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大姐大吗？”郁沛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安芬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太棒了，大神给我们带好吃的来了。”
原来是卜瑾去外面给我们领快餐了，每人一盒，这时艾瑶也在门旁把伞上的雪抖落掉微微笑地进来了。
郁沛看着卜瑾不怀好意地，“我以为”
卜瑾就照着郁沛的胸前假意给了狠狠的一拳，那力道只在贴近他胸的时候嘎然而止了，电视上这时就出现了被打的喷血的场面了，只要对面的人不笑或者再现出足够狰狞的面孔，那就越发地对观众有说服力了。
郁沛在最后一刻长吁出了一口气，卜瑾却还不依不饶地，“你以为什么？”
郁沛不说话，但作好随时逃离现场的准备，然后指着他的抽屉，卜瑾像电视里反面人物那样奸笑着，然后从抽屉里抽出那张在手中虚晃了一下，郁沛便自知是猜错了，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请求谅解。
卜瑾说，“要原谅你也容易，下次再下雪你出去给我们买饭就行了。”
郁沛，“哪用这么麻烦啊，天寒地冻的，在网上订一下或是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安芬这时也难得地附和着，“就是，自己拿来能省多少运费啊？”
卜瑾不说话，故意含笑看都会他俩，郁沛喜不自禁地，“你看，我们家的芬儿说话多体贴人啊。”
安芬白了郁沛一眼，再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郁沛才想起他的“证据”还在她手里，便像魂魄被她摄了去似的跟着去了。
卜瑾坏笑着看着郁沛，“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腰也直不起来了？”
郁沛就故意像准备进入战斗的公鸡般地抖了抖肩，“我当然是，一直都是，只是阳光都被你挡着了。”
安芬讥讽地，“那你就大树底下乘阴凉了？”
卜瑾摆摆手，意思别闹了，开饭了，艾瑶声音极温柔地，“大家吃饭吧，这可是卜瑾亲自督导做出的菜，味道与直接送货上门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郁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赞不绝口，才明白卜瑾为什么要亲自去了。看着他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地向嘴里捧着饭直往嘴里扒拉着，让人疑心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珍馐佳肴。
安芬也说，“大神的手艺果然是不一样啊。”
郁沛，“是不错，比我的也就差那么一点点。”
安芬把筷子戳在碗里按住，“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是多少啊？”
郁沛，“这不好说得具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就是那么一点点。”
卜瑾吃的时候还不停地把碗里的韭菜黄夹到艾瑶的碗里，艾瑶半低着头含羞带笑地眼里有溢满要淌出来的温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安芬还在与郁沛不停地吵吵着，“你不知道谦虚是美德吗？”
郁沛，“这是个毛遂自荐的年代，我怕太谦虚了才华就会被埋没了。”
安芬，“得，打个喷嚏就以为自己是雷公电母了？”
郁沛，“那也总得有点响动才能激励人心，你难道不知道打战鼓的并不参加打仗吗？”
安芬，“原来虚张声势的只为掩人耳目。”
我说，“打战鼓可不是一般人有胆量领的活，不但要打得好，还得不怕死，我记得电视剧中在军队要被打败时，先成为靶子的都是打鼓的。”
郁沛拱手，“还是芮姐高见，那才是真英雄，可惜一般人参不透。”
第258章 自抱成团
卜瑾组织去站内义务扫雪，通知时我才从被窝里爬出，其时已是早上8：00多了，看头一晚放在厨房锅台上的水里结成的薄冰被戳碎了成一根根冰棱晶莹通透如水晶冰棱体，极不情愿地刷牙洗脸做饭吃，忙清已是过了9：00，刚出门，就见冷风呼呼地直向脖子里灌，昨晚看雪在路灯下那是晶莹透亮，现在则在阳光照拂下刺目得让人不由得皱眉头。
五九第二天了，俗语有“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我所见到的柳树则是光秃秃地伸出七零八落的枝丫，垂着头，永远像一个让人怜见的受了处罚的孩子，正东张西望间，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再一次见证了三角的稳妥，在摔倒的一刹那，我条件反射般地用一只手把地撑住了，但胳膊还是疼得我真想躺下睡上一觉，如果身底下是一张暖和的床的话。
