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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木叶野史 (晚桉)


“你给我闭嘴!”七草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将棋,盯着鹿一,声音阴沉得可怕:“你似乎得意忘形了啊!”
鹿一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七草说道:“我的整个雇佣中介由你全盘接手,你可以出岛去了。”
鹿一抬起头,极其讽刺地一笑:“谁要那种破烂。”
他冷冷地丢下那一句,转身就走。

然而两天之后,出岛的人却不是鹿一,而是七草,她和斑一起前往了宇智波家,作为人质。
当他们日夜兼程抵达之时,泉奈已经十分虚弱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撒娇耍赖要抱抱的孩子了,然而此刻他躺在床上,却是显得那样地苍白瘦弱,他听到声响微微转过头来,看到是哥哥,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依然像是小时候那样明亮昂扬。
“哥哥回来了。”
“嗯。”
斑来到泉奈的身边跪坐下去,表情格外的柔和。
七草脸上还覆着那张狐狸面具,泉奈看了她几秒,忽然便笑了,她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他的笑意之中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个时候,佐仓朝子端着九穗禾煎好的药进来,药草的气味在屋子中迅速地弥散开来,那并不好闻,佐仓朝子看了斑一眼,表情之中有几分欲言又止。
七草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九穗禾的药性十分强烈,喝下之后的痛楚近乎难以忍受。
想到这七草慢慢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佐仓朝子在斑的示意之下退了出去,泉奈忽然虚弱地笑了笑,捏着鼻子说道:“哥哥,药好苦,可以帮我准备糖吗?”
语气之中有几分甜腻的撒娇意味。
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却也没有将疑问问出口,只是温和地拍了拍泉奈的脑袋,说:“我去拿。”
声音之中有几分疲惫的沙哑。
等到斑从房间里退出去之后,泉奈看向七草,微微弯起有些干裂苍白的唇:“什么嘛?带着那个装模作样的面具。”
七草也笑了,顺从地将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
泉奈缓缓张开了双臂,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要抱抱。”
七草俯下身去,环抱着泉奈的手微微收紧,听到泉奈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欢迎回来。”
“嗯。”七草的嗓子里仿佛堵了一团厚重的棉花,一字一句地挤压出自己的声音:“我回来了。”
她已经听说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轻抚着泉奈柔软的头发,问道:“为什么不接受千手的和解条件呢?千手家的柱间,非常擅长医疗忍术呢。”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行啊。”
七草没有说话,却明白过来,泉奈最喜欢的,最崇拜的哥哥,怎么能够因为自己,而欠下人情,从此在一生的对手面前低下头来呢。
七草再次戴起了那枚面具,望向那碗呈褐色的药,仿佛已经从气味之中品尝到了它的苦涩。
这个时候背后的格栅门再次被拉开,斑走了进来,来到泉奈身边,将药碗端了起来想要递给泉奈,泉奈接过药碗正要仰头一饮而尽之时,却被一只颤抖着的手挡住了,他望了过去,看着全身都流露出害怕气息的七草笑了笑,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别怕。”
他反过来安慰她道。
她慢慢收回了手。
药被他一滴不剩地喝完,效果却也紧接而至,泉奈额前渐渐渗出汗来,湿润了濡发。
斑在一旁咬牙隐忍着,却也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泉奈似乎努力想要扬起一个安慰的笑容,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紧紧抓着斑的手臂,毫无意识地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痕,斑回握着他,没有开口,死死地咬着唇。
泉奈的全身都在痉挛,七草伸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抚开了他额前的头发,而他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极其轻柔,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一般。
“别担心。”泉奈终于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哥哥。”
他的喘息渐渐平静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别担心,我不会丢下哥哥一个人的。”
斑点了点头,看着唯一的、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弟弟在面前备受折磨,感觉连呼吸都被堵住了。
泉奈苍白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不正常的潮红,蜷缩成了一团,手脚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斑望着他,眼神沉痛之极,慌乱地不知所措地抬起头,一直冷峻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无助。
“哥哥,好疼啊……”
“哥哥,不疼的……”
“哥哥……哥哥……”
“哥哥……只是有一点疼……”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些自相矛盾的话,不停地安慰着身边与他一同受苦的哥哥,蜷缩在哥哥的怀中,四肢修长的少年此刻却看起来那样的无助,却又那样的乖巧。
终于他剧烈地挣扎与痉挛停了下来。
斑伸出手去,覆在他的额头上,带着点微弱的笑意轻声问道:“泉奈,你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
斑茫然而不知所措地环顾着四周,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狗。
带着几分试探的颤抖着的手伸到泉奈的鼻息之下。
他已然气息全无。
“泉奈,你醒醒。”
他轻声呼唤着,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伸手拍在泉奈还有若有似无的温热的脸上,一遍遍地叫着弟弟的名字。
可是怀中的人却一动不动。
他口干舌燥,如同一片秋日枝头的叶子,只剩下干枯的脉络,在寒风之中摇摇欲坠。
泉奈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曾经发誓过,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弟弟。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月一来更没时间更了,我们……明年再见





