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格蕾丝父母意外去世,做为神盾局特工的她与此有不可磨灭的关系,每逢扫墓时,她总会买一束格蕾丝父母最喜欢的百合花送至教堂存放的墓碑前。
她对于格蕾丝,心怀愧疚, 也是这份愧疚让她完全扮演了格蕾丝父母后半生角色。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如果非自己失误、如果那天她及时赶回家……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买了一只猫,希望它可以陪你。”娜塔莎将宠物纸箱放在地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当阳光遍及房间每个角落时,她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床脚银色保险柜更加刺眼。
那一瞬间,她迫切得想打开保险柜,想看看格蕾丝的日记,想知道这段时间她该如何安抚这个姑娘。
神盾局的任务短讯将她思绪拉回了现实,她同美队搭档时,思绪不清晰,脑子里反复琢磨格蕾丝的事,就连子弹飞来那一刻,一向清醒的她居然忘记躲避。
直到美队手持盾牌推开她时,她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格蕾丝,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回到家的那一刹那,她看见的不是满屋黑暗,闻到的不是霉味与臭烘烘的塑料垃圾袋腐味,而是清新的花香和一桌美味佳肴。
她看见整个房间明亮宽敞,窗帘被卷束起来,阳光落在每一处角落,桌边放着鲜艳的百合花,所有家具地板纤尘不染。
“下班了?吃饭吧。”格蕾丝笑意盈盈将讶异的她推至餐桌旁,是她最喜欢Apple pie 苹果派,她咬了一口,芳香四溢,味蕾混合着甜蜜酸奶面包屑,香味弥留唇齿之间,还是以前的味道。
娜塔莎抬脸看向格蕾丝,好像她一直未变过,好像前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全是幻境。
而床脚的保险柜,也不见了。
她以为这是梦,揉揉眼睛,看到格蕾丝小心翼翼捧起手中全家福相框,擦干净摆放在电视柜上。
高柳林立,笔直宽阔的马路上,一家人笔直站在J.Jill电子产品门口,他们脸上每一寸笑容都像一把锐利的刀将时间剁得一段一段,刻制在永恒的画卷上,有条有理。
“娜塔莎,准备好了。”
在娜塔莎出神时,格蕾丝意外抱紧她的肩膀,对着电视柜上一个精心摆置的摄像头露出大大笑脸,“咔嚓”一声将娜塔莎错愕的表情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我抗议,重拍!”娜塔莎盯着拍立得吐出的照片,不服气嚷道。
格蕾丝非常理智点头:“这可是我们最真实的写照,我不同意重拍。”
最后,格蕾丝将父母生前的照片与娜塔莎同自己的合照一起摆放在了电视柜最显眼的地方。
意外,总是时常会发生。
命运就是上帝掷出的骰子,不同的是有人选择生还,有人选择死亡。
原谅他人犯的错误,也是给予自己的幸福。
“娜塔莎,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好啊。”
“我叫格蕾丝·琼斯,今年24岁,就职于神盾局。”
“娜塔莎·罗曼诺夫,年龄忽略不计,神盾局打工的。”
“娜塔莎,你耍赖!”意识到被忽悠,格蕾丝嗔怪埋怨起来。
娜塔莎噗嗤一笑:“哪有,你不觉得女人就应该保持神秘吗?”
笑过之后,空气寂静得有些可怕,望着格蕾丝脸上慢慢褪去的笑颜,娜塔莎深吸了口气,意识到有些真相迟早应该摊开,对方理应拥有知情权,她郑重其辞的开口:“格蕾丝,其实那天……”
“娜塔莎,教我成为真正的特工吧!”
“什么?”
格蕾丝冁然而笑,双手拥住她的腰,像很久以前那样整张脸埋入她温暖的怀抱:“我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保护身边的一切。”
“成为我这样的七级特工,会很辛苦的,格蕾丝,我不希望你这样辛苦。”对于格蕾丝的请求,娜塔莎向来豁达大度,有求必应。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格蕾丝像自己一样受苦,尤其格蕾丝身体没有血清,抗御不了比她更强大的敌人力量。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软软的声音浸着甜味,让人无法抗拒:“如果我有更珍贵需要守护的人,我就可以学习了吗?”