正在我恼得不行的时候，安芬从身后转过来，向我伸出了手，我犹豫间，郁沛也走到了跟前，原来是他们约好的一起的，我在安芬的拉拽下起了身，自叹，没人疼没人爱的日子只有自爬起啊。郁沛还解说说是怕安芬一个人走路不安全，特意约的一起，可怜我就形单影只没人问事了。
不过说这话也有些冤枉，我记得前晚许叶枫好像在微信上向我搭话的，说是天冷让我注意保暖的，只是我觉得与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说话，一切都不知从何说起，想想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反而什么都没回复，今早摔这一跤难不成还是中了他的咒语么？
那些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做着两腿滑行的，我还没有那胆量也没有那绝技，连郁沛不是都没有开车么？早起的鸟儿有食吃，看来这食只能是卜瑾与艾瑶吃的了，原来一个人的天姿聪慧与自己本身的勤奋那也是相辅相成的，只是许多人并看不到，走到这晃眼的冰天雪地里，一步一滑的近一个小时的行程中，我才是深刻地体会得到。
安芬在一声惊叫声中也险些摔倒，郁沛就伸手把她胳膊扶住，本也是极寻常的事，安芬可能碍于我在面前又或者还有其他的打算，总之是很迅速地摆脱掉郁沛的手了。
郁沛，“怎么说我比你也还重不少，反应能力也比你强些，两人在一起走，摩擦力大还更不容易摔倒。”
安芬，“你这一扶，人家还以为我是重病号的，我有腿，自己能走。”
郁沛，“谁都能走，不是团结就是力量吗？团结一下呗，这正是体现这种精神的时候了。”
安芬，“你就自抱成团吧，还暖和。”
郁沛就一路走，一路不时用手挖起路边的雪整成雪球不时向安芬扔一个，安芬就躲着跳着逃开，以儆效尤，安芬也会出其不意地给他狠狠地回击，郁沛就会一路跑将开去，又突然折回忤在了安芬的面前，趁安芬低头整雪球时，安芬就会吓得尖叫一声，说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然后郁沛就会学鬼跳着走，至于鬼是否是跳着走的，谁也不知道，只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姿势，人们就习惯于称其为鬼了，郁沛现在就是这样机械地膝盖不打弯地一步一步跳将开去，引得许多路人侧目也是不管不顾，安芬让他停下，他似也没有听到，直到在一个岔路口处时，安芬故意拉我悄悄选择另一条通向站内的道，郁沛跳出十几步开外见后面没了人声也没了脚步声才转回头，迅速地跑到安芬的面前。
“呵呵，什么时候长心眼了？”
“不长个的时候，自然就会长心眼了。”
大路两侧在接近汽车站处卖小吃的老远就看到在门外蒸笼上冒着热气，天再冷，人也要吃饭，尤其是远地而来或是赶路的人，人没有食物才是寸步难行，食物在贫穷的人的生活中，或者是各个地方依旧是根本，不过，还好，我还是自己匆匆做了点早饭，无非是稀饭蒸着前一天多买的饼，那便是我早间全部的食物也是最省时间的做法，我不知道我的时间都去哪了，只是天天晚上习惯于早早上床睡觉，半夜躲在床上盯天花板了吧，只是天花板并没被我盯得漏掉一块，不过也没一尘不染，连灰都被羞掉了。
而串串是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上床睡觉的，这是我给她制定的规则，她的体质依旧不是很好，我所能做的除了注意她平常的饮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那就只有让她休息好了，还有的就是医生说她得多喝水，近来又查到一项除了咳嗽之外需要多喝水的事由，那就是沙眼，这是我宁愿代替她却代替不了的，没办法只有去超市买了个类似饭盒的小黄人的水壶，还特意买了个好看的包给她上学也背上，漂亮的壶她才肯喝水，似乎茶壶好看，水也是甜的，知道那是超市里最漂亮最值钱的，她果真是在学校还向别的小朋友炫耀了一翻。
我问她别的小朋友夸没夸她的壶好看，谁知小小的她竟说，“他们怎么可能说它好看啊，都嫉妒着呢，可能回家就要爸妈买的。”
不知小小的年纪怎么就会知道嫉妒两字的，攀比心在这一小点的孩子心中就不知不觉地形成了意识，也或许是大人在无形中灌输给了孩子吧？
我问，“那你觉得好看不好看啊？”
她说，“当然好看啦。”
不然她何以知道去炫耀呢？看来是她炫耀在前，别人才嫉妒在后的，是啊，别人为什么要恭维你，你又不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益处，那别人何必来讨好你，博得你的欢心呢？谁都想当自己的主人，谁都想成为自己圈子里的主角，那就只有明争暗斗，拿出实力，或是真刀真枪，如果没有战场给他们论英雄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