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由美微笑:“我跟她说, 如果跟水月的比赛中, 表现让我满意, 就教她个厉害的忍术——指的就是飞雷神。”
鬼灯满月沉默了片刻:“满意?所以你的意思其实是……”
日向由美点头憋着笑道:“对,如果她能赢了水月, 那这种水平即使这次当不上中忍, 也没必要找老师了, 以后肯定能做上忍, 好好积累功绩向火影申请学飞雷神就行了, 有没有我都一样。”
可是那个小女孩肯定以为要赢了水月或者最少表现够好才行,而水月为了阻止这件事,也必然会在比赛的时候用出全力,可这恰恰与他们各自的目的背道而驰。
“你可真是, ”鬼灯满月叹气,“太坏了。”
鬼灯水月愤而出门去找飞段, 居酒屋剧院之类的找一圈,最后在木叶的忍者学校门口,从一堆欢声笑语的小萝卜头里把他拽出来。
“你不是说要找知音吗?跑来唱儿歌意思是你知音就是这些小屁孩?”
“诶诶别拽、别拽。”飞段珍惜地抚平自己的黑色皮衣, 又从那堆小孩里把混迹其中毫无违和感的若菜提出来,一抹自己的大背头,自我感觉帅气逼人到过分,这才说,“当然不是,但那些地方我能去若菜不能去啊。你们谁也不愿意看小孩,我有什么办法。”
鬼灯水月看了眼似乎很想混进忍者学校继续玩的若菜,叹了口气,自掏腰包把两人带到了木叶的团子店里,先点两盘各色团子大福之类的填上嘴,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如此一说,最后发出直入灵魂的疑问:“日向由美是不是疯啦?!”
飞段非常务实:“你管她疯不疯呢,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把那个叫天天的干掉?”他想想,“也可以,我看她跟若菜战斗时候是挺弱的,就算最后你露了馅,由美应该也不至于当场把你弄死,打一顿就打一顿呗。”
鬼灯水月瞪了他一眼:“杀她倒不费事,但我估计这几天满月都蹲她家屋顶上等着我呢。”
飞段和若菜一起幸灾乐祸地笑了。
鬼灯水月威胁道:“再笑我不付钱了。”
飞段噎了一下,成年人专属居酒屋消费巨高,他唱歌又不是只唱歌,还得买乐器,所有人中属他开销巨大,在木叶期间又没办法接任务补贴,虽然不至于连吃团子的钱也没有,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飞段虚情假意地安慰他:“其实呢,当由美的徒弟真没什么好的,你也看到了,她原来教我八门遁甲那会儿我有多惨,她自己都不练的东西,专门拿来折磨我,我小时候刚入教的时候都没那么难熬!所以说,你应该感到庆幸。”
鬼灯水月一个大白眼翻给他:“八门遁甲明明很厉害!你看看那个洛克李,人家比你小好几岁现在已经能开到杜门了,你现在能开到杜门吗?”
“要是勉强开倒也不是不能开。”飞段说,“但我不用开杜门一样弄死他,还有,那个洛克李又不像我一样能……”
他想起来日向由美要他对自己和若菜的体质保密,顿了一下,“能……呃,啥啥。他就一个普通人,还练八门遁甲那种鬼东西,我觉得他根本是个变态!”
飞段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要是想学八门遁甲,不用由美,我就能教你。”
鬼灯水月摇头:“我才不学。要学怎么也得学个飞雷神吧。”
旁听到这里的若菜两口咽下堵在嘴里的团子,从忍具包里掏出纸笔写给他们看:飞雷神是由美从木叶学的忍术,不如直接在木叶里偷。
被鬼灯水月一个指头敲到脑门上:“吃你的吧,一个个笨成这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鬼灯水月和若菜两人当场在座位上厮打了起来,飞段悠闲地举起一串五彩斑斓的小团子,快吃完了才说:“所以说,你根本不是想学什么,满月教的就够你学了。你就是心里不服气。”
鬼灯水月一手把若菜的脸按在桌子上,说:“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我在由美眼里就是不够好!”
“我觉得吧……”飞段说,“在她眼里没称得上‘够好’的人吧?”
若菜暴起,瞬间皮肤硬化力大无穷,啪啪两巴掌把鬼灯水月的后脑勺打出了两蓬水花,鬼灯水月晃晃脑袋,很认真地跟飞段讨论:“我本来也这么以为的,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所以那个天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飞段能给他什么意见啊,飞段虽然一不畏疼二不惧死,但日向由美有一千八百种手段收拾他,收拾到现在别说一句邪神教不敢提,见了日向由美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憋到最后来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她是木叶出来的,这个天天也是木叶的呀?”