第31章 第 31 章
泉奈下葬那天,七草甚至没有出席他的葬礼,直到几天之后要离开时被人拦了回来,她才去书房之中找到了已经成为组长的斑,他当时正在与属下商讨事宜,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了浩然威仪,闻言,他脸色未变只是转身负手在后,仰头看天,若无其事地道:“我不记得承诺过允许你离开。”

自那以后,她便不再出门,这没了这一季的九穗禾,她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几乎到了难以开口说话的地步,索性不和人交流,只是要了将棋和棋谱,整日闷在屋中自己琢磨。

偶尔琢磨着下棋方法时,她也会走神,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越是美好的回忆越是如同锋利的针芒一样扎得她揪着心口透不过气。

直到三个月后鹿一送来了新一季的九穗禾,她体内的一点点生机,才再次充盈起来。

大抵是经受过一段时间彻骨的疼痛之后,才体味到能够毫无痛苦地活着的美好。

那战战兢兢的十年期限曾经如同高悬在她头顶之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如今期限将至,她几乎能够听见走针划过□□时发出的细微摩挲,却忽然以一种得过且过的姿态放松下来,就这样,哪怕生活在同一个庭院之中,七草与斑的再次相逢,也在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可以避让之下,自到了一年之后。

清晨十分下起了小雨,从窗子里看出去,青山远黛,细水长流,临近的屋社砖瓦,全都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变得朦胧而迷离。

斑很早就醒了,从浴室出来,窗外的天色仍旧阴沉沉的,雨丝还细密绵绵地飘落着。

他拎着一束白花,独自一人朝着后山走去,在路上遇见他的人向族长问候,他连话都懒得说,对方很知趣地没有追问。

他没什么恶意,但不经意流露出过于强大的查克拉还是让人感到胆寒。

山林之中空气清新,山中小径幽僻难行,上山的路要走很久很久,他没有打伞,雨丝连绵如阵,山路两侧都是树,不时有大滴的雨水顺着叶子滑下来,砸在人头顶上,濡湿了他的长发和衣服。

他们幼时便在这座山上玩耍,从林间溪水到百年古木全都一清二楚,此刻这些山景全都笼在淡灰色的水雾里,反而看不清了。

泉奈喜欢缠着他练习忍术,最初是手里剑,后来是火遁,再后来乃至到了写轮眼的使用,他总是将他当孩子,仿佛这样便可以将他护在身后。

但他其实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在战场是能够独当一面,几乎不会露出破绽的强敌。

泉奈十八岁了,今天。

他还记得七年前的样子,圆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天真无邪,一双大眼睛里却时不时滑过狡黠的笑意,他说话奶声奶气、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却又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乖巧可爱极了。

从幼时其他的身上便总是穿着厚重的淡紫色盔甲,几乎要将他压弯了腰。

那些沉浸在回忆里的细枝末节,几乎就像是一场迟来的洪汛,几乎将他淹没。

战场上死生乃是常事,但他依然无比难过。

那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也没有办法不想念。

他觉得很难受,所以站在很远的地方,停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间雨下得小了些,他这才看到墓前有人。

穿着白色和衣的女人很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头抵在墓碑上,像是一只被淋湿了羽毛的白鸽,飞不起来,一不能动弹。

他在那儿站了起码有十分钟,连蛋糕上的蜡烛都熄掉了,他仍旧一动未动。

她的脸被胳膊挡住,完全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头发随意披在肩头上,衣裳全湿透了,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而她一动不动,就像没有了任何生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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