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香蜜同人之两心相知 完结+番外 (卿未眠)
她无视彦佑,只拉着邝露的手道:“邝露,带我去璇玑宫的膳房,即日起我与你一起照顾他,不过,你不能让他知道此事,可好?”
“花神仙上?这……这使不得!”邝露又惊又喜,又苦又涩,心喜于殿下心系之人亦挂心于他,又苦涩于自己的多余。
“他方才所言你也听到了,他既不愿让我知晓他受伤之事,我便顺着他的意思为之,所以,邝露,你一定要瞒着他啊!”锦觅眼露恳求,她知道,只有邝露配合方能做到此事。
“那、那好吧!”邝露无奈应下。
两人携手去了璇玑宫的膳房,徒留下被忽视了的彦佑。
这位自认美貌六界第一的蛇仙,望着她们的背影涩然一笑,自从当初他带着锦觅参加天后寿宴,致使她当众显露真容,锦觅与他的关系便不复往昔,哪怕她历劫时,他亦前往凡间陪她,可终不能修复如前。
彦佑看了眼殿内睡去的润玉,想想锦觅方才那般在意的样子,怕是极为在意与她订下婚约的这人吧!
这日傍晚,邝露端着锦觅熬得软糯的清粥,送到了寝殿内。
润玉勉力靠在榻上,瞥了眼那粥,全无食欲地挥了挥手:“撤下吧,我不想吃。”
有无寂剑相护,他的肺腑和元神丝毫无损,至于皮肉上的雷击电光之伤,经水神疗伤,痛楚已缓和了许多,虽仍难熬些,倒也不至于疼痛到让他几欲寻死,比之他预想的已是好了太多太多。
不过,到底受了伤,他确实没什么胃口。
“殿下,这是花……”邝露险些说出这是何人所熬的,发觉不对连忙改口,“花了好大工夫熬的,您好歹用一些,如此伤势也好得快些啊!”
“我说了不吃。”润玉蹙眉,只觉得今日这邝露着实执拗得很。
“殿下,稍用一些吧,哪怕只尝一口呢,难道您就不想早日痊愈,去见花神仙上吗?”邝露捧着清粥劝道,“先前花神仙上说去趟花界即归,若是她回来看到您连榻也下不得,岂不是更担心?”
润玉想想也是,觅儿兴许很快就回来,他总要让自己看着与平时无二,才能瞒住这受伤之事啊!
邝露看着榻上的人伸手端起了那粥,顿时露出了笑容。
第23章 被发现了
润玉舀了一勺轻抿,仅仅是舌尖一触,他便顿住了,这味道……和觅儿做的相差无几,看似是再普通不过的清粥,实则用料考究,米是上好的仙米,汤是炖足了时辰的仙禽仙兽清汤,再以小火细心看护煨上几个时辰,使得汤汁与米油完美相融,费时费力方得一碗。
“这粥……是何人做的?”他眼带探究地问道。
邝露神色有些不自然:“是、是邝露做的,先前曾向花神仙上讨要过方子,殿下,可是做的不好?”
“不,很好。”润玉说不清心里的失望是为何,又在期待些什么,明明是他请求水神仙上不要告诉觅儿的,可他内心深处又期盼着她能来看他,真是矛盾得很。
邝露见他默默喝完了那碗粥,直到拿着空碗退到殿外,才彻底松了口气,庆幸着没有露馅。
膳房内,锦觅看着熬汤的火,见邝露回来忙起身问道:“如何,他可吃了?”
邝露露出手中的空碗,敬佩道:“多亏花神仙上了,若非有花神仙上,殿下定是不愿进食的。”
“愿意吃就好,虽然膳食调养效果太慢,但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养伤嘛!”锦觅心安了许多,指着锅里正熬的汤,“晚间再将这个给他送去,希望能助他安眠。”
邝露看清锅里炖的是什么,顿时惊道:“仙上,这、这、这是哪儿来的?”
一只被拔毛炖煮的鸟儿,显然不是璇玑宫能有的东西。
锦觅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她“大惊小怪”,同时坦然答道:“栖梧宫抓来的,放心,是水属性的,不会与你家殿□□质相冲,温补着呢!”
“仙上,您没被发现吧?”邝露紧张道。
不过,想想栖梧宫的仙禽成了她家殿下的盘中餐,不知为何,她竟深感舒畅呢!
“当然没有,我从前在天界待了百来年,时常抓栖梧宫的仙禽炖来给你家殿下做菜,早就抓出经验了。”锦觅坐下继续看着火,很有些得意地回道,“况且,我现在都是仙上了,比起从前灵力大增,自然益发不会被发现了。”
“仙上好厉害!”邝露面带崇拜,敢抓栖梧宫的仙禽来吃,这六界之中怕是也仅此一人了!
