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烟笑着拍了拍阿明的肩膀“自从上次,我可是好几日都没来瞧瞧你了,有没有想我啊?”
阿明一听点头如捣蒜一般“想的紧想的紧,您这要是再迟一天来啊,我可就得去宗亲长那请命,必要带着好东西去看你了。”
上次?上次因为自己一时被忽悠,导致这个小祖宗顺利的偷出了酿好的酒,喝得那是个伶仃大醉啊,好巧不巧被宗亲长撞个正着,这祖宗被罚了誊抄,而自己则是被罚了俸,降了职,才会沦落到如今的烧火地位。阿明嘴上甜的很,内心确是一腔苦水无处可倒啊。
张凌烟转了转眼珠子,瞅了瞅四周,这才悠悠开口“我可是听说,这桃花酿已是起了吧?”阿明一听这话便知了她的来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抱着张凌烟的小腿就开了哭腔“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这次可不能再偷拿酒了,这要是让宗亲长知道了,我这饭碗都要丢了啊!”
张凌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小嘴撅得老高“此言差矣。第一,我这次是要将酒赠与族长,这桃花酿刚起,宗亲长左右都是要送去的,早晚问题,我代他也是省了他再操这份心。第二,阿明你啊,饭做的这样好,老头儿他才舍不得放你走呢,再说了,你除了做饭拿手些,别的也是做不来了,是吧?”
阿明这样一听,觉得也是有些道理,但他马上又警觉起来了“你这酒,真的是要送去给族长的吗?”他这样说也算是松了口,他是知道这丫头来一趟是必定要达成目的的,谁能拦得了她?谁让这丫头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平日里是无法无天惯了,连宗亲长也想不出什么折子能改掉她的脾性。
张凌烟一听有希望,连忙应声附和。阿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那这酒就先给了你,不过这事儿我会通报给宗亲长的,他必会去核实,你可别耍小心思哈,仔细着你的皮。”说着拍了拍张凌烟的头,她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冲阿明哼了哼。
张凌烟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阿明刚刚拿出来的酒坛子,就嬉笑着跑出了门,身后是阿明的大声嘱咐“你可当心些,慢些跑!别摔着了!”
“知道啦知道啦!”张凌烟朝后头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一篇文《我能感同你的身受》数据比较惨,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看一看,给点意见,给点收藏
万分抱歉之前笔名自杀
第2章 第二章
张凌烟紧紧抱着怀中的酒坛子,蹦蹦跳跳的往张起灵的住处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高脚楼的底下,四处瞅了瞅,没见着人,又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张凌烟提着裙摆几步窜上楼去,敲了几下门,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张凌烟有些奇怪,难道是出去了吗?就在此时她看见屋后还有一大片的桃林,张凌烟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的笑容就上来了。
这人啊,估摸着是在桃林中了。
张凌烟往桃林深处走去,还没走了多远突然就有一颗小石子划破空气直刺过来。张凌烟暗叫不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身子一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撑地,另一只脚往上一勾一踢,小石子就落了地。张凌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心中甚是生气,觉着这族长看着面瘫冷淡,怎也怀着这样捉弄人的心思,一边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瞧自己的腿和手,奇怪刚才自己怎么能那样敏捷的就躲开了攻击。
张凌烟有些气急败坏,加快了脚上的步子,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喝着茶的张起灵。
张凌烟咽了咽蹿腾而上的怒火,知道现在不是再生一事的时候,但也不愿就此咽下这口气,勾了勾嘴角说道:“没想到族长也是甚有童心啊,若是觉得凌烟腿脚还够灵活,下次玩着可别忘了凌烟啊。昨个是凌烟不懂事,唐突了族长,还请族长不要见怪,今日特带着陈年佳酿来给族长赔罪了,还请族长笑纳。”说完就立马把桃花酒放在了石桌上,等待着张起灵发话。
许久,才听到了淡淡的一句“我不喝酒。”
张凌烟楞了一下,面上虽还是带着笑,但明显有些挂不住了,“族长不愿收,就叫凌烟为难了,想来是族长还记挂着昨天的事呢,真叫凌烟伤心。”虽是尴尬,但张凌烟何许人也,可不愿就这样栽了面子。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眼神冒着寒意,没再说什么。张凌烟一哆嗦,又是这种眼神,真是教人打寒战,不过,就是觉得在哪见到过,很熟悉。张凌烟赶忙晃了晃脑袋,知道自己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思考间张起灵发话了“昨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张凌烟愣了愣,但马上回过了神,也终于是豁然开朗了“谢谢族长不计前嫌,不过这酒既然带来了,就没有要凌烟收回的理儿,请族长收下便是。”
