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每天有任务赶着,站里的,自己的,那么看着他俩的背影发呆倒是我消磨时光最好的方式了,连安芬有时也问我是不是也挺嫉妒他俩的,我便笑着掩饰着,“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话。”
安芬便会不服气地问,“那你老盯着他俩看干什么?”
我说,“我在找灵感,懂吗?”然后做出一个“嘘,别出声”的动作,她才不再取笑我。
安芬,“哦,你这都是写作需要啊。”安芬把手支在下巴上,突然心血来潮地问我,“唉,芮姐,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写进你的里啊?”
我抬起头望着她一对好看的丹凤眼,“你希望是怎样的呢?”
安芬则盯视着我,“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我继续问她,“请问你有什么特长吗?”
安芬撇了撇嘴,“这又不是招聘工作,还要特长做什么啊?”
我说,“当然了,人物性格要鲜明啊,要想别人记住你,你总得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第353章 我还要要
安芬才托腮假装努力地想着,“哦,这很重要对不对,也是啊,我哪里会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呢?”
谁都想要在别人眼里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可是谁能做到呢?就像雪衣王对他那个笨徒弟的穷书生所说的,“这世上仇恨别人不是要把他杀了,而是要比对方更强大,让他有一天心不甘情不愿地臣服于你。”
又想起昨晚舒畅对我问过的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啊?”
什么时候?也许是在结婚后吧?在我也有一段受宠的日子而后备受冷落之后吧?当我所赖以生存的依靠突然如眼前的一道屏障被抽空而去时,我便不得不学会自己生存了,而且还不得不学会做其他的一些事情。没有肩膀可以让我依靠,也没有谁可以再任我偶尔撒一下娇,哪怕只是一下下也是奢侈。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好吃吗?”
舒畅则有些言不由衷地,“还可以吧。”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厨艺只能算是饿不死人,谈不上多好吃,但也还不至于难吃得让人难以下咽,一如我这个人,扔在人堆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不会有人关心我来自哪里,又将去往何处。
我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那么你呢?”
心里的躁动在某些时候还是那么容易暴露出来,遮也遮不住。
舒畅就笑笑,细长的眼睛越发细长起来,像是特意修剪过,并被描过的一样,“你的性格啊”
我就接住他的话,“还是像皮球样地一拍就弹跳得老高?”
舒畅半眯起细长的眼睛,“难为你还记得。”
我说,“我能记起的还很多,岂止这一点?”
为什么我在一见到他时情绪还是那么容易激动,不是都说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的吗?可是怎么就那么不容易过去了的呢?还是对那一段回忆是我自己迟迟不想抹去?不过,要不是他重新又来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把他忘了反而容易得多些吧?也许有时希望比无望来得让人更加痛苦吧?
我至今仍是个深陷泥沼而不能自拔的人,我的对手不愿与我开诚布公地交谈,而我们的谈判总是还没有开始就已半路夭折,结果不是锅碗或是防盗门被摔得震天响就是串串被吓得哭得让我有时恨不得从未把她带来过这世上,如果单单只是自己,倒是可以拿命一搏的,而我们的日子就过到了这种让我可以拿命搏的程度了,又怎么能让人不寒心呢?
每回梦里醒来,我都觉得自己是在一条无望的路上艰难跋涉,还是独自一人,怎么能叫我不死心呢?而我不知他在等什么,他还在耗着什么,是等我痴心不改给他个环指绕还是就是要将我逼入冷宫让我自生自灭?到底哪一种才是他想要的呢?只是如此,他是不是就会觉得特别开心呢?
安芬拍着洗净手上的水珠,“好了,好了,果真是窗明几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不过还得开空调吹吹,让地上迅速干了,不然呆会若有人进进出出的,可又是前功尽弃了。”
艾瑶抬起头,“辛苦了,大小姐,水是开的,要不要喝点啊?”
安芬,“难得你也学会关心别人了,只是我还没喝过你倒给我的水呢。”
郁沛已抢过水壶给安芬倒了起来,“还是为夫替你斟满吧,想喝我姐倒的水啊,下辈子吧。”然后我看到郁沛表情复杂地深望了一眼艾瑶,眼里也是满含着宠溺,我有时会想,他是不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叫她一声姐只为能生生地划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那么他的不辞千辛万苦接近她只为这一半的亲情吗?他们其实本来应该是对敌的才是合常理的啊,难不成他也被艾瑶的美给震慑了?反而这一半的血缘给了他努力走近她的冠冕堂皇的因由?也或者是冥冥中有种不可预知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努力走向她,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他母亲那样伤害她,而是要竭力强大自己试图保护她?
