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 强推完结+番外 (糯米水晶糕)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糯米水晶糕
- 入库:04.09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难得疏漏了么。差点忘了正事儿。”贾琏一拍额头。
“嗯?”
“胡家的小子和我玩的好,说他有一发小,原也是世家子,但因父母早亡家道中落。读书不成之后倒好似另有一番经历,学了舞刀弄剑的功夫,现在想在京城里定居了,遂想谋个生计,你不是要找陪练么……”
哦,来攀关系走后门的。宝玉心说。
“那人姓甚名谁,秉性如何?”宝玉对于走后门一事情倒是不怎么反感,本来么,自己挨揍并放风声要学武都是权宜之计,要他说,去经商也很有趣的好么……
贾琏说道:“姓柳名湘莲,人称冷面二郎。据说是个性情豪爽的汉子。”
“好么,我且记下了,回头托伍镖头关照一下。”
“行,做哥哥的先谢过你了。”贾琏自觉完成了狐朋狗友的托付,是一身轻松。
宝玉笑道:“只这么谢可不够,等我能起身了,定要叫琏二哥出出血的,上等的席面要一桌。”
“可别,你也知道我自从娶了你二嫂子之后,兜里统共就不超过十两银子,请你吃了席面儿,回头出去应酬就要捉襟见肘了。”贾琏的话半真半假,兜里只有十两银子是真的,但是出去应酬都是挂账的,需要真金白银掏出来的,不过是给粉头的赏钱。至于酒菜席面回头自有掌柜的派人来荣国府会账,哪里需要从爷们的口袋里掏钱了?他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小金库,进项越来越少,要不是前一阵子皇后娘娘去了,京城秦楼楚馆、胡姬酒肆都歇业一百日,好歹叫琏二爷缓了缓……
目送半真半假、一个劲儿哭穷的贾琏远去。宝玉皱了皱眉:“嬷嬷,今年发与你们的炭可是足的?”
钱嬷嬷领着一月二月收拾桌面,闻言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轻声说:“我与一月到六月的炭火份例自然是足的,不过听说小丫鬟们一个劲叫冷,说今年的炭烟味大,要是不开窗户太呛人……”
宝玉心道,今年确实是严冬,炭的价格应当是比往年高一些了,然而,造成叫小丫鬟叫苦不迭的根本原因,还是——荣国府的财政出了问题吧?因为财政问题所以今年采买的炭成色不如往年,既不能省了主子们的,也不好苛待在主子面前有头脸的下人,那么剩下的三等、杂活丫鬟们就苦了。
宝玉从前就默默留心过荣国府的收支情况,因为他亲娘执掌全府的中馈呢,很是容易就听得几耳朵。
这府里,爷们中有俸禄的就三人:贾赦是一等将军爵,俸银410两,禄米410斛;贾政现在是四品官员,俸银105两,禄米105斛(冰敬、炭敬另算,也没有多少);而女眷之中,贾母是超品,岁俸700两、邢氏同贾赦也是410两、王氏105两……
这一相加,统共就不到两千两,额外收益大约就是三节两寿(三节是指春节、端午和中秋,两寿是指官员本人和夫人的生日)收到的随礼了,可是这是有来有往的,要是不想日后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断了交往,就不能只进不出。所以这额外收益也是一项非常规支出。
另外,本朝开国之初的时候,老荣国公置办了大量的田地,大部分都在金陵老家,加上祖田,所产出大部分归族中安排,小部分送来京城;又一个收益相是当年老国公爷在京城附近建了好些个庄子,如今统共有八个,所产出的出息约莫二千两;至于进京城里头的铺面,当初是准备的最少的,倒是后来经过两代媳妇儿(贾母、王氏这两辈)的经营,挂在忠仆名下有一二十间,或租出去或做了买卖,具体收益宝玉不详。
收入就是这些,那么支出呢?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月钱二十两,共60两。
贾赦、贾政按二十两算,共40两。
贾珠、李纨按五两算,是10两。
贾琏、凤姐儿按五两算,也是10两。
宝玉、贾环、贾兰、贾苒、三春每人二两,是14两。
贾赦的妾室月例二两一个,长期维持在5-6个,算10两。
二房的赵姨娘、周姨娘每人二两,是4两。
另外,三个姑娘每月还有二两脂粉钱,是6两。
少爷每年还有八两上学的使用(适龄的是宝玉和贾环,但是贾兰也快了),如今平均每月1.5两。
再者说,下人的月钱呢?