晚间,润玉饮下邝露端来的清汤,早早躺下入睡了。
锦觅在他睡沉后悄然入内,见到了他受伤后的第一面。
榻上的如玉少年身着浅绿色寝衣,静静盖着锦被合眼入眠,安然的眉眼带着几分脆弱,脸庞乃至脖颈,以及放在锦被上的手,都苍白如纸,这是体内血气不足之症。
锦觅面带心疼,轻手轻脚走到榻边,伸指搭在他放于身侧的手腕上,凝神为他诊脉。
气血两虚,皮肉皆伤,元神和内丹倒是无碍,只是郁结于心,忧思过重,如此心绪怕是不利于伤势恢复,需知乐观积极的态度,有时候比灵丹妙药更有效。
看来她接下来应着重给他补养气血,至于皮肉遭受雷击电光的伤……只能慢慢养着了,这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雷劫,非药物所能医治的。
一番诊治,让锦觅对润玉的伤势有了清晰的判断,此时她才真正放心。
她将他的两只手轻轻放到锦被中盖好,坐在榻边伸手虚空描绘起他的容颜,凝视着他的眼神渐渐恍惚。
老实说,时至今日,她仍不太明白,她对这人究竟报着何种感觉,不过是得知他与她曾订下了一个婚约,便自发地将他放到未婚夫的位置上,念及夫妻一体,不愿他为人所欺。
但今日……听闻他被天后处以三万道极刑,又感应到无寂剑遭受那般重创,她竟下意识就让那瓣真身替他受之了。
此时看到他这般,锦觅才发现,对润玉的维护,仿佛并不仅仅因为,他占据着她未婚夫的名分。
看到他痛,她会心疼;看到他委屈,她会难过;看到他受伤,她恨不能以身替之;看到他如此脆弱地躺着,她真想拔剑杀了所有伤他之人!
这究竟是什么呢?
锦觅心有困惑,越想胸口越痛,从钝痛、闷痛渐渐转为剧痛,忽地,她偏头作呕,竟吐出一颗裹着鲜血的檀丸。
“这是……陨丹?!”她看着沾满血落地的檀丸,直到它化作烟尘消散,才回过神来。
没有了陨丹,胸口也不再疼了,锦觅只觉得身体里忽然多了些什么,先前想不明白的那些,此时竟眨眼间就明白了。
“难道这就是……情……爱?”她怔怔看着沉睡的润玉,因为晚间的汤加了助眠的仙药,所以他睡得很沉。
她是爱上了这人吗?一尾仙姿绝胜的好龙?
锦觅翻手拿出了润玉的那枚逆鳞,虽觉得她爱上他这一事实很有些奇妙,但却并不抗拒,反而欣然接受了。
她弯唇一笑,将这枚逆鳞收入体内,贴到了真身之上,随后,她起身于榻边旋身,化作一片贴着枚流光龙鳞的五瓣霜花,轻轻飘到他胸口之处,覆在了他逆鳞之肤的疤痕上。
他既没了逆鳞,那她便代这逆鳞护着他!
这日后,锦觅白天藏在膳房为润玉精心烹调三餐,晚间则悄悄潜入他寝殿,化作真身贴在他胸口助他安眠。
许是她的真身上有那片逆鳞,竟连天帝避了人来给润玉疗伤时都未发现,而将天帝所言听得一字不漏的锦觅,顿时决定将这天帝与荼姚摆在一处,这两人当真是绝配。
在这样的悉心照料下,润玉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天后犹不肯放过,还命人拿来两种制式的丧服试探他。
彦佑牵着鲤儿进来安慰了他几句,可惜终不能让他释怀,反倒越加自嘲无能。
是夜,邝露再次送来清汤,润玉并未多问,饮尽后上榻入睡,却在邝露离开后,又将那汤吐了出来。
他本是心细如尘之人,连日来不曾断绝的三餐,以及夜夜无梦的安然,一天两天或许正常,但接连数日如此,如何不让他起疑?
自他想起年幼时在太湖的记忆,又经历了生母离殇之痛,梦魇便时常侵扰,可这段日子他却睡得香甜极了,纵使这安眠的滋味让他贪恋,他也要弄个明白。
合眼躺在榻上的润玉,等了一个时辰,才听到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有人极其轻盈的靠近他,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倒是有熟悉的香味由模糊到清晰,直至环绕榻边。
半晌后,胸口感到一点冰凉,温柔地贴在他逆鳞处的疤痕上,源源不断地向他散发出浓郁的水灵之气。
润玉从始至终毫无动作,连什么警惕、紧绷都没有,因为此刻已萦绕至他全身的香味是那般熟悉,胸口除了那点冰凉,还有他的逆鳞,这些都足以让他眼眶酸涩、心神摇曳、暖入心扉。
是觅儿啊,原来……一直是她,原来这些天,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润玉紧闭的眼角淌下一行清泪,三分感动,五分欢喜,余下的则是溢出心田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