又或者是我想多了,可是郁沛他能自己承认他对艾瑶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吗?她难道不是他想努力保护的人吗?而且是坚持当了那么多年的守护神,他难道不知道她对他也是有危机感的吗?不知道他的母新憎恶她只是怕她会抢走她打拼多少年的产业?也许还有她母亲所至今未改嫁的潜在威胁。
他统统都不顾了,也许只要有这个美若天仙的姐姐有一天能与他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也许只是那么三两分钟的时间,也许就足够了,而他可以带给她可口的食物,好玩的好具,不用偷偷摸摸地遭到拒绝,也许就于愿足矣。
世间最伟大莫过于爱情,其实最卑微的又何尝还不是爱情?总有人愿意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捍卫着它,使它显得神圣而又高不可攀。
安芬则转着手里的杯子,喝完了还喊着,“我还要要。”
郁沛则贼兮兮不怀好意地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着,“害不害臊啊,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我看到艾瑶也在抿嘴笑,想来她也是懂得什么意思的了,那么我关于她与卜瑾的同居的猜想应该也是事实了吧?那么既是郁沛能对安芬说出这翻话,而安芬狠瞪了他一眼后赶紧闭上嘴巴,当是那话不是出自她的口或是她只是随口一说,别人说不定也没听清的表情,可以断定她与郁沛大概也是可以算得上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吧?只是这句话的后半句的“百日夫妻似海深”则是骗人的鬼话了。
卜瑾此时风风火火地走进门,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来,艾瑶把这个分给大家今晚带回去吃吧,我路过朋友新开的饭店,朋友硬让我带些给大家尝尝。”
原来是一块块造型漂亮的小饼,安芬跳叫着,“大神大神,它一定有着很好听的名字吧?”
卜瑾笑笑,“叫吊炉烧饼夹榨丝,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记住的。”
第354章 深度催眠
气温还是反复无常,今天又是低温,但远远的我还是看到了一片新绿,那是垂柳上的一点点亮色,微风吹过,闭上眼睛,我甚至可以听到它们抽枝发芽的声音。
不知道独立的经营也是要开会,我们终究还是在一种有形的模式下运营,站里要开会,起初看着一长条横幅拉在高高的门上,我还是有点激动的,觉得自己还是在一个有管理的单位,不是社会闲散人员,或者我的骨子里不是也需要这一份安稳吗?
可是会上都来了哪些人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头头们好像颜值都很高啊,以至于起初我是光盯着他们脸看了,再然后好像看得有些厌了,就想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听着听着居然又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潜意识里却知道这样的一年一度的大会是万万不可睡觉被拍下来,落了笑话让别人看,可也不是开玩笑的,或者也是要被列入花名册,通报批评的吧?于是在几分钟后又自觉地醒了,虽然也是强撑着的,意识里也还是模糊的,只是撑也要撑过去的,不知道那会议会是什么时候结束,心里想总不至于午饭都不让人回家吃吧?这样的可能性可是太小了,因为据许多前辈“供述”,开会还供饭的先例是绝对没有的。
手机在手里一会亮着一会熄着,不知不觉电就耗得差不多了,在到电还只剩10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敢碰了,可是有时还是不自觉地偷偷拿起来拔拉几下打发时间,低下头,见一溜排的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机,眼睛几乎全都盯在手机上,觉得真是有意思极了,安芬坐在我边上只叫着冷,我看看她上身似乎也没比我少穿什么,下身也是,都是统一的蓝色工作服,可能是为拍照做准备的吧?领导们都喜欢这样的排场,也许有时也是为应付上级领导的检查,后来我好像听明白一点了,说来说去还是哪里出了重大交通事故,好像还死了几个人,所以这次会议的及时召开,则是提醒大家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超速,不超载,不抢道,发现车有问题要第一时间送到修理厂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还讲了驾驶员在危急时刻应尽的义务,售票员也应该懂得的应急措施,关键时刻要把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还要争创什么市里什么级别,县里第一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