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要说的恰好就是莉莉·伊万斯想要说的,她气急了,几乎失去理智,听见凡妮莎的话,朝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被揭穿的四个人有的开始眼神飘忽,但西里斯·布莱克依旧淡定,仿佛这些事不值一提,
他没有表情地望着她说:“是吗,原来我们在七年级的学姐心目中这么有本事,真是令人欣喜的发现。”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不高兴,迈着步子朝她走过来,现在正值万圣节,到处都布满了恶作剧小机关,连这间废教室都没放过,陆陆续续的,外面有学生路过,凡妮莎看了一眼教室外面,正想趁机溜走,布莱克好像踩到了什么机关,爆炸声响起,烟雾缭绕,凡妮莎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感觉整个人被压倒了,重重摔在地上,还不待她明白怎么回事,嘴巴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瞬间懵了。
“???”
浓烟滚滚,一切消失之后,路人、里面的人所看见的,就是三年级的西里斯·布莱克压在七年级的凡妮莎·艾伯特身上,他……吻着她的唇。
西里斯和凡妮莎失神了几秒钟,倏地从地上站起来,两人默契地开始无比嫌弃地擦嘴巴,这让包括慢慢爬起来的斯内普在内的所有人惊呆了,斯内普反应过来,恶劣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刺激得布莱克表情越发难看,他使劲抹嘴巴,看着和他一样好像遭了瘟疫一样的凡妮莎,脸色黑得堪比身上的校袍。
“该死!”布莱克咒骂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凡妮莎也待不下去了,从反方向离开,没去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她就知道万圣节不该出来的,一出门准倒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格兰芬多了!布莱克居然还敢说该死!她才要说该死!
发生在万圣节某个废教室的小插曲,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怎么传的,最后居然变成了他们俩在搞姐弟恋。
并且,这些谣言,绘声绘色地跑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耳朵里。
忙碌了一天的卢修斯坐在沙发上,看着刚刚收到的信,以及信上所写的文字,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英俊脸庞白得吓人,耶达颤颤巍巍地站在那,不断自责道:“耶达是个坏精灵!耶达没有做好主人交代的事情!耶达是个坏精灵!”
卢修斯头疼地按按额角,冷冰冰道:“消失。”
耶达大眼睛里挂着泪珠,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他面前。
卢修斯再次看了看桌上的信,那上面不仅仅说凡妮莎和西里斯·布莱克在恋爱,还描述了万圣节那天他们接吻的事情,只是,现实的事故发展成八卦新闻之后,就变成他们背着人在废教室里亲密了。
次日。
卢修斯不掩疲惫地出现在那位大人的聚会上,有不少霍格沃茨毕业的同学站在他身边,那位大人展露了越来越多的实力,他年轻、魔力强大,能够给纯血贵族带来更多的利益,他也越发不甘于目前这些成绩,他渴望更多的忠心的仆人。
卢修斯摸了摸的左手臂,那里还没有印上某个标记,他迟疑着,犹豫着,沃尔布加和奥莱恩·布莱克同样也在摇摆当中,他们都是不同寻常的贵族,在需要站队的时候,没有那么容易下定决心。
虽然,他父亲曾经就是那位大人忠实的追随者。
想起父亲手臂上那狰狞黑暗的标记,卢修斯脸色愈发苍白,即将和布莱克家联姻的他是黑魔王最为看重的属下,他也迟早会被打上标记,在打上标记之前,黑魔王需要他的“贡献”。
这所谓的“贡献”,无非就是利用卢修斯的身份、地位,为那位大人拉拢更多的“仆人”。
但其实,那对于黑魔王来说相当于“恩赐”的标记,在仍然残存理智的人看来,并没有那么具备诱惑力。
圣诞节如期而至,万圣节之后凡妮莎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她在如今的斯莱特林本来就是活靶子,还跟进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扯上了关系,怎么可能不被针对?
她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时候,几乎是逃上去的。
随便找了个空包厢,放好行李,确定自己马上就可以到家了,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梅林在上,她已经这么争分夺秒了,还是没躲过她最担心的事。
纳西莎·布莱克出现在她的包厢,她大约是来巡视车厢的,发现了她,就直接进来了。
“为什么不去和同学一起坐呢?”
