自己的心意。看凤儿怄的伤心难受,又什么都不说的样,自己觉得也怪没意思的,暗骂自己混蛋。
贾琏见贾赦自己在书房挥毫泼墨,心下奇怪,赶紧上前行礼问好:“给父亲请安。”
贾赦心情挺好的,摆手叫贾琏过来看,“这是为父给大姐儿预备的字帖,你看看怎样?”
贾琏接过那叠字帖,三观再次被刷新,这是自己父亲写的麽?这一个个规规整整却大气磅礴的字,都说字如其人,看看字帖,看看父亲。
贾赦就不乐意了,“你那什么表情?我这字不够给大姐儿启蒙的?”
贾琏赶紧狗腿地表态:“父亲,这字太好了,儿子是震惊,震惊。”
“哼。”贾赦只是不屑,贾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小心翼翼看着贾赦。
“你既是要去当差,也该把字好好练练了,字是一个人的脸面,未见你的人,就因为字,被说成是酒囊饭袋的时候,喊冤也来不及了。”
贾琏连声称道:“父亲说的是。”
贾赦搽手,指着字帖,“饭前你在这里把这些字,好好写一遍,不要以后还不如大姐儿。”
贾琏不敢反对,乖乖地坐下写字。
贾赦在边上看的不痛快,“你多大的人了,把腰挺直了写字,把字写的有点骨气。”
巴拉巴拉得贾琏头昏。贾琏在心里哀嚎:“父亲大人,这是二十年前你该干的事儿。”
总算写到大姐儿睡醒觉过来了,贾赦才放过贾琏,去逗孙女了,留了贾琏写大字。贾赦还觉得不够打击贾琏,抱了大姐儿来看贾琏写字,给大姐儿讲解贾琏的那一笔写的好,那一笔写的不好。贾琏想摔笔骂人,慑与贾赦脾气,暗暗咬牙忍耐。
贾赦凉凉说贾琏,“这几句,你就受不了了,去了户部,有更多呢。勋贵出身的,除了去军营,到六部哪里,都免不了被那些科举上来的排斥。你除了忍,还是忍,就是别人指到你脸上,也得忍!忍出头就好了。”
贾琏这才明白贾赦在教自己去户部如何当差。赶紧搁了笔,放下袖子,从心里往外真诚地说:“儿子谢父亲教导。”
贾赦黯然,“说到教导,为父惭愧,这些年也没能教你什么,总算你还没长歪。就先写这些吧。吃饭。”
贾琏洗手后抱过大姐儿,跟在贾赦后面去侧厅
贾赦端起碗,看贾琏也坐下了,诧异道:“你不回后面陪凤丫头吃饭?这里不留你,你回去吃。”
贾琏这一上午连番遭嫌弃,再也忍不住说道:“不回。在这儿吃。”
贾赦看贾琏急闹闹的小样,心里笑,嘴巴也没留情,“给凤丫头赶出来了?该!”
