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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都是一张脸 (厕所有鬼)



  ☆、冥海灵魂

  
  冥海的色彩绚烂而澄净, 漂浮在海里的灵魂深沉安静, 海面与周边天气截然不同,瘴气像水母如影随形, 惟独冥海的沉着与斑斓喧嚣着尘世的不俗。
  
  格蕾丝并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类,听洛基说以前曾有人类来过这里,但都被冥界女王抹去了存在,灵魂被深葬在冥海深处。
  
  “放心,格蕾丝, 我曾与冥界有过交情。”洛基一句话无疑是强烈的镇静剂,格蕾丝跟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吹拂在冥海上的空气阴郁而沉着,就像抑郁着死亡氛围的压力,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嗓音,再严谨的洛基也有失乱的神色,他利落扔出两把小刀, 将格蕾丝护在身后,面容灰蓝色皮肤若隐若现,。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冷淡苍老的声音响起,柔韧贴在地皮缓缓滑过洛基身边的是一只巨大蟒蛇,它抬起头,头颅像是被凹凸不平鳄鱼皮肤遍布似地狰狞至极,它吐着猩红蛇芯,两眼殷红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是守护冥海的耶梦加得。
  
  它看到被洛基护在身后的格蕾丝, 近距离闻了闻:“哦?你还带了个人类?”
  
  耶梦加得带着老陈熟练的语气,就像阔别许久的故人,可洛基一直不曾忘记过他当初为耶梦加得带来的恶作剧。
  
  当年,索尔从战场荣誉而归,洛基为了考验索尔,希望他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于是让他将自己所养的一只猫举起。纵使索尔再力大无穷,在一只猫面前,却只能举起它的一只脚,气急败坏的索尔一刀砍掉猫的脚,殊不知那只脚的主人正是洛基的幻影,威逼利诱让耶梦加得变成的猫。
  
  在那之后,耶梦加得怒气冲冲回到了冥界,一千多年时间未与阿斯加德联系。
  
  洛基抬头看它,真希望它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耶梦加得是全九界力量最大的物种。
  
  洛基原以为今日它会出去觅食,毕竟耶梦加得也算是冥界最懒惰贪玩的守护者。
  
  可惜……
  
  洛基勾唇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更加和颜悦色,他摆出侃侃而谈的语气,举止就像久别重逢的挚友:“嗨,耶梦加得,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耶梦加得回头看了眼正长出新生肉芽的蛇尾,转过脸,猩红眼眸盯着洛基:“恩,已经一千年了,我的蛇尾还没有完全恢复。”
  
  洛基脸上笑容滞住,他冷不丁瞟了眼耶梦加得的蛇尾,如果没猜错,当初索尔砍掉的猫脚应该就是耶梦加得的蛇尾。
  
  看来耶梦加得还在记仇这件事!
  
  “耶梦加得,听我说,当初砍掉你蛇尾的是索尔,你应该去找他。”他脸上重新堆满讪笑,讨好的表情,“然后我们现在想去找一个小灵魂,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耶梦加得冷笑一声,似乎根本不吃这套,它卷起蛇尾,缠绕住洛基的身体,将他脖颈狠狠绕住举在自己瞳仁下面,危险眯起眼睛:“可真会编故事,洛基,这里不是阿斯加德,奥丁也不会来拯救你……”
  
  “住手!”一直未曾发声的格蕾丝忽然张口,双手挥舞着想引起巨大蟒蛇耶梦加得的注意。
  
  “哦,人类的灵魂虽然很美味,但是神祇更鲜嫩。”它苍老的声音像茂盛树叶拂过微风沙沙作响,“我会考虑吞下洛基,然后慢慢品尝你。”
  
  没有洛基在身边,格蕾丝很快被周遭瘴气钻入体内,气体难受得在身体内打钻。
  
  耶梦加得冷冷笑了声:“哦?我明白了,你来冥海是为了这个人类吗?”
  
  它的蛇尾分叉出另一条尾巴,卷起格蕾丝瘦弱的身体摆在眼前。
  
  人类太过卑弱,踏入冥界如若没有神气护体很快就会被瘴气侵蚀,望着洛基略显惊慌失措的眼神,耶梦加得忽然想把以前洛基带给自己的噩梦赐予回去,它吐着蛇芯靠近格蕾丝,张嘴将她吞下。
  
  果不其然,洛基开始了挣扎,他将小刀刺向蛇身,耶梦加得吃痛松开了他,洛基毫不迟疑掰开它巨大的嘴钻了进去。
  
  “哈…哈哈,我吃下了众神之父的儿子!”耶梦加得欣喜若狂,原本它以为让洛基缴械投降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但耶梦加得没高兴多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温度,甚至有些皮肤开始出现结冰现象,它诧异睁大双眼,明明吞下神祇应该神光护体,为什么身体会有结冰现象?
  
