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绳子要比右边松垮很多,这或许是个逃脱的机会。于是,一惠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大岛的每一个问题,一边思考怎么自救。
“横沟小姐现在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这是在羞辱她吗?这种玩弄的心态简直在于地铁站时对她提出的无理要求一模一样。
能搞出炸|弹,持有肌肉松弛剂,还能监听地铁站的监控录像……这个大岛仁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恩……切丁丁事件还有一惠被绑架事件。
记得之前有留言说想看凶残血腥BT点的案子?
☆、正确的判断需要冷静
某视频网站平台的一个直播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直播的标题名叫《替身X的消失》剧情大剖析。
起初观看的人数并不多,会点进去的也都只是白夜圭吾的粉丝。可当看到直播里那血淋淋的画面之后,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直播间排名瞬间冲上了在线人数榜榜首。
这哪里是直播什么剧情剖析,根本就是在直播犯罪。
画面里是一个被绑在桌子上的少女,她的皮肤上被划出了数道细小的刀口,似乎只是在折磨她。为了防止意外杀死她,每一刀的刀口都不深。
持刀的人脸并没有暴露在镜头里,那人只是一直问少女关于小说的问题,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并听不出那人原本的音色。
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可是通过视频网站查找到的IP定位,是个海外的地址,显然直播的这个人用了虚拟定位。
直播间并没有立即被查封,无法定位的前提下,也只能从直播的画面里,来寻找线索以便确认具体位置。只是这样下去影响实在太恶劣,看着不断增长的在线观看人数,警方也陷入了困境。
一树和幸村在看到视频的时候就把人认出来了。有腹肌,还能思路清晰地回答关于小说的问题,再结合一惠的失联,视频里的女孩怎么想都没可能是别人了。
“我草我要杀了他!”
一树气红了眼睛,直接把还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砸在了地上。和那个叫佐藤的警察说明了情况之后不仅没有一点线索,反倒还出了这样的事。
尽管幸村的心情和一树是一样的,可他还得保持冷静,这对他而言加大了他的精神负担。眼下一树已经失去了理智,踹开门作势要冲出去。看一树这模样,如果犯人真的在他面前,恐怕一树真的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
“一树!现下冲动是没办法救下一惠的,可不可以冷静一些?”幸村拉住了一树的手臂,欲将他拉回来。
“我怎么冷静!我姐都被……”这句话根本不忍心说完。
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之后,一树索性就把气撒在了在他眼里看起来还一表淡定的幸村身上。他用力甩开了幸村的手,转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口,大声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姐,你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一点都不担心她吗?这种时候了你还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吗?”
这根本不是喜欢有多少的问题好不好。
幸村露着少有的冰冷表情,看起来真的冷静得过分,“那好,我和你一样,和你一起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杀了他。那我现在问你,你知道伤害一惠那个人是谁吗?又在哪里呢?”
一树被问得愣住,那一股气势汹汹的暴戾终于因为没有目标而消退了一些。他气恼地往榻榻米上一坐,重新把手机捡了起来。
只要找到那个人是谁就可以了吧?
一树的思维方式很简单,他皱着眉头,压着心底的怒火继续看着直播。视频里一惠说话的声音颤抖又无力,几次因为疼痛而停顿的喘息听得一树都觉得疼。
幸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他比一树冷静,不代表他不在意一惠,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对方承担这些痛苦。他只是一直都在强迫自己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树,有没有听到视频里有奇怪的声音?”
“哈?”