贾琏要挠墙了,“父亲。”这一屋子人呢,还有女儿呢。
贾赦就说:“我这做老子的告诉你,女人没有不妒忌的。你这几个月好好给老子忍着,别招惹凤丫头,让她心情舒畅,生产的时候危险也少点。你母亲就是怀你的时候心情抑郁,到生的时候,到底赔了命。”
贾赦一边吃一边唠叨,也不管贾琏站在饭桌边,“这些道理没人讲给你听的。凤丫头选了你,是你三辈子烧了高香。你不爱惜她,出了事,后悔也没用。”
贾赦吃完了,看孙女已经吃的不错了,笑眯眯又给孙女舀了一点儿豆腐。“大姐儿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取莹字。你坐下吃饭。”
“她这辈是从草字头,莹字,有明洁,夫良玉未剖,与百石相类;名骥未驰,与驽马相杂。乃剖而莹之,驰而试之,玉石驽骥然后始分。也有光泽透明,明白的意思,见之莹然,若披云雾而睹青天。”贾赦看贾琏懵懂的样,知道贾琏从小就没读多少书,心里喟叹,直接说:“就是宝贝的宝字,加个草字头。我家的草也是宝。”
贾琏明白,赶紧又起身谢了父亲。贾赦让他坐下吃饭,接着又说:“给你妹妹取了个瑛字,和你们兄弟一样,是玉字边,玉的光彩的意思。”
“你儿子的名,等为父再想想。”
贾琏就起来再次谢父亲操劳。
这一顿饭吃的,贾琏站起、坐下,坐下、站起,想以后还是回后面和凤儿一起吃了,没事儿还是父亲不召唤少往前凑了。
祖孙歇晌儿了,贾琏往后院去,蹑手蹑脚进了里间,见凤姐瞪大眼睛躺在那儿,还没睡。就脱了衣服搂凤姐,凤姐翻身给他个后背,贾琏就把头埋在凤姐儿后颈,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凤儿,你放心,我再不会去找别人的,也不去找平儿。”也不管凤姐听得没听得,就箍紧凤姐儿闭眼装睡了。
第44章 红楼44
44
贾琏开始是怕凤姐和他计较, 箍紧凤姐装睡, 但嗅着凤姐发丝的香气, 不知不觉就睡的沉了。
平儿进来叫他们夫妻,就见夫妻二人睡的正香。凤姐靠在贾琏怀里,枕着贾琏胳膊,面色匀净白腻,唇色红润, 乌鸦鸦一头秀发散着,几缕攥在琏二手里, 睡得正香。桃红的内衣,衬得人比平日更娇媚,想不到现今奶奶睡了竟少了平日的凌厉, 有些祥和气韵。也是的了, 奶奶从忙完东府的事儿, 就很少很少发脾气,每天就是躲在屋子里睡觉。想到昨夜替奶奶打理时,奶奶那一身腻滑的肌肤, 雪缎一般, 要自己是个男人怕也舍不得和奶奶这样的美人置气吧。说不得就和二爷一样, 顶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捧着怕冻了。
贾琏一手搭在凤姐凸出的肚子上, 搂着凤姐也睡的香。平儿不知私下在心里描摹过多少次二爷的眉眼, 多少次想也这样让二爷搂着, 可二爷每完了事都匆匆离去。平儿自觉难过,还是咽下酸涩,轻声唤:“二爷,奶奶,该起啦。” ,“二爷,奶奶,该起啦。”
听平儿叫他们夫妻起床,贾琏迷糊糊的说,“凤儿不气啊,不气。”想也知道是为昨夜的事儿,心下更是难过了。
“二爷,奶奶,该起啦,管家说人牙子们带了许多丫头小子的在前院等了。”喊了几次,才把二人喊起来。
平儿、丰儿带着小丫头们伺候他们夫妻洗簌,更衣。
凤姐问平儿,“太太的东西收拾好了?”
“回奶奶话,都收拾好了。原有些就装在箱子里没打开,昨天白天有太太院子里的婆子,顺了一点儿,也都找了回来,和太太贴身*****一一比对了。”
凤姐听了就笑,“你俩做事我是放心的,平儿去拿旧日的匣子,你和丰儿一人一对绞丝镯子,别的人一人一对花钗。”
众人都高兴,一时屋子里就是莺歌燕语的“谢奶奶赏。”
丰儿笑着奉承:“奶奶那金绞丝镯子,奴婢馋了许久了,好在奶奶大方赏了奴婢,不然奴婢还得夜夜睡不着呢。”
众人又是一顿奉承。凤姐笑,“再说出天来,也没的给了。”
贾琏平日在房里也是由这些丫头们伺候着,但慑与凤姐雌威,没谁这么找死地在他们夫妻面前嬉笑,也多是在凤姐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和丫鬟们调笑几句。现在看凤姐是高兴,早晨也是不恼啊,还不是离了大家伙儿的眼,就怄的见他就吐。就收拾自己心神,目不转睛只看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