纳西莎随口询问,站在门口,从表情上看,她好像没多大不好的情绪。
凡妮莎抿唇说:“……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会。”
纳西莎扬唇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那你也不去和我弟弟——西里斯,你不去和他坐在一起吗?”
纳西莎那副表情明显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她应该也找过西里斯·布莱克了,但还是这样开玩笑,凡妮莎变了变脸色。
“布莱克小姐应该知道,关于我和您弟弟的事情,都只是不靠谱的传言罢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她平静地解释,不和纳西莎对视,纳西莎最后看了她一眼,点头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说,你不用那么苦恼,等你毕业之后,这些烦恼都会一扫而空了,至于你这学期一直在担心的事,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
她用了“骚扰”这个词,显然很文雅,但她应该用“欺凌”这个词。
哪怕凡妮莎学习成绩不错,魔咒也使得还行,但架不住那些人背地里耍阴招,即便很小心,总还是会有中招的时候,偏偏那群人还神出鬼没,她想还手、想爆发一次让人忌惮都没机会,连去教授们那儿告状都没证据。
她也知道毕业了就好了,就可以远离喧嚣了,但她没想到最后和她说这些话,做那些交代的人会是纳西莎。
“谢谢。”
思索良久,她还是道了谢,纳西莎说了不用客气,转身离开了包厢,继续巡视车厢去了。
凡妮莎靠到椅背上,闹不明白纳西莎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是为了什么,她是卢修斯的未婚妻,既然她察觉到卢修斯和她关系不寻常,为什么不生气,反而好像很高兴地来维护她呢?
贵族的心思真难猜。
傍晚时分,凡妮莎回到了位于威尔特郡的临时住所,这栋房子变得和她开学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不再像很久没人住那么冷气森森,洛克希在这里种了很多花,它们被施了魔法,四季常开,娇艳非常。
她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推开了房门。
“妮莎?”洛克希一眼就发现了女儿,她有些尴尬,但很快跑过来说,“你回来了,我本来想去接你的,但突然有点别的事,你还好吗?”
凡妮莎淡淡道:“没事,我很好,过去六年你都没去接过我,今年也不需要。”
洛克希失神片刻,跟上她说:“你在怪我吗,妮莎?”
凡妮莎望着有宴会痕迹的客厅,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一直不曾责怪母亲懦弱、无能。她当初非要嫁给父亲,嫁过去之后又保不住这段婚姻,离婚之后又找不到工作养活自己和孩子,如今受到了别人有所图的接济,居然还心安理得,自己骗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凡妮莎眼神复杂地望了母亲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二楼。
洛克希站在楼下,她想解释一下,又无从解释,她的确不是个好母亲,大多时候她甚至连自己都照看不好。她这么失败,又这么堕落,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夜深了。
凡妮莎在火车上就没吃东西,回了家也没吃晚饭,多比在她房间里出现过,她没理会,把它赶走了,多比瞪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才消失在她的房间里。
没过多久,幻影移形的声音响起,凡妮莎睁开眼,看见卢修斯风尘仆仆地站在她房间里。
她没动,就那么侧躺着望他,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蹙眉望向她:“多比说你长时间没有进食,为什么?”
他在关心她。
凡妮莎抿唇,不言语,卢修斯可能是从什么宴会上赶过来的,身上穿着昂贵华丽的袍子,手上戴着手套。
他撑着手杖朝前走了几步,停在她床前,问她:“你在生气吗?”
凡妮莎依旧没说话,但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她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现在恐怕自己把房子找好,母亲都不大可能和她一起走,卢修斯几乎把洛克希控制在了这栋豪华的房子里,她在思考自己独自生活的可能性,可母亲一天不离开,她就一天不可能和卢修斯断干净。
卢修斯慢慢坐在了凡妮莎床边,她下意识往里面躲了躲,黑暗中,他修长的手落在她脸颊旁边,隔着手套轻轻抚过,带着安抚意味。
“因为你母亲?还是因为霍格沃茨的谁?”
他低沉地询问,声音有些暗哑,凡妮莎身子一僵,在他言词之间意识到,学校那些不靠谱的传闻同样也跑到了他耳朵里。
“西里斯·布莱克,就是你找来对抗我的帮手?”卢修斯灰蓝色的眸子凝视着她,轻蔑道,“他进了格兰芬多,显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贵族,你认为依靠他就能抵抗我,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