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洛基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身形扭曲,变成了苍老仁慈的奶奶。
他曾经引以为豪的长相却是格蕾丝此刻心里最大的阴影。
格蕾丝试着从床上坐起,她惊异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疤痕,完整得就像从未去过爱尔兰一样。但那日拷问历历在目,就算再久的伤痕也会结疤就会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可是她身上没有。
“我睡了多久?”
洛基心疼看她:“不久,两天。”
难道那是噩梦?她惊喜着,欢呼着,然后听到他的叹息。
“对不起,格蕾丝。”
她震惊看着他,他在道歉什么?那不是噩梦吗?为什么道歉?
“孩子没有保住。”
她脑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麻木得有些发疼。
她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那不是噩梦,那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成长是永远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回报,但仍然甘之若饴的奉献。
这就是奥丁的试炼
☆、真相大白
格蕾丝大病痊愈, 洛基功不可没。
就当神盾局所有人在欢呼庆祝时, 真正的英雄却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娜塔莎边做鸡尾酒边向索尔问道。
“不知道,我想这应该是奥丁的意思。”索尔不像洛基, 自从在中庭待过一阵后,他愈发喜欢这个星球,况且奥丁协议加持,他可以随心所欲出入复仇者联盟,替地球抵挡一切外星邪恶势力。
“其实, 他也没那么讨厌。”
娜塔莎放下酒杯,眺望到角落里的格蕾丝。
她轻轻叹了口气,格蕾丝虽然回来了,但却比以前更加阴沉,围绕在她身边的是久久不散的阴郁。
虽然格蕾丝从未对她提过怀有身孕一事,但孩子的离逝,她也比任何人都难过。
今日的庆祝,名义上是为了格蕾丝, 实际上,这个当事人并没有重生之后的喜悦。
“珍特把什么都招了。”娜塔莎来到她身边,想说一些什么缓和气氛。
格蕾丝一脸不明所以看着她。
“格蕾丝,你真傻!”娜塔莎递给她一杯酒,看着她一口饮下,脸上浮现欣慰的神色,“还记得吗?你去埃及执行任务,为什么嫌疑人离开了?为什么保险柜没有资料?”
格蕾丝摇头。
“是珍特, 她向九头蛇发出匿名信。还记得铁血战士为什么突然从实验室醒来,猎杀了实验室所有工作人员?还是珍特,是她放出了使复合胺加速的生化气体。”
格蕾丝惊异看着她,似乎无法相信那些事全由珍特一人所做。
“为什么?”
“或许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珍特以男友尼克的双亲威胁要挟他替她顶罪,在长达一个月的监狱岁月里,尼克终于抵挡不住冷言冷语和内心的煎熬,把全部都招了。
格蕾丝是第二次来到监狱,第一次来探望尼克时天空阴柔暗沉,第二次阴雨密布,她步履艰难,每走一步似乎都踏在冰碎裂开的薄片上,她无法相信珍特的背叛,就像无法相信一手经营的友谊居然全是谎言!
珍特素爱西班牙的国花石榴花,厚厚的铁窗外,不知是谁放了一束橘红石榴花,为苍白的监狱平添一分色彩。
格蕾丝还记得当初去爱尔兰拜访乔纳森前女友玛·奥唐纳尔时,被考基暗算,他说自己收到匿名信,称格蕾丝知道乔纳森是卧底一事,于是利用各种刑具拷问,想从她嘴里耗出乔纳森真实身份。
倔强如格蕾丝,她什么也没说,所以被考基强行挖出了孩子,以至流产。
但是那日匿名信,难道也是珍特举报的吗?
是珍特供出格蕾丝的地址?
真相一目了然,从珍特憔悴的讽笑中,格蕾丝明白了一切。
“你从耶鲁大学毕业,说的好听在美国政府当特工,不过是做后勤跑腿而已,你凭什么能够加入神盾局?你甚至上大学时还帮别人做过弊,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够得到罗曼诺夫特工的喜爱?”
