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好好思考一下。
西里斯没说什么,他摇了摇头,捡起地上卢修斯留下的礼盒,对她说:“我会帮你还给他。”
“谢谢。”凡妮莎点点头。
“我明天再来找你。”他没准备老老实实在马尔福庄园参加三天婚礼,他很清楚婚礼第三天谁会去马尔福庄园,布莱克和马尔福两个家族都已经没救了,他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堕落。
凡妮莎目送西里斯使用门钥匙离开,忽然想起他在马尔福庄园门口曾带着她幻影移形,那算不算在校外使用魔法?再转念想想,当时她和他在一起,有成年巫师在的地方,魔法部不一定分得清是谁使用魔法。
他应该不会有事。
定了定心神,凡妮莎关上了房门,躺到了卧室的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她没办法闭眼,她只要一闭眼,就仿佛能看见卢修斯那张凝结着冰的、悲伤的面孔。
他也会伤心吗?
她讷讷地想。
卢修斯当然会伤心。
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床,纳西莎躺在那,已经洗漱过,穿着真丝睡袍,皱皱眉说:“看起来不太顺利?”
卢修斯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纳西莎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慢慢走过来说:“卢修斯,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去和威尔逊小姐谈谈,或许……”
“不必了。”卢修斯疲惫地拒绝,朝她点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纳西莎站在那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插手,她回到床上,从枕头下面翻出双面镜,收拾心情道:“亨特,等很久了吗?”
……
马尔福庄园很大很大,有很多层。
最顶层,是庄园主人住的地方,其他客人全都安排在下面几层。
卢修斯坐在顶层的客厅里,一个人在黑暗里喝酒,耶达不断地为他添满酒杯,尽职尽责。
不多时,另一个出现在这里,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我来替她把这个还给你。”
西里斯闲适地走到卢修斯面前,将他为凡妮莎准备的生日礼物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淡淡道:“既然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招惹她了,她有权利选择未来和谁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那都和你没关系了——堂姐夫。”
这是西里斯第一次这么叫卢修斯,卢修斯却只觉得耻辱、愤怒。
“闭上你的嘴,然后从我面前消失。”卢修斯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男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比你小几岁而已,再有三年也就毕业了。”西里斯露出笑容道,“最关键的是,我永远不会为了家族和利益而进行任何妥协,我会追逐到底,我会让你看着我娶凡妮莎,你会等到那一天的。”他后退一步,懒洋洋道,“那么,使命达到,谈话结束了,再见,堂姐夫。”
西里斯离开了这里。
卢修斯望着桌面上安静躺着的生日礼物,好像连它都在嘲笑他。
他缓缓站起来,将礼物收起来,望向大厅墙壁上悬挂着,象征着马尔福代代权势的地图,想起西里斯·布莱克的嘲讽,弧度微小地扯了扯嘴角。
他一身酒气地朝他自己的房间走,路上,墙壁间悬挂的亲人画像不停地批判着他的颓丧、消极以及不优雅,卢修斯沉默地听着,听着祖先、祖父、父亲、母亲,用惊诧以及受辱般的语气斥责他,听着那一声声惊呼和尖叫,脑子里不断地浮现起一条又一条的马尔福家规。
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不一样。
那个逆子有退路,他还有个弟弟可以替他担负责任,但卢修斯没有。
马尔福家人丁并不兴旺,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继承人,他从小就被教育着如何成为一个马尔福家主,个人感情都是其次,摆在最前面的,永远是家族的利益。
从他出生开始,就一直优秀、杰出,他很清楚,人生是一定要做选择的,你不能什么都抓在手上,否则什么都会失去。
可他一点都不想失去凡妮莎。
他也不想让马尔福家族毁在他手里。
他就是要把所有都抓在手上,家族的利益,该死的……该死的爱情!是的,他承认,他拥有爱情,他爱上了一个贫贱、肮脏的混血,他不想失去她,他不会松手的。
永远不会。
他会让她回到他身边的。
在画像的吵闹声中,卢修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用手杖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修罗场!
下一章我要开大了,有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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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关于孩子的问题 西里斯开学才四年级 我们等他毕业再说吧 咳
还有大家发现没,西里斯的名字缩写是S·B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六章
参加完婚礼的隔天,凡妮莎一早就去了圣芒戈。
医院里最近很忙碌,尤其是她所在的魔咒伤害科。
她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不顾后果的不可饶恕咒。
这些咒语像是报复般打在那些与那位大人理念不合的魔法部官员以及威森加摩法官身上,凡妮莎忙碌地穿梭在一架又一架担架前,受伤者并不仅仅是这些颇有身份的巫师,更多的还是那些没有背景、麻瓜出身的巫师。
凡妮莎白着脸看着再次抬进来的五个人,他们全都被人施展了极其频繁、残忍的钻心咒,其中一个已经被折磨得失去神智了。
凡妮莎站在后排的位置,她是实习治疗师,暂时接触不到如此严重的患者,她听见主治治疗师梅森在检查过患者之后摇了摇头说:“不行了。”
送这些巫师前来的傲罗阿拉斯托·穆迪极其暴躁地吼了一声,大声道:“救救他!他是个英雄!他杀了三个食死徒!救了十几个麻种巫师!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他!”
凡妮莎站在后面,听着穆迪绝望的大喊,险些控制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抱歉,我无能为力。”梅森白着脸说,“这、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真的办不到,抱歉,阿拉斯托。”
穆迪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站在那位奄奄一息的巫师病床边崩溃地叫喊着,直到邓布利多出现在病房。
“阿拉斯托,冷静点。”
邓布利多表情严肃,这是凡妮莎毕业后第一次见到老校长,作为不怎么起眼的非格兰芬多学生,凡妮莎见到邓布利多的机会并不多,七年的学习中甚至连校长室都没去过。
“奥里完成了他的使命,我相信,他此刻并不惧怕死亡,他可能更遗憾无法跟我们好好道别。”邓布利多走到病床边,望着闭着眼渐渐失去意识的奥里,低声道,“梅森,你有办法让奥里恢复片刻神智,跟我们说几句话吗?”
梅森治疗师点点头,弯下腰在奥里身边挥舞魔杖,念着复杂的咒语,在他的咒语结束时,奥里仿佛回光返照般,重新睁开了眼,望向了昔日的同事们。
“我为……我身为一名傲罗而战死,感到无比骄傲。”奥里睁大眼睛,用尽力气高声道,“请延续这份光辉,不要因我的死而停止脚步,请继承我此刻的意志,永远……”
凡妮莎震撼地望着说了几句话后便彻底死去的奥里,望着满脸哀伤的穆迪和一脸肃穆的邓布利多,她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校长那种表情,在学校时,他总是和蔼友善的,他从不朝自己的学生露出凝重、苛责的表情,凡妮莎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直到他转过头,望向了她。
凡妮莎一怔,慌张地收回视线,邓布利多朝她微微一笑,随后对穆迪道:“我想听取你们此次活动的汇报,我们大概要换个地方。”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奥里,对梅森治疗师道,“请好好安置这位英雄。”
梅森慎重地点头说:“我们会的。”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最后朝奥里致以最高的敬意,随后与穆迪等人一起离开了圣芒戈。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魔咒伤害科瞬间空旷了不少,凡妮莎被梅森招呼到跟前,听见他对自己说:“帮这位英雄处理一下外伤,我们希望他在葬礼上能如生前一样体面,不是吗?”
凡妮莎点点头,抽出魔杖,认真地为奥里整理遗容。
他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