一等丫头月钱一两,贾母八个,邢王二夫人各四,李纨、凤姐各两个,宝玉与三春每人两个,共48两,
二等丫头月钱半两(500个钱),贾母算八个,邢王二夫人、李纨、凤姐、宝玉、贾环、三春皆是四个,共18两,
三等丫头月钱二百,贾母、两位太太、两位奶奶、两位未成家的少爷、三位未出阁的小姐算每处八个,便是八十个。姨娘每人两个,约是14-16个,取整算是100人,需要花费20两。
各处看屋子、杂使的丫头算六十个,一百钱的月钱,共6两。
婆子按杂使丫头数量算,也有六七十个,但是月钱要高的多,得用的一两也有,做粗活的二百钱也有,大约是要20-30两不等。
男仆小厮按婆子和杂使丫头总数算,是一百二十人,月钱总和大约40两上下。
总共算下来,荣国府每个月的月钱支出就是主子150两白银加上下人160两,一年的月例需要三千七八百两——这还不算逢年过节以及主人家喜事的打赏。
如果在加上主子们采购时鲜的食材、置办一年四季衣裳、夏日购冰冬天买炭,老爷们出门交际的开销,女眷们脂粉首饰花费,以及年节往寺庙、道观捐的香油钱,下人四季的衣裳鞋袜……保守估计,荣国府一年开支五千两。
不到两千两的俸禄银子、两千两左右的庄子出息(土地里的出产,视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而定)、加上京城里铺面十来个,一年大约两千两的收入(大部分是租出去收租的)的所得,勉强够荣国府一年开支。一旦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还会动用金陵老家捎过来的银子——按照贾母的意思,动用了金陵来的银子,来年宽裕了必要补上的,这一份出息作为荣国府的根本,不能随意动用。
但是王氏执掌中馈二十多年以来,已经动用过三次了。一次是小姑子贾敏出嫁、一次是北边大旱导致田产减产厉害、还有一次便是今年。
今年王氏因心疼元春小产,悄悄给她塞了一千两的银票,这么一来,公中账面上就紧了。好在内侄女王熙凤也是精明能干的,倒是将几处采买的下人敲打了一番,抹平了账目。这么一来,被敲打的采买下人也不愿意把吃到嘴里的肉全都吐出来,于是折中了一下,将部分炭用次一等的充一冲——也不是全部充的,几个主子那里是万万不能动,一等二等的得用丫鬟那里也不能抠,那便只好将三等的、杂使的那些最底下的下人的份例作文章了。
你说这事儿贾母知道吗?
宝玉觉得老祖宗是清楚其中门道的,不过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但凡下头没有太过分,她都宁可和和顺顺地过日子吧?
宝玉想着,自己既然是要往不上进发展了,那么除了好武,还可以再添点别的不肖名声……比如“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的纨绔怎么样?比如“日进斗金”的财迷纨绔怎么样?
…………………………
宝玉总算在腊月二十三起身了,实际早就没事了,但是做戏做全套,还是得在床上多躺一些日子,这才多耽搁了几天。荣国府供奉着的冯大夫给把了脉,确诊宝二爷完全康复之后,贾母才给了贾政好脸色看。
“什么!孽子你再说一遍?你要开铺子?”刚刚得了老太太好脸色的贾政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原地爆炸,“孽子!孽子!”他一边吹胡子瞪眼地骂,一边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圈,想来是要找什么趁手的物件好揍宝玉。
“老二,我可还没死,你一口一个孽子的叫什么?”贾母一发威,全场的人安静如鸡。
寒冬腊月,屋里头烧着地龙,贾政觉得自己心头一阵一阵的起火,眼皮子也一抽一抽的,怕是要怒急攻心了:“这孽畜,要学武,闹一顿,老祖宗您便依了他。现在越发不像话了,开铺子?我看是要把我们荣国府的面子放在地下踩了!”
“你没听清啊?宝玉说叫我开。”贾母拍了拍桌面。
“那他也是撺掇着您胡闹!”贾政继续转圈、吹胡子瞪眼、脖颈冒青筋。
好好一顿晚饭,吃得如此混乱。
贾珠也是无奈,自己这个弟弟,真是……任性:“老爷稍安勿躁,还是听宝玉说说缘由吧。”
贾赦虽然很想看热闹,但是被自己儿子拖了拖,还是不甘心地开口帮腔了:“是啊,老二,你怎么一下子就急得不着四六的。涵养哎……”
被亲大哥这个贪花好色的老不羞怼了缺涵养,贾政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自己已经气到了一个临界点:不就是做戏么,不就是叫宝玉装作不上进么,有必要去行商贾事了?
而贾母,从一开始略有些难过不解,到马上就接受了宝玉的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明白了:因为老二家的这些人啊……老二是个瞧着清高的,老二媳妇只知道抠搜省点小钱,大孙子和清高已经差不远了,大孙媳妇比老二还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