“所以,就是因为嫉妒我吗?”她悲伤看着珍特,她曾把她当做唯一的朋友,她多么希望那一刻珍特是被逼的,那些话只是临时编凑的谎言而已。
隔着厚厚监狱窗,珍特握住白色对讲机,指甲掐入肉里都浑然不觉,她怒恨瞪着对面的人,对着格蕾丝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咬牙切齿。
“呵呵,我曾以为在埃及你的任务失败,神盾局轻者重罚,重者被九头蛇送去活活折磨致死。可没想到罗曼诺夫特工如此护着你,洛基又喜欢你,就连铁血战士都相信你,你凭什么这么幸运?”
格蕾丝难受看着她:“珍特,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昔日好友撕下脸面冷嘲热讽,即便身处冰冷监狱,对待她的指责仍是咄咄逼人。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嫉妒会是如此深刻,它会埋藏在地下,长出苍盛树枝遮住所有晴天的树叶,甚至连一缕阳光都不肯施舍出去。
“不过,现在好了,你的孩子没了!哈哈哈!即使你拥有所有,可是你的孩子没了,这是你生而为人最大的失败!”
她落井下石的嘲讽就好像冰雹砸在干枯的地面,砸碎格蕾丝所有希望。
走出监狱后,迎面看到娜塔莎带着伞向她奔过来,冷冷的雨淋湿她的外套,她摇头拒绝娜塔莎的好意,她想要被冷风吹醒,吹醒这么多年来她天真幼稚的性格。
她太过相信别人,到头来沦落到失去孩子的地步。
娜塔莎站在她身后,犹豫着最后终于出声:“乔纳森来过。”
她吃惊怔住,那个男人回来了?随即她又悲伤摇头,她无法决定自己踌躇的心,可好像孩子决定了,她没有孩子了,所以孩子的父亲她也不想再见了。
“格蕾丝,有些事情你必须认识清楚,我认为你们还是有必要见面。”娜塔莎轻轻拥住她,“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吧。他在对面咖啡厅等你。”
娜塔莎从来都是这样,自从认识之后,像父母一样完美替她解决所有问题,替她踟蹰徘徊的心做了断终结,今日的决定也毫不例外。
格蕾丝深吸一口气,来到对面咖啡厅,一见面,男人紧紧拥住她。
她犹豫了几秒,最后用力推开了他。
乔纳森的力气很大,同样的她也以这种力气回绝他。
两个人都是特工,两个人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杀了考基,拘捕了罗珀。”他重新坐回她对面,抱住自己的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双眼愧疚看着她。
她点头,事已至此,他说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他们本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可这一切,全因孩子,而没了。
“对不起,格蕾丝!”乔纳森支开咖啡厅所有工作人员,双腿跪在地面上。
单膝跪地象征爱情,双膝跪地象征永世的感情。
男人双手张开,翻开藏在袖内的红色小木盒,那里面放着一枚亮晶戒指,中间镶嵌着水滴形的钻石,边角磨平,闪烁着幽银的光芒。
维京人相信钻石是天神的眼泪,他知道这辈子格蕾丝为他流过太多眼泪,如今一句“对不起”饱含太多愧疚,或许这辈子他都偿还不起,但是他愿意用一生去赎罪。
格蕾丝扶住他双肩:“你起来吧。”
他有了丝喜悦:“是答应我了吗?”
孩子没有了,他们可以再生,但是格蕾丝只有一个,失去这一个,他这一生都不愿再接受其他女人。
格蕾丝没有看他,眼神掠过那枚钻戒,心却瞟向了千里之外,她还爱着他,但是她已没办法再全心全意接受他,
一张纸揉碎了,已经抚平不了它原本的样子。
孩子,就是那一张纸。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很简单,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回到原点,但是他错了,曾经他的不辞而别已经让她失去了整个世界。
孩子的到来是她所有希望,而这份希望已经如同心灵最后一缕阳光完完全全抽离出她的世界。
“看到了吗?”娜塔莎不知何时走进了咖啡厅,双手放在格蕾丝肩上,语气平铺直叙,目光镇定自若看着乔纳森,“她不会答应你的。”
乔纳森从地上站起来,阻止娜塔莎带格蕾丝离开这里:“不,她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格蕾丝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冰冷陌生的眼神像把利刃一刀一刀割在他软弱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