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事好像与我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我们还是去把觉睡好吧。”
安芬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郁沛,今晚说不定就是她上场的机会呢?可是她没法给自己创造单独与卜瑾在一起的时机。
一个人一旦有了心机,给人的感觉就会连本有的天真也像装出来的了。
安芬进屋后不知怎地又耍起赖来,说要跟我睡,我开玩笑说,“这么大的孩子我可搂不动。”
她说,“那你就得练习练习喽,对比姐夫,我可是要小得多哦。”
我说,“能不耍流氓吗?”
她说,“合法的夫妻做得就说不得吗?”
我不跟她狡辩,说是随便吧,我一个结过婚的还有什么可忌讳的,谁怕谁啊?
她半夜里打着寒战向我跟前靠被我推过去了,我说,“盖你自己的被子。”
她只好到处找她的被子,原来是在床下,她把被子抱上床,说是谁半夜把她被子拽下去了,我说她定然是得罪床神了,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
她装着抖抖索索地,“姐夫都是这样被你欺负走的吗?”
我说,“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开始操心我的家事了?女孩子家的也不知害臊。”
安芬又向我跟前蹭了蹭,“我这不是想取些经嘛。”
我反问,“怎么,想嫁人啦?”
她说,“那也得嫁的得出去啊。”
我说,“还装,眼下不是有着现成的一个。”
她说,“得了吧,我还是玩几年再说吧。”
因为对于不可能的事我若把它当玩笑提起来说了,我便会给人落下搬弄是非的口舌,一个人的形象树起来不易,可能需要用一生的时间,但若要它倒下则是瞬间就可实现的。
我避开不谈卜瑾,她也没有与我要倾诉的意思,每个人都想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又希望在撞得头破血流回头时能有个备胎,而郁沛大概就是那个后者吧,不过谁又知郁沛真正的想法呢?这个世界谁都不甘落于人后,一些表面的玩世不恭难说不是在扯着弥天大谎或是掩盖着巨大的阴谋。
第134章 兵戎相见
梦里都听到有歌声在耳畔萦绕,可我却呆呆地坐在那,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嘴张不开,亦或是嘴张开了,却喊不出声,终是唱不出来。
安芬问我,“芮姐,你在干什么?”
耳机插在耳朵上,我能干什么?
她很好奇地问,“你不是从来不听歌的吗?”
我说,“从来又不是永远啊。”
她说,“那倒是。”
我在努力变得力求更好,以致于配得上更优秀的你,忘记了是谁说的话,但现在我确实在努力着,以求快点融入到你的世界中,只是舒畅,你未必有看到的那一天了,不过,你终是不稀罕的。
从经典老歌到凤凰传奇,除了摇滚的、民歌类的,一切流行的我都不放过,只是当我再次向他发出邀请时,他却拒绝了,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当别人为你打开一扇窗再亲手给你合死的了。
我们,终是会成为陌路了。
只是为什么当我都已开始彻底地把你忘记时,你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并向我招出希望的手,待我以为可以追上你的脚步却是发现怎么也跟不上了,我看不透你的心,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那么遥远的人念念不忘呢?
你不会想到,曾经我是把你的名字也忘记了的,只是却似了然于心,也许在一排名子中我一眼就能把它拎出来,可是让我拼写时,我只能想起你的姓了,真的,你的名字还是我向别人打听来的,一同唱歌的也是记不大清,但她说对了最后的一个字,中间的只是音近,让我恍然大悟,我说我想起来了,她还好奇地问我是怎么与你认识的,我只好推说是一个偶然的饭局,她有些诡秘地笑笑说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反问了一句:你不是他带来的吗?的确,那次我是你带去临时充局的,我本欲不去的,但没拗过你的坚持,大概仅此而已,我却以为我离天上的月亮很近了,近到手可摘星晨了,却原来是虚枉,原来许多事情都变成了我的一厢情愿。
也许你只在需要时才会想起譬如我这样的一个人,可是我却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使命而生?我把日历翻过一页,翻过过往,你是我曾经难以忘怀的历史,历史无法改写,但可以埋葬可以遗忘,岁月是个无情的刽子手同时也是一贴治疗伤疤的特效药。
在我还沉浸在过往中不能自拔时,这时看到后座的两个小青年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一个已迅速地从身上摸出了一把水果刀,眼见出事,安芬立时推醒上铺的郁沛,撺掇着睡眼惺忪的郁沛,“你不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郁沛一骨碌爬起来,看着下面似红了眼的一对,别人都不敢吭声了,其中一个看着对面那个持刀的不由得向后退了,只是若无人制止,一场伤害是再所难免的了,车上的空间也就这十来米的距离。
卜瑾喊郁沛去换车,郁沛猛地跳下床,说是来不及了,趁那个持刀的不注意,一推一搡间就把他手中的刀反转到地上了,待那小青年欲弯腰下去准备再次把它捡起时,郁沛已一脚正中他膝弯处,对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另一个刚欲上前准备趋势猛踢对方几脚时,被郁沛伸臂一挡推开了,然后捡起地上的刀,让两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到他指定的位置,让安芬拿起手机按他的话报警。
两青年本来都想抢白几句的,也被郁沛制止了,“你们的情况呆会去公安局说吧,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审判你们的案子。”
然后郁沛问安芬,“他们身上怎么会有刀的?难道没经过安检吗?”