  它的大脑已无法思考,冰痂从蛇身蔓延至它的头部,很快它两眼失神,瞳仁冻成冰晶,倒在了地上,骤然间四分五裂。
  
  洛基抱着格蕾丝从它支离破碎的尸体里跃出,他的掌心有蓝红相间的血流下来,他握紧拳头,将格蕾丝放在平静的地上。
  
  格蕾丝被瘴气入体,普通人类的她很快会死去。
  
  洛基刚毅果决俯下身,对着她苍白的嘴唇吻下去,有金色气流从他口腔溢出,他抓紧了格蕾丝衣袖,含住格蕾丝的舌头,双唇包住她的薄唇,不遗余力将气体灌输进去。
  
  几秒后,格蕾丝醒了。
  
  “现在你有神气护体,瘴气无法浸蚀你的身体,你可以自己去找孩子了。”
  
  她抓住他单薄的衣服:“你呢?洛基,你去哪里?”
  
  洛基低头看了眼自己掌心,被刀划过的伤口隐隐作痛,刚才一瞬间释放了冰霜巨人的血液,才将耶梦加得身体冻住,从而消灭。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冥界女王会赶制而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为格蕾丝拖延时间。
  
  “快走!”他来不及解释,催促着格蕾丝往冥海赶去,自己则身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格蕾丝双腿发软几欲跪了下去,她坚持着咬紧牙关往冥海走去。
  
  大地即便震动,对冥海却造不成一分动静。
  
  格蕾丝尝试下海,可她发现冥海液体具有腐蚀性,她落在海面上的长发很快被腐化掉了。
  
  洛基曾说过,冥海葬着无数的灵魂。那些灵魂在人世间赋予的情感太重,他们死亡之后漂浮在冥海,妄想挣扎逃离出去,可每当他们挣扎一步,他们的身躯就会愈发繁重,最后沉浸在冥海深处。
  
  只有忘却前世的灵魂,才能漂浮在海面上。
  
  那一瞬间,格蕾丝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错误,她与洛基来到冥海,却不知如何下手寻找灵魂,她身为母亲虽能感应到孩子灵魂,但一眼望不着边际的冥海,试图找出未出世的灵魂实在太难,就像大海捞针,而那个孩子,就是那颗针。
  
  她难以忍受悲伤,掩面而泣。
  
  “放弃吧,您还是回去吧。”海边的木船上,有个小男孩探出头,双手托着腮盯着她,软糯的嗓音浸着香甜,他乖巧面庞在海水倒影下,如同仙气缭绕的神祇。
  
  “我是不是很差劲。”她抹着眼泪说,“洛基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头一次因为自己是个人类而懊恼不已,如果她从出生之日起,有变种人的血脉,或许现在的她有几分胜算。
  
  回想起洛基从前总是轻蔑人类的卑弱,她终于明白了,她到了死亡国度,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珍特说的那样,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是生而为人最大的失败。
  
  小男孩跳下船,依偎在格蕾丝身边,两只大眼像揉碎的星光,波光粼粼闪动着聪慧的光芒。头发是微卷的褐色,面容乖巧,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
  
  格蕾丝眼眶湿润抚摸他微卷的头发,在黄昏下,她惊异发现男孩的面部与洛基有几分相似。
  
  “洛基?”她试探着叫出声,男孩疑惑盯着她。
  
  大地继续在震颤,很快将靠岸的木船震得粉身碎骨,小男孩惊惧叫了声,很快他的脸也像四分五裂的木船若隐若现。
  
  前方土地深陷下去,露出里面火红岩浆,洛基忽然从天而降,将格蕾丝和小男孩护在怀里,地上骤然出现金光,类似于欧洲中世纪魔法阵。
  
  冥海靠岸的土地全部深陷下去,唯独洛基这块屹立不倒。
  
  “我们快离开这里!”洛基大声呼吁着,向天空大喊海姆达尔,以往每一次索尔深陷困境时,都是海姆达尔机智打开彩虹桥,从而使索尔逃生。但这次洛基如法炮制,却迟迟没有回应。
  
  “你想带我的食物去哪里?”天空传来巨吼,是冥海主人安格尔伯达,。听闻她前世是女巨人,因奥丁赏识,轮回后成为冥界主人,性格蛮横,举止粗鲁。
  
  听到安格尔伯达口中的小男孩,洛基下意识望去,被他护在身后的孩子满面惊恐揪住格蕾丝的衣袖,将自己身体藏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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