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 强推完结+番外 (糯米水晶糕)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糯米水晶糕
- 入库:04.09
【所以,这么看来,自己非得藏巧于拙不可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八股文什么的,虽然不难可是太无趣了。】宝玉的心里不是没有疑问的:“可是,老祖宗,这时候才……会不会太晚?”
贾母摇摇头:“不晚,在你大姐姐被册封为皇太孙侧妃之前,都不晚。说到底,还是老祖宗从前老糊涂了,尽想着儿孙有出息了给咱们府邸增光,却不想现在这时节……圣上也不年轻啦。”
宝玉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从前自己第二辈子装了十多年的鹌鹑呢——只是心里有所不甘,那风靡京城的《千手观音》、那美名远扬的高邮咸鸭蛋……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轰轰烈烈一点,像个爷们一样过一辈子的,结果却被告知现在自己不能太有出息……不对!老祖宗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表现的太上进了。
上进是什么?在封建社会,少年得志、连中三元、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封妻荫子……这都是上进,那么,自己只要表现出对仕途毫无兴趣的样子便是了,再不然,比如说真的去拜师沈千针也是个好主意!
一个出生(传说似乎)有异相,实则没实锤的落魄国公府二房嫡孙,感兴趣的居然不是四书五经,而是爱好舞刀弄枪/走鸡斗狗/沉迷女色/寻仙问道/行商贾事……怎么看都是个没出息的。
而且是一样比一样没出息。
舞刀弄枪也就罢了,毕竟前两年皇帝赏赐三石弓的事儿大家伙儿还没忘记呢,而且世人都有这样的普遍见解,觉得好武的大多是莽夫,没什么脑子……
或者说走鸡斗狗,这简直了!可不就是纨绔子弟必备技能,斗蟋蟀、斗八哥、斗鸡、斗狗,要是没一样拿手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官/二/代、某衙内!
再要么就像赦大伯那样,对内帷之事沉迷不已?一年纳三,三年睡九的→这一点很快被宝玉否认了,不久前才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于女色私德方面要有节操,不能这么快就堕落腐化的。
寻仙问道本来是挺好,宁国府的敬大伯是行家,一年到头都在道观里头烟雾缭绕的,有他引着,入门学点哄骗人的伎俩该是相当容易。但是不凑巧的是宝玉正是要摆脱“异相”给自己带来的潜在威胁,要是去求道求仙的,反而南辕北辙了。
或者是行商贾事。为什么把它放在最后说?因为这是比前面那些都要荒唐的事情!士农工商……本朝商人虽然不是贱籍,但是一个好好的世家子去经商,那不仅是不上进,而且是发癔症了。就连爱好钱财如琏二哥那样的人,都是拿了铺子叫下头的人出面出料理的,自己只是管管总账。
贾母见宝玉怔忪着不说话,只当是小少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便说:“心肝儿肉,你别着急,这事儿,老祖宗还要与你老爷商量一下的。”对,毕竟老二是宝玉的亲爹,要是这事儿不与他通个气,回头老二估计得拼着打断藤条的念头来抽宝玉了。
“是。”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急。
当晚,贾母就与贾政一番深谈。
宝玉自然不知道过程,但是他知道结果。许纯安(从前夏锄班的许夫子)给宝玉传来消息,说二老爷最近开始念叨“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句话,还透露出有叫宝玉去与沈千针学医的意思(许纯安如今是贾政心腹),不过贾母并不同意,所以这一事儿有些僵持。
宝玉明白贾政对于如何叫自己不上进是怎么考虑的。无非是因为一句古话: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为良相是治国,良医是治人,治国不成,退一步治人也凑合。可见,虽然贾政也认识到从前下人大嘴巴给自己次子带来的麻烦有多大,但是还是想要面子里子都好看一些。与那江南神医学医术,再怎么样也是比别个选择好听些——再有就是贾政的私心了,宝玉梦境里与太乙真人学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宝玉的玉佩又只剩下两次机会了。那沈千针的医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武三师傅的胳膊都复原了,宝玉要是习得真髓,往后即便不是官儿,也是有面子的事儿。万一那做事随性的沈千针又想起薛家与他的恩怨,反悔了,不再问诊贾府的人,那不是宝玉就能顶上了?
但是宝玉也很理解老祖宗不同意的原因:那沈千针游走四方,居无定所,虽然每到一个驿站会与京城回春堂传来消息,但是往往等京城的消息发过去,他要么已经换了地儿,要么一头钻进大山里去了。总之就是活得很缥缈,找也找不着。贾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要是宝玉年纪这么小这就出门子去了,也许自己闭眼睛都看不到他了。
叫宝玉来说,他觉得拜师沈千针也挺好——除了,绝对不能改名叫三七。
可是父母在、不远游,虽然还有后半句:游必有方。但是怎么看,不足十岁的孩子出门拜师学艺这事情都稍微扯淡了一点。老祖宗本意是叫宝玉不上进,并不是要弄一个足以热闹京城半个月的大新闻好吗?这一看就摆明了其中有蹊跷!