“你仔细听,背景音里,很小声啪嗒啪嗒的……”
细听之下,的确如幸村所说,在远处传来的,不属于画面中那个房间内的声音。哒哒哒的,像是什么东西不停掉落的声响。
而就在这时,直播中关于《替身X的消失》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提问结束。
一惠虽然试图拖延时间,可是一直连续不断的说话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再加上药力的作用,还有腹部的那些正在流血的刀口,无一不是在消耗着她的生命和精神力。
在回答结束的下一秒,直播被关闭了。
于此同时,一树也想通了那个奇怪的背景音是什么。
“幸村,那是帕青哥!帕青哥的声音!”是一树最熟悉的小钢珠不断从赌|博|机中哗哗掉落的声响。
说出来可能显得很假,一树就觉得视频里听到的帕青哥的声音,就是他们之前聚会的家庭餐厅对面的那家,他的心里无比笃定一惠就在那里。这或许就是无法用科学逻辑解释的双胞胎感应。
“幸村你通知警察,我先走一步!”一树说完,从公寓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根已经沾满了灰尘的棒球棍。
幸村拦都拦不住他,就见这个已经气到极致反而淡定了起来的少年跑了出去。
担心一树闹出什么大事,幸村通知了警察之后,也跟上了一树。
×
光线昏暗的室内,腐臭和血腥味刺激着嗅觉令人作呕。
借着大岛仁关闭摄像头掉以轻心的瞬间,一惠挣脱了绳子略微松散的左手,迅速地解开了腰间的束缚后。
如她料想的那般,大岛仁几乎在她从桌面翻身下来的后一秒就朝她扑了过来。
右手还缚在桌角上,一惠按照自己计划好的那样,索性把牵制着自己右手的桌子整张搬了起来,狠狠朝着大岛仁的方向砸去。
哐的一声巨响,一惠和桌子一并砸在了地上,大岛则被压在了最下方。
桌腿被砸断,一惠因此借着这个机会挣脱了右手。绳子缚得很紧,因此那节断掉的桌腿依然被绳子和一惠纤细的手腕缠绕在一起。
腹部留下的鲜血把一惠的裙子浸得猩红,因为失血而完全褪去了血色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死去了一般。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胸口浮动都带动着腹部的伤口一张一合。
这是唯一逃跑的机会。
人的求生欲是何等的强烈,一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纤长的双腿剧烈地战栗着。此刻她的模样简直像个丧尸一样,根本在无意识地支配着身体的动作。
大岛那肥硕的身躯倒地之后,再加上他的头部受了撞击,短时间内没法快速地站起来。一惠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在砸开门的那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去见耶稣了。
外面的光线刺眼得没法令一惠马上适应,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一个劲往前跑。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的走马灯,她好像在附近听到了一树和幸村的声音……
×
一树和幸村要比警察到得早,虽然一树根据背景音里小钢珠掉落的声响猜出了犯人所在点大体范围,可是仅仅只有这么一条线索,要找出一惠,怕是有点困难。再者那个人结束了直播,难以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家庭餐厅的后巷因为发现了西冈真太郎的尸体而被作为现场用警戒线封锁了起来,按照惯性思维那一块地方是第一个被略过的目标。
一树只是朝着那个吹着诡异阴风的小巷看了几眼,可他拖着他的棒球棍转身刚要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时,后巷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光是从轮廓一树就一眼认出了自己的胞姐,他大喊了一声:“姐!”
也顾不得警戒线的阻挡,一树直接从那道黄色下钻了过去,冲上前一把接住了一惠宛如破旧渔网一般的狼狈身躯。
“老姐……”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说哭就哭了。
一惠撑开自家弟弟的搀扶,就像从小到大她一直坚持着的,作为一个姐姐要站在弟弟身前的信念那样,她靠着自己的力气站在一树的面前。
“老姐……”叛逆分子横沟一树从小狼狗瞬间变成了小奶狗,哭唧唧地喊着一惠,眼泪哗哗流了满脸,看起来像个笨蛋一样。
一惠盯着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看了数秒,一树还以为姐姐要说什么感动的话。哪知道下一秒,一惠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后者白净的皮肤上瞬间多了一个血手印。
“……你哭个毛……报警啊!”
“呜呜呜姐你打我都不痛了……”
一惠:……
“在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警察,应该很快就到。”此时也走了过来的幸村干脆利落地解释完毕,他直接把一惠打横抱起,“一惠?一惠?”
确认性地呼喊着女孩的的名字,可从幸村将女孩抱起的下一刻起,怀中的那个人就没了动静,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女孩的模样实在令幸村无法冷静思考,有那么一瞬,幸村确实因为一惠的样子慌了神。深吸了口气,幸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