未等张起灵作出反应,张凌烟就欠了欠身子,快步离开了。
走了几步,张凌烟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淡漠的声音“我没放在心上。”张凌烟停住了,晃了晃脑袋,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抬手拍了拍脑袋,也没有声音再回响了,她以为是错觉就没再放在心上,继续走路了。
张起灵看着她离开,慢慢将一杯茶饮尽。
果是,变了太多啊。但,还是记得些许的。
整个晚上,张凌烟就梦到一双眼睛,一双苍凉,冷漠却让自己无比熟悉的眼睛。
像极了张起灵的眸子。
梦醒之后,张凌烟摸到了一手的水迹,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要哭呢?那双眼睛究竟是谁的?张凌烟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阵涩涩的疼,心也猛地一抽。
张凌烟知道还是要去找张起灵一趟,也许他不能给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是许是会有一些线索的。
张凌烟到了张起灵的住处后轻声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也没人开门。又在门口站了好些时候,还是没人应,张凌烟叹了口气,看来是出去了,但仍是不甘心,又费了些时间把屋后的桃林找了个遍,喊了几声仍是没见着半个人影。张凌烟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在路上走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到几个人在说“族长去了宗亲长那里……”张凌烟停下了脚步,他在老头儿那里?于是张凌烟立刻调转步子往老头儿那儿跑去。
张凌烟小心翼翼地挪到房间门口,趴在那里专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族长这次回来是……不走了吗?”是老头的声音。
“不,过些时日还要走的。”是张起灵。
“那凌烟的婚事……”
“我和凌烟的婚事还是不要跟她提了。”
“族长?这……”
“我毕竟还是要走的,这次回来主要就是看看她,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提这事。”
“是,族长。”
婚事?我和张起灵的婚事?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为什么他不愿我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叫我这种状况?什么意思啊?张凌烟心中是无数个问题,她只觉得烦躁无比,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揪着那个冰山脸问个清楚。
张凌烟翻了个白眼,你不愿意?怎么就没人问问本姑娘的意见,怎么没人关心一下我是不是愿意啊?想着心里就堵得慌,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好像自己一点也不重要。手一撑地就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也不管声音是否被屋内的人听了过去。
张起灵一听到脚步声就冲出了屋外,只看到了张凌烟的背影,张起灵抿了抿唇,退回屋内留了一句“是凌烟。”就去追张凌烟了。
张凌烟走的飞快,路遇族人也不搭理,一直走到河边的石岸上才停了下来。张凌烟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
就觉得奇怪呢,平日里也就老头儿敢跟自己发火,其他人皆是恭恭敬敬,凡事都顺着自己,那种刻意的疏远张凌烟不是没感觉,只是一直都装作不在意。
今天连老头儿都是这样的无所谓,张凌烟只觉得悲凉,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能说能动的人,为什么所有事情不能问问自己的意见,一定要擅自决定呢?
自己,也希望被尊重啊。张凌烟把头埋在了臂膀间,许久都不抬头。
张起灵此时就在她的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看着张凌烟这般情形,他也只是唇默默看着,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从前明明不哭的,现在,怎么这样爱哭。
张凌烟伤心且生气,但气又没处撒,只能卯足了劲儿踢向了脚边的小石块,没想到石块没踢到,自己却因地上的苔藓滑了一跤,直接摔到了水里。
张凌烟在水中上下扑腾着,一张嘴喊救命就喝进去不少的水,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沉,河水灌入耳中,胸腔像是要爆开一样,火辣辣的疼,视线越来越模糊, 张凌烟开始神志不清了,自己难道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视线完全变黑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向自己游来,张凌烟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是会游泳的啊。”张凌烟有些疑惑,仅存的意识支撑着她去争辩“我不会啊,从小就不会”……
最后,只闻一声轻叹。
当张凌烟悠悠转醒时,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就是正上方的帷幔,张凌烟还未完全缓过神来,迟顿间实在是记不清是谁救了自己,又是怎么回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