第45章
无论怎样,宝玉对许纯安的及时通风报信表示了感谢。他与许夫子之间,怎么说呢,充满了一种神奇的默契,大约是因为宝玉从前也是仅能依靠自己奋斗的贫寒学子吧?许夫子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宝玉很能理解,虽然心有疑惑为什么对方放着贾珠那样一开始就认识的朋友不用,反而跟在贾政身边抽机会对自己频频示好——思索无解之后,宝玉觉得,大约是自己看上去就像是潜力股?
如今潜力股因为种种原因要去学习如何做一个不上进的纨绔了,不知道许纯安会不会失望,前期人情投资喂了狗。
于是乎,再过了三四日,都到了腊月里,又逢贾氏族学一年一度的考试,原本夏锄的夫子就说宝玉略欠些火候,年后倒是可以进入秋收班了。或者下回童子试可下场一试。
下回童子试是在两年后了,饶是这样,那下场的宝玉也才虚岁十二,若是得中,倒是能够比贾珠还早两年成为生员。贾代儒只当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守着族学,好歹荣国府嫡枝还是有拿得出手的成绩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什么?”代儒惊得拔掉两根胡须。
荣国府二房的老爷将他嫡次子揍了一顿,盖是因为对方居然说不愿意念书了,觉得念书没意思。想要寻高手拜师学武!想要开铺子挣钱!
后来又有人传:
“哦,就是那个圣上赐下强弓与他的贾宝玉?”
“果然是被宠坏的孩子呀,都几岁了还唤乳名。骄里娇气,还想学武?学武也就罢了还要从商?”
“我看指定是自觉没甚么读书的天赋了,早早找后路,好过……”
“不是说他抓周的时候拿到了湖笔么?”
“抓周的事儿哪里能做准的?我小时候还抓了小剑呢,如今我也没做成将军呀?”
“得了吧,冷二爷,你现在三不五时去戏台子上唱几句穆桂英挂帅,不也是舞剑的?说起来,那贾宝玉要寻高手,你倒是可以去一试?”
“那宁荣二府,龌龊事颇多,我才不去。”被唤作冷二爷的人心道:尤其是那东府(宁国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可别夸口,却说那贾宝玉被他老子一顿好打,藤条都断了,就是不松口。最后那史老太君心疼得要命,指着儿子大骂,叫说依了宝玉……还说要叫同济镖局的镖头来把关,寻几个有真材实料的给她宝贝金孙做陪练。”
同济镖局?冷二爷知道,虽是开张一年多,但是道上名声极好,传说镖头曾经是禁卫军中出来的,手上有硬功夫。被同伴这么一说,冷二爷倒是想去找那伍镖头切磋了。
“切磋?人家伍镖头忙得紧,从来不接帖,反正市井上的人也没人敢去寻他晦气——”冷二爷的同伴卖了个关子,停了一会儿,等冷二爷给自己斟茶了才说,“那伍镖头的媳妇儿,是跃然茶楼掌柜的女儿。跃然茶楼,你还不知道?恩?”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这么说来,倒是正月后荣国府给那小儿闹着玩,才能与伍镖头较量一二了?”
“那也说不准,许是有可能吧。”这一点,伙伴就不敢保证了。
而此时,被认为多了一个同道中人的纨绔圈传遍了的(因阶层问题,并不是在百姓口中传遍,毕竟这不是大家伙儿感兴趣的桃色新闻)的、挨揍抗断了藤条也不松口的‘铜臀铁腚宝二爷’正躺在贾母的碧纱橱。
时隔多年,又睡在了碧纱橱……啧啧,感觉好奇特。
安抚了一脸担忧的大哥哥、怼回去了来看热闹的琏二哥、给哭丧着脸的小毛头贾环布置了作业若干打发走之后,鸳鸯捧着金疮药进来:“宝二爷,老祖宗叫我来给你上药。”
宝玉摇摇头:“你放着便是,叫我院子里的钱嬷嬷来罢。”
鸳鸯本想劝说的,又想起宝二爷一贯是固执,与这些细节上尤其,所以点头叫了小丫鬟快去找钱嬷嬷。
好在,钱嬷嬷原本领着一到六月做针线呢,就听到宝二爷被二老爷行了家法,马上就往贾母的院子里赶——这时候,宝二爷不管伤没伤、伤多重,都一定在老太太院子里。一月二月吩咐三四五六月守着屋子,忙不迭跟在钱嬷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