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知道那个是什么啊?说不定那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吉野美智子脸上逐渐浮现出慌张、懊恼的神色,嘴依旧犟着一口咬定这是陷害。
“这应该就是吉野小姐杀死那位吉野董事长的凶器了吧?拿去检验一下应该能查出嗯……那位吉野董事长的皮肤组织吧?或者是中田小姐的,我记得你们人类应该是这样说的。”
在本丸和现世这段时间里,天下可不是光顾围着审神者和弟弟他们转,她同时也在那些人类所著的书籍、影视中学习了不少知识。
比如什么婆媳大战、霸道总裁与灰姑娘的套路等。
嘴像是干涸缺水的鱼般张了张,吉野美智子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最终委顿在地,认命的低下头,任由乱发披散在眼前。
良久,她才哑声说道:“没错,是我杀死一辉那家伙。”
毛利小五郎、铃木园子和柯南见此,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还以为这个案子上他们能大展身手一番,没想到居然连推理都没有的,就这么结束了案子。
“你为什么要杀他?”中田惠捂住被勒出一道细长红印子的脖子站了起来,看着吉野美智子的眼中满是困惑不解。
她以为,会忍耐不下去,最后杀死那个以她父母为要挟,还欺骗了自己的男人的人会是她。
中田惠万万没想到这个凶手居然会是她曾经艳羡过,活得肆意又骄傲的吉野美智子小姐。明明,她手里明明掌握着份对她绝对有利的合同,根本就不需要怕吉野一辉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反而对方还要像只狗一样讨好着她。
在这样的条件下,吉野美智子她为什么还要……
跌坐在地上的吉野美智子捋起头发,用着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当然是因为他该死了,虽然在婚前就签订了婚后互不干涉的合同,但是他居然敢让我在大家面前那么丢脸,简直无法原谅!而且再说了,你杀了那个人渣,你不应该很高兴吗?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女人美艳的脸上写满了恶意,她勾了勾色泽饱满的红唇,“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个人渣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情妇,这种人渣死百八遍都无法减轻他的罪孽。”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中田惠脸上布满了复杂的情绪,叫人一时弄不懂她真正的想法,讷讷的说道:“你可以直接跟他离婚啊……”
“哈?开什么玩笑啊,体验过我家给他带来的关系网?接触过各种大合同,又累积了那么多处理大事情的经验,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离婚,这不是便宜了他吗?就算我让他净身出户,就靠着那些关系网和经验,他很快就可以东山而起了吧?而且……”
吉野美智子想到那些跟她不对付的女人背地里对她嘲笑,恨恨地一咬牙,这不是送更大的笑料她们了吗?
更何况,他们这个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会欣赏人才的人了,只要吉野一辉能拿出能说服他们投资的计划案。
“就因为这种原因杀人?”毛利兰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无法接受。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中田惠问道,“还有你是怎么跑出去杀了一辉的?你明明一直都在厕所里啊。”
“谁让你经常陪那个家伙一起出入这种宴会呢。”吉野美智子顿了顿,“想要跑出去那还不简单?只要给你吃了安眠药让你睡过去,再调整客房的时间,让你产生时间错觉不就可以了?只要肯想的话,办法有的是。”
“那……”中田惠还想要问,但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她粗暴的打断了,“够了,你又不是警察,我应该没有义务去回答你的问题吧?要不是有这个男人在,我肯定能在毛利小五郎推理出凶手前,杀了你。”
她看向天下的目光有些阴郁,“反正最后我也逃不过被逮捕的命运。”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中田惠发出求救声,屋内一片漆黑时。
听到女人自嗓子里发出的嗬嗬痛苦之声,天下微微皱起眉头,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试图看清隐匿在黑暗中的物品,却还是失败了,入目的只有一片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太刀在夜晚差不多等同于瞎子这点让她觉得有些挫败,决定还是依靠听声辩位,寻找出那个凶手跟被害人的位置。
这么想着,天下低头在被她护在怀中的审神者耳畔耳语了几句后,便松开揽住审神者背脊的手,听着在黑暗里仿佛被放大无数倍的挣扎声和女人的求救声向凶手那边摸去。
凭着直觉和异于常人的五感,天下精准地禁锢住凶手的手腕,压在她麻筋上的拇指微一用力,迫使她吃痛的松开收紧绳线的手,而后手腕一转,将犯人压倒在地。
紧接着,客房的灯就被审神者打开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亲眼所见,熟知的吉野美智子认罪、亲口诉说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这一幕。
让属下把吉野美智子,还有嫌疑犯们带回警局作笔录,目暮警官从审神者那里接过作案凶器,便向众人告辞,坐上‘乌拉乌拉’吵个不停的警车回了警局。
第二天,报纸上就报道了这件事的后续,杀人凶手确实是吉野美智子,而凶器正是那根细长到不细看就绝对发现不了的铁线。
据报纸上所说,凶手是把铁线藏在了头发里,怪不得目暮警官他们找遍了所有能跟细线扯上关系的线都找不到凶器。至于那把用来袭击毛利兰的匕首,则是吉野美智子在酒店厨房里随手拿的刀。
读完最后一段,天下凝视着报纸上双手被镣铐锁着,身边还夹着两个身着深色警服警察,脸上打了码的吉野美智子叹了一口气,合上报纸,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拎着行李箱站到她身后的审神者。
她微微一笑,“姬殿已经收拾好了?”
