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胎冷哼,“以美|色|惑人吸取|jing|气的法子可不是我告诉你的,还说不是生来就恶!”
莲妖哭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一个千年的妖,你、你这和尚分明欺负人!”
“你是人吗?”泥胎恶意的望着莲妖。
“人有善恶,妖也是,鬼也是,在我看来,莲妖是善,你是恶。”
泥胎冷冷看向贾琏,“你一进这庙我就察觉了,你身上的功德厚若汪洋,深不可测,不曾想你竟和这生性\\\\yin\\\\荡的妖是一伙的,难不成你和它睡过?”
贾琏啧了一声,“出口成脏,心里的恶意藏都藏不住,果真是入了魔了。既如此本国师就不和你废话了,我来除你。”
话落,贾琏握扇的手猛然举起,劈下,一道功德金光刀影就旋转着急速飞了过去,打在泥胎上,泥胎登时提前炸开,一个光头和尚一跃而下,双眼中爆射金光直击贾琏。
然而正像这魔和尚说的,贾琏身上功德金光厚若汪洋,他双眼中爆射出的金光还不够给贾琏挠痒痒的。
何况,以功德金光为武器,打杀的从来都是作恶之人、之鬼、之魔,故此,贾琏安然无恙。
魔和尚见状惊怒交加,猛然就把降魔杵投掷了出去,贾琏见那杵浑身泛邪光无一丝佛性,一皱眉,抬起功德金光手就凌空夺取了过来。
“你既是国师,就该和我一起除妖才是,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和尚见自己引以为利器的降魔杵都奈何不得贾琏,心里惊惧,便想以大义扰乱贾琏,伺机逃走。
贾琏淡淡望着魔和尚,降魔杵上的邪气在他的功德金光手里逐渐磨灭,而后微泛金光,“什么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不过是你投机取巧获取功德金光修炼的遮羞布,恶即是恶,善即是善,遑论人与妖。”
魔和尚怒红一张脸,“我因除魔而受重伤,镇压一个小妖获取功德金光续命有何不可?!蝼蚁尚且贪生,那淫\\\\荡的莲妖为了活命也能吸取男|子|jing|气,我为了活命,镇压莲妖烧取功德金光又何错之有!你是国师,除魔本是你的职责,我除魔之时你在哪里?!”
“我若有千里眼顺风耳,凡是我看见的、听见的邪魔必除尽,不必你来指责。”贾琏冷冷望着他,“若非见你身上只有入魔的邪气而无罪业,逼迫莲妖作恶,莲妖心善折中取了这样一个法子没闹出人命,此刻你早已死了,我不会和你浪费口水。”
贾琏把降魔杵扔在他脚下,“回到剃度之处,从头开始修行,再若投机取巧镇压善妖我必取你性命。”
魔和尚猛然扒开自己的袈裟,似哭似笑,“来不及了,这些年我榨取的功德金光也只是抑制了僵毒的蔓延,始终不能祛除,若一日无功德金光入体,僵毒就会侵入我的心脏,到时我必死无疑。”
贾琏见他胸膛正中有五道黢黑的爪痕,成腐烂之状,就皱起了眉。
“我是个降妖除魔的和尚,修的是功德,当我被那飞僵爪伤,被僵毒侵蚀,我快死的时候才知我这个和尚竟没有悟透生死,我不想死。”魔和尚落泪,浑身因恐惧而颤抖。
贾琏望着他道:“你何止没有悟透生死,便连色相、人欲、虚幻也没有悟透,这些年来你以泥胎封印自己,高坐在莲花台上,日日看着、听着莲妖的化身与男子燕|好,你的佛心也毁了,魔性一日大过一日,当泥胎整个精致成了肉体真人,便是你彻底弃佛成魔之时。”
和尚赤目低吼,“成魔又如何,成魔才好呢!这些年只我一人行走在阴暗之中降妖除魔,何其恐怖,那些魔那些鬼,密密麻麻冲我而来,要食我之肉吞我之骨,我好怕啊。”
当“我好怕啊”四字出口,像是打开了滔天洪水的口子,和尚瘫坐在地像孩子一样嚎啕宣泄。
“我父亲被恶鬼附体使我母亲怀了鬼胎,鬼胎撕裂我母亲的肚子爬了出来,我那时只有五岁,我眼睁睁看着那鬼婴活活把我母亲吃了,要不是师父来的及时我也会被吃掉。”和尚一把脱掉自己的鞋,指着自己的脚叫道:“你看你看,我的大脚趾就是那鬼婴啃掉的,真的好疼,好可怕。”
“师父教我以功德金光修炼,告诉我说我有功德金光护体鬼就不敢吃我了,我认真修行,压住内心的恐惧降妖除魔,可是、可是我误入大鬼的老巢了,我拼了命才逃出来,我被飞僵抓伤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怕鬼。”
和尚呜呜哭起来。
贾琏见他周身的魔气在他宣泄内心的恐惧之后逐渐消散,顿时无语。
“我想娶媳妇。”和尚泪眼望向莲妖,种藕人赶紧把莲妖的脑袋藏到自己怀里怒瞪和尚,生怕和尚强抢他媳妇似的。
“佛心已破,你不还俗也得还俗了。”
“我想尝尝那种滋味。”和尚哭着爬起来。
“你做什么去?”贾琏抬手拦住他。
“趁我还活着,去青楼去妓院找女人去。”和尚一抹脸,两手捏拳,满身愤怒,“你走开,我要尝尝女人的味道!”