鬼灯水月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有不对的地方:“那日向宁次更是木叶的了,怎么不收他呢?”
飞段吃完了团子,扯着若菜站起来打算开溜:“你怎么知道她不收那家伙当学生呢?说不定她只是分个先后?”
鬼灯水月这下可真忍不住了,必须得搞清楚原因,不然人家弟子收了十八个了偏偏轮不到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抬腿又回到旅馆,直接去问他哥:“你觉得由美到底对我哪儿不满意?”
鬼灯满月刚吃完中饭,正想把他抓回来继续特训,此时不忙回答问题,先发出灵魂之问三连:“水枪弹连发速度到多少了?能通灵出多大的蜃来了?水铁炮能击穿一厘米厚的铁板了吗?”
鬼灯水月十分崩溃:“跟这些没关系吧?!”
他原地一个飞扑,搂住鬼灯满月的脖子晃:“快点告诉我告诉我!”
鬼灯满月无奈地按住他,觉得别人家十二岁的弟弟好像不是这样的,他眼前这个是因为这招在日向由美身上比较好用,所以养成了他这种习惯吗。
“你到底是想当由美的学生、还是想当个厉害的忍者?”
“当然是都要。”鬼灯水月立刻答道。
鬼灯满月摸摸他的白毛小脑袋:“不行,只能选一个。”
鬼灯水月狐疑地看着他毫无表情严肃认真的脸,觉得自己正在被忽悠,这两个选项明明并不冲突,或者说,是相辅相成的吧?
他谨慎地回答:“我不选,我还是都要。”
鬼灯满月笑了:“好吧,如果你第三场比赛赢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鬼灯水月眼睛一亮,随即又怀疑:“由美是不是打算给她开点小灶什么的,否则我怎么可能赢不了她?”
鬼灯满月淡淡地:“别管由美有多强,上场跟你对战的人都是天天,你觉得自己几年苦练不如她几天的名师指导?”
“当然不!”鬼灯水月大声说,“我去吃饭,下午我们继续练通灵术,今天一定要让那只最大的蜃出来!”
等鬼灯水月一溜烟地跑走,全程靠坐在他们头顶树枝上的日向由美忽然说:“我说满月,你也够坏的呀。”
鬼灯满月笑笑,看起来颇有几分羞涩:“是挺好玩的。”
汤隐村这边训练的训练、吃喝玩乐的吃喝玩乐,木叶的某几个参赛者却从今早开始一直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在日向由美走后,天天还是去医院看了宁次,结果被告知日向宁次仍在使用治活再生之术抢救中,三天内都无法醒来,她满心茫然想去再看看小李,结果就被暗部叫走详细询问相关事宜了。
等她把这几天、重点是今天早上到现在的事翻来覆去叙述了好几遍后,走出暗部没几步,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雏田的队友油女志乃和犬冢牙,他们也刚从暗部出来。
“暗部问我们雏田在此之前跟音隐村有没有接触过。”油女志乃解释说。
犬冢牙问:“宁次还好吗?我跟志乃想去看看他。”
天天摇摇头:“还在做急救,我也没见到他。”
虽然看日向由美的态度,宁次应该是没有大碍,但是距离第三场比赛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他到时候能恢复如初吗?而且现在整个凯班只剩她一个人在外面活蹦乱跳,心里不惶然是不可能的。
犬冢牙意味不明地喃喃了一句“是吗”,几个人也不熟,除了各自的队友都姓日向,而且一个叛逃一个急救外,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了,一同走了一段路就分开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犬冢牙和油女志乃一路上谁也没吭声,连揣在领口里的赤丸也一直保持着安静,两个人默默地埋头走路,不知不觉一抬头,就已经走到了平时他们训练的地方。
缠满了麻绳的木桩上,还留着淡褐色的血迹,那是日向雏田输给日向宁次的那天晚上,在这根木桩上练习柔拳时留下的。
当时犬冢牙和油女志乃就坐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次次击打着木桩,直至指关节破裂出血,简单地包扎后继续,直至手上的血迹渗透绷带。
日向雏田一向都是那么努力的人,但她那天晚上已经不是努力而是形若疯狂了。
但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日向家这一笔烂账,真是没法算。
如果日向宁次说的是真的,那雏田的父亲逼死弟弟替死,他弟弟的学生要报仇,不应该吗?应该。
雏田的父亲祖父被杀,她要报仇,不应该吗?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