“嗯,走吧,我们回本丸。”在察觉到铃木园子等人对天下的好感,审神者心里就有了在得知天下跟一期交往后还要大的危机感。
于是,她在参加完宴会后,就直接去找了藤原慎也,跟他说时之政府有要事需要她回去一趟,逼得他不得不放她离开。
反正回本丸了,一期又争不过她,天下还是她一个人的美滋滋。
“是。”天下在审神者讶异的注视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在回去时,行李箱至少还请让我拿着吧,不然我会觉得不安的。”
审神者楞了下,她想了想,转到天下另一边去,牵住了她的手,弯眼笑了笑,“走吧。”
“嗯。”
*
天下跟审神者才离开本丸三天,一回来就接受到了留守在本丸里的刀剑男士的热烈欢迎,由歌仙、烛台切做主厨,太鼓钟、大俱利打下手,他们十分夸张的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来欢迎她们回来。
只要像这种类似于宴会般的聚餐,就肯定逃不过喝酒,天下被三日月他们拖去硬灌至少一瓶子的酒,连还未成年的审神者都不例外,早就喝的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天下你在哪里这句话。
让见到这个场面的长谷部怒斥了给审神者灌酒的本丸喝酒二人组大约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训的次郎和日本号跟被霜打焉了的小白菜一样。
青江和龟甲顶着张酡红着的脸,在角落里坐着说着隐晦的黄/色笑话,势要比出谁才更配‘本丸第一小黄刀’这个称号。
他们不仅一边说黄/色笑话,还一边给喝醉了打算当场来段脱衣舞的千子起哄,让试图阻止千子脱衣服的蜻蛉切头大不已,最后还是石切丸、太郎他们这等神刀看不过眼,掏出御币给青江和龟甲来了场净化身心的神事。
至于短刀们和另外三把胁差,都跑到长桌另一边,自顾自的玩着划拳罚酒的游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呼,终于出来了。”转身将障子门关上,天下看着挂在天空上显得较为冷清的弯月,吐出口带着浓郁酒味的浊气。
秋夜里独有的凉风吹拂到脸上,冰冰凉凉的,让她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身侧传来了障子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响声,随着声音的落下,青年温和清越的嗓音紧着而至,“天下。”
天下闻言侧过头看去,眼角眉梢顿时蔓延上了笑意,“一期,怎么了?你也受不了逃出来了?”说着,她弯腰坐了下来。
想起里面那一堆酒疯子,一期苦笑了声,贴着天下坐了下来,“不,只是想起了,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欢迎回来。”他是看见了天下出来,才跟着出来的。
“嗯?”
一期大胆的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直视着她的双眼,缓声说道:“欢迎回家,天下。”
天下一怔,慢慢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直视着远方在灯火照射下犹如被血色侵染了般的池塘,弯了弯唇角,柔声说道:“……我回来了。”
“嗯……”一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脸微微染上了些绯红,他跟着天下一起眺望着高悬于天的皎月,心里感叹着:
今晚月色真美。
第49章 四十九振
随着本丸里树叶的枯萎、凋零, 本丸逐渐步入初冬,温度也是一天比一天低, 冷到石切丸他们都把去年塞在仓库里面的暖桌、暖炉等一切取暖用品翻了出来。