“当然。”娜塔莎不假思索答应,随即她狠狠怔住,低头看向格蕾丝。
怀里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娜塔莎感觉自己似乎被下套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找不到那个银色保险柜,而有关于保险柜里所有秘密似乎在格蕾丝重新展开笑颜后消失不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小心翼翼存放在心底,它会变成内疚、虚荣和难过。如果将它变成另一种形式经营,它会发芽、成长和开花,它会以另一种形式默默陪伴。
这是属于娜塔莎的秘密,也是属于格蕾丝的秘密。
☆、宝宝出世
十月怀胎, 一朝分娩。
深夜医院走廊道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女性惨叫声。
“宫缩太弱了, 必须做手术!”
“快,通知所有妇科医生准备手术室!”
病房内, 格蕾丝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在床上蠕动,两只手揪紧了被褥,指甲掐入肉中滴出血液浑然不觉。阵阵产痛令她痛不欲生,她声嘶力竭向天花板喊叫,额头刘海湿漉漉垂在耳侧, 纯白的枕巾上全是汗水。
她眉毛拧成一团,手臂青筋暴起,两眼瞪得极大,鼻翼一张一翕,抽泣着喘息着,似乎随时都会筋疲力竭休克过去。
直到推入手术室那刻,产痛依然没有停下。
巨大的痛楚累积在下半身,她已累得意态消沉。
娜塔莎执行完任务从意大利连夜赶来, 一下飞机就杵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盯着大门,寸步不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门口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都是格蕾丝同事,素日鲜少露面的索尔这次也意外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陪着复仇者联盟盟友一起等待。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手术,麻药效果褪去一半, 格蕾丝终于转危为安,成功诞下了一个男婴。
“这…”主刀医生难以启齿,看着不哭也不闹的婴儿一筹莫展。
“怎么回事?医生?”格蕾丝气息不均想要坐起来看看孩子,但马上被护士按了下去,护士告诉她必须躺下输液,她腹上伤口未缝合完毕,此时不易垂坐。
医生面露苦涩,和护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
婴儿生命体征平稳,呼吸畅快,心跳吻合,但他身上的颜色却不似正常人的白,而是介于苍蓝与灰暗之间。当孩子睁开眼睛的一瞬,医生吓坏了,差点摔在了地上。
孩子终于呱呱大叫,象征着新生命的诞生。
听着手术室内婴儿的哭叫,整整两个小时在外面来回踱步的娜塔莎终于松了口气,激动无言的她哽咽着转身抱住了迎面走来的黄蜂女珍妮特,第一次强悍的她眼眶湿润,露出辛酸喜极而泣的表情。
“你们谁是格蕾丝直系亲属?”医生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过来,众人看到灰蓝皮肤的婴儿瞠目结舌。
他脸上的皮肤沟壑纵横,露出一对猩红眼瞳,像极了外星物种。
娜塔莎难以置信,在医生的示意下,她最终还是接过了婴儿。
索尔一拳暴击,打在了墙壁上,倏地,医院走廊道上出现石灰飞溅参差不齐的洞口。
“一定是洛基做的!”索尔愤怒咆哮,从窗口跳了出去,狂甩战锤,飞向了天上。
直到格蕾丝平安被推了出来,娜塔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她轻声呼唤格蕾丝的名字,掖一下被角,小心地推回了病房。
襁褓中的婴儿依然在哭泣,格蕾丝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温暖的掌心覆盖在他的面庞上,孩子笑了。
窗外朝阳升起,墙砖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旭日披着烈烈酒气上升,将无限的醉意朝辽阔天空酣畅的播散开来。
一声鸟啼,响彻空寂。
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绵密的植物气息如影随形,缕缕光泽浸没了整个房间,阳光渲染墙角,渐渐爬上婴儿的眉梢。
孩子咧嘴,笑得灿烂,他的皮肤像花瓣一样翻滚转换,灰蓝渐渐褪去,变成正常人类肤色。
小宝宝白白嫩嫩,皮肤圆润光泽,睫毛长密,眼珠像浸染过的褐色宝石,泛着迷人光泽。胳膊胖乎乎的,一圈圈的褶褶像节节雪白莲藕,乌溜水灵的大眼眨巴着看向她,不一会儿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