安芬瞅了我一眼辩解道,“他们是半路一起上的车,我还能去搜他们的身啊?”
这时卜瑾也补过来一句,“是,我可以证明,谁还能想到这事啊。”
郁沛抬腿吓了一吓那两人,那两人都已领教过他的爆发力,看他抬腿已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郁沛忿忿地,“真想把你两人都扔下去,耽误本大爷睡觉,好梦被你们两个杂种给搅和了。”
我记得他俩刚上车时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程路下来就成了兵戎相见了?
我说,“你们俩认识?”
那个持过刀的说,“嗯,是老家邻居。”
另一个说,“是他带我到上海一个郊区工地上去打工的,老板是他叔,我在要我上两个月的工钱,一万块哪。”
我与他们拉话只是想缓解一下车里的气氛,同时在疏解他们的情绪,在车靠站以前,他们被公安带走以前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我接着问,“那他叔应该也是你认得的,你怎么不直接向他要啊?”
那青年转而怒对着那个持刀的,“他叔说工资已被他代签了,我这不正向他要吗?”
郁沛看到那小伙子愤怒的脸色继而问那个持刀的,“说说看,你领了他的工钱了吗?”
那持刀的低下头,“领了。”
郁沛问,“那钱呢。”
持刀的似乎没有一点愧色,“花光了。”
郁沛问,“花光了,你是怎么花的?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别人的血汗钱吗?”
被郁沛强行隔离开的那个说,“他谈了个城里的女朋友,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还抽烟,我原先劝诫过他,要他不要跟那种女人来往,那种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他不信,还执迷不悟地打了欠条给人家,我看他下辈子都难以还得清。”
安芬问,“那他叔知道吗?”
那人说,“知道又怎么办?总不至于替他还账吧?他是自作自受。”
我问,“那你的工钱他叔就没有个说法?”
那人说,“哪还有被领过的还有补发的道理,他叔也贴了一部分在他身上,只是让会计不要让他再领任何人的钱了。”
我说,“看起来你最初工资都是他代领的。”
那人说,“是的,但最初都给我了,所以才有了后来这样的事。”
看起来欲望都是从看到更多的钱开始的,把别人的钱装得久了就以为那是自己的了,别人再来索要,反而触了他的隐痛以致于要拔刀相向了。
第135章 孩子失踪
后来那个持刀的见快要到站台了,就央求郁沛放他下车,说是会把他的伙伴的钱给还了,看郁沛不松口又转回头央求他的伙伴,他的伙伴说是进了局子再说吧,他已听过他太多的谎言,再也不相信他了,还说,再说了,你挣钱从来就没拿回过家,我不相信你的父母还会拿钱还我。
到了站台处,果真有三四名警察在那候着,持刀的那个还被当场戴了手铐被押向了一旁的警车,那个持刀临走时还威胁说你们的车号我记住了,等我出来不会放过你们的,特别是你,当然指的是郁沛,郁沛冲着他的背影怪叫了一声,“我好害怕哦。”
“看你眉堂发黑,定是遇上小人了。”安芬趁机溜过来,从身上半天摸出串钥匙,“施主要是能买下这串钥匙,不仅前路通畅,还会免了这厮给你日后惹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