贾琏:“……”
“谁说你要死,站着。”贾琏想了想看向被莲妖扔在地上的半截莲藕。
“你、你能救我?”和尚不敢置信的望着贾琏。
“试试吧,你既能看出我身上功德似海,本身就不差,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保护我儿子呢。”
“可否把这节莲藕送我?”贾琏走至莲妖和种藕人身边询问。
莲妖一见自己那半截莲藕就深觉对不住自己的宣郎,闻言连忙道:“送、送您了,您拿去用便是。”
贾琏点头致谢,托起莲藕回到和尚身边道:“你的生辰八字和三滴心头血。”
“你想做替身?”
“听过《封神演义》没有,太乙真人就是用莲藕给哪吒重塑的肉身,这是千年的莲藕,给你做个替身,再有三滴心头血便能替你抵命。”
和尚猛拍自己脑袋,懊悔不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会做替身吗,自己做?”
和尚连忙点头,一把抱住莲藕就避到了一边,自己在那里鼓捣了一阵子,当他把莲藕扔出来时,落地就冒出了另外一个和尚。
和尚看着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和尚嘿嘿傻笑。
“高兴的太早了,站那里别动。”贾琏走到他身边,举起自己的功德金光手就道:“别反抗,安静点,不会弄死你的。”
和尚目瞪口呆的看着贾琏的功德金光手,“你、你的手……”
“这就是为什么我比你厉害了。”话落贾琏就把手覆盖在了和尚腐烂的手掌印上,金光刺入他的皮肤,带起一团僵腐的黑气,而后一掌打在了莲藕替身上。
莲藕替身登时踉跄数步,便见那团僵腐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了莲藕,最后只剩一团黑水粘在地上。
和尚低头看向自己光滑的胸膛,使劲摸了几把,不敢置信的瞪眼,“我好了?我不用死了?”
贾琏懒得理他,“带我去你误入的那个鬼巢。”
和尚顿时惊恐,连连后退。
贾琏冷笑,“由不得你,你的命是我救的,从此后你的命就是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这时莲妖夫妻上前来奉上一节莲藕,莲妖感激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国师大人,这是我的本命莲藕,做替身是极好的,无论何种天眼都看不破真假,这是我的本命天赋,送您。”
贾琏心念一动,双手接过,笑道:“却之不恭了。”
种藕人连忙道:“您收下我们才能安心。”
贾琏笑道:“你既出自万仙谷,咱们便有缘了,万仙谷的谷主夭夭仙子曾盛宴邀请过我,你离开万仙谷想来已有许多年月了,可能不知万仙谷的入口换了,所以他按照你说的地址去找始终找不到入口。”
莲妖心存愧疚,一眨眼便落下两串清泪,“是我违了谷中的规矩,夭夭更换入口防着我带人入谷做坏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万仙谷中多灵花异草,夭夭仙子小心些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贾琏道。
莲妖红着眼睛点头,“实不瞒您,我们万仙谷中的妖,和人间男子谈情说爱可以,但不可生出嫁人之心,只因我们妖和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人间家族重子嗣,妖与人纵一时情浓也不会长久,再则我们的寿命有千年万载,可人只匆匆百年……夭夭便时常说品尝品尝人间男子的肉体也就罢了,我们是灵花仙草,又有功德在身不会损毁男子的身体……”
意识到自己和贾琏说了什么,莲妖蓦地红了脸。
贾琏想到赴宴之时见到的那万年桃花妖,想到她的散漫潇洒,连人形都懒得幻化就笑道:“像她能说出来的话,不强拆鸳鸯,不干涉你的爱情,只逐你出谷,也像她定下的规矩。”
莲妖笑道:“规矩也不是夭夭定的,偶然听夭夭提起过,这条规矩似是坐化了的上一代谷主留下的,仿佛说我们灵花异草既是得上苍眷顾的精灵也是被诅咒的什么什么,当日我也没有听清,似乎有一句是说,情爱之毒堵不如疏,一味把我们关在谷中反添对人间的向往之心,不如放开了让我们游戏人间,经历的男子多了便知深爱也要放手之语,夭夭鼓励我们滥、滥情,说我们若专情,偏执了就会害死很多很多人,我想着我们万仙谷中的姐姐妹妹们都那样温柔可爱怎么会害死很多人呢,定